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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大娘子已经知道怎么回事,面上还是做出不解的样子,看向江巧问道:

    “哦?怎么让我白跑一趟了?”

    老夫人就伸手戳了戳江巧的额头,将江巧的决定说了一遍。

    大娘子听到这话,顿时嗔怪道: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江巧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客气话,便也笑着回道:

    “嗨,那不就是我想自己折腾,大伯娘偏生揭穿我的借口,多尴尬呀!”

    大娘子听到这话,当即笑起来朝江巧讨饶:

    “这样吧,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就随个分子吧。”

    “多了拿不出,就随五十两凑个意思,五娘不嫌少的话就不要推辞了。”

    “这……”

    江巧不妨大娘子会这样,只能瞟了瞟老夫人脸色。

    见对方面上含笑,也跟着说道:

    “既然你大伯娘都出了,为了不显得祖母小气,我就随一百两吧。”

    江巧见老夫人这样说了,当即笑吟吟的福身道:

    “那就多谢祖母和大伯娘,看来我这趟可真没白来!”

    江老夫人听着江巧打趣,笑瞪她一眼,冲一旁的袁嬷嬷使了个眼色。

    没一会儿,袁嬷嬷便从正房里间,拿了银票递给江老夫人。

    大娘子见状,就掩口笑道:

    “我院子离得远,回头直接让人送东院去吧。”

    江巧自然笑吟吟的复谢过,然后才各自散了。

    回到东院的江巧,没一会儿便收到大娘子送来的银子。

    除此之外,二娘也跟着添了十两。

    江巧和二娘一贯亲厚,也就没有扭捏的收下。

    只是到第二日一早,二娘子房里的婢女,并江岚廷那边,也让人送了银子来。

    这倒让江巧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虽然跟开一个铺子比起来,这些银钱算不上大数目。

    但按照江巧的目光来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搞得她怪不好意思,同时心中又有些感动。

    “阿娘,你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公中的银钱倒是没动,却让大家一起掏腰包,这不还一样么?”

    杜娘子听到这话,笑看江巧一眼,摇摇头道:

    “这怎么能一样呢?”

    “若是公中的银钱,那就是大家的。用大家的钱办私事儿,这就不是多少的事情。”

    “大家给你随份子,那就是一家人相亲相爱。”

    “再说了,除了银钱以外,你知道一个旺铺值多少钱?一年的租子又是多少钱?”

    杜娘子说起这些的时候,口齿伶俐仿佛信手拈来。m.166xs.cc

    原本江巧在认真听讲,听着听着,突然微微眯起眼睛,语带探究的问道:

    “阿娘,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轻处分?”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自从进了京城,杜娘子还没有出过江家大门。

    杜娘子嘴里的话一顿,不满地看着江巧道:

    “怎么?就只许你有见识?都说了你外祖家,原本就是商人啊!”

    “是这样吗?”

    江巧目中还有疑虑,又没有支撑怀疑得证据。

    “当然是这样!你外祖家虽然是小商贾,但经商不就都那么回事。”

    杜娘子随意地挥挥手,仿佛很不值一提的样子。

    “既然这么简单,那阿娘得空的时候,不如多出门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

    江巧见杜娘子很熟稔的样子,脑子一转,干脆给对方派上活儿。

    反正这个铺子,江巧本来就打算给杜娘子。

    杜娘子也没推辞,正儿八经地问江巧:

    “那你这铺面要多大?买还是租?地段有什么要求?具体产品是哪些?”

    见江巧看着她发愣,杜娘子白眼一翻道: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花儿。”

    “什么都没想好,就这么嘴一张就要开铺子呀?”

    说完戳了戳江巧的头,便起身回房,留下江巧自己苦恼。

    不过江巧也没怎么苦恼,随便想了一下,也起身回了自己院子,梳洗完睡去。

    急什么?

    她是个木匠,擅长的是做东西,至于其他问题,不得跟合伙人商量着来?

    暂时抛开铺子的问题,接下来的几日,江巧成日将自己关在木器房,研究齐三娘送来的骨牌。

    中途还找人将齐三娘请过来一趟,让她教会自己并几个婢女摸骨牌。

    “五娘,你这么着急做骨牌干嘛?不是应该先做余家娘子的妆奁匣子吗?”

    看着江巧将木头,分成一块块的模样,正在旁边学习的绿檀忍不住问道。

    这话都不用江巧回答,金檀就将绿檀的话接过去道:

    “你别管五娘做了干啥,你先好好学起来,我和红檀可都会了,紫檀也差不多了。”

    不错,四个婢女中,只有绿檀还没学会摸骨牌,所以在那边故意转移话题。

    江巧一边忙活,一边看得好笑。

    以往婢女中的大姐大,偏偏学不会摸骨牌。

    要不然摸错牌,要不然就慢半拍,诈胡更是正常操作。

    “哈哈,绿檀姐姐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摸骨牌。”

    又赢一把的红檀,也忍不住笑着调侃绿檀。

    绿檀也很着急,早没精力去管江巧怎么想的,一脸烦躁地将骨牌推倒道:

    “再来再来,下一把我一定可以!”

    一旁忙活的江巧,笑看几人一眼,便低头忙活手中的东西。

    原本她的打算,是将一只骨牌,分成前后两部分,正面刻花色,背后做大漆处理。

    再用燕尾榫的结构,将前后两面结合起来。

    但现在距吏部尚书家宴会,不过几日时间,光是正面的花色雕刻,就已经有些来不及。

    若是再做大漆的话,肯定是赶不上的。

    不错,江巧打算借着齐府宴会的时候,将自己做的骨牌推出去。

    大漆来不及,江巧就只能在木料上做文章。

    选来选去,选了黄杨木做面,樟木做背。

    黄杨木色泽明丽,用来刻正面花色正合适,上色也较为明显。

    樟木不仅自带芳香,又有驱虫之能,正好做骨牌背面。

    江巧先自己锯了些黄杨木块下来,见四个檀正学摸骨牌,便叫来四个二等婢女。

    随便指了水杉和蓝杉道:

    “你俩将这些木头,按照我弹好的墨线,全部锯成木块。”

    又对银杉和香杉道:

    “你俩把她俩锯下来的木块,用这个把倒角推得光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