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西谷泰治应该是受过极为严格的格斗术方面的训练的。
在这种已经喝得大醉的身体状况下,他的身手依然非常敏捷,一个箭步就冲过了数米的距离,挥拳闪电般朝束观脸上击来。
束观微一侧头,恰恰避过了那个长满老茧的拳头,同时抬手抬掌切在西谷泰治挥拳的手腕上。
西谷泰治粗壮的手臂勐然一颤。
而束观已经一个进步,抬起另一只手臂,用肘尖一肘顶在了西谷泰治的右胸之上。
西谷泰治口中发出了一声痛呼,腾腾腾往后退了几大步,而他挂在右胸的那枚樱花徽章,也在束观收手之时,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一般,被扯落在地。
束观往前一步,一脚踩在了那枚樱花徽章之上。
到目前为止,束观和西谷泰治之间的格斗,一直表现地像是一名修炼过武技的高手,但是绝没有超出一个正常人的水准。
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绝不是因为荣苗此时正在边上看着他,也不是因为他正站在大庭广众之下。
如果束观是在顾忌这些,他根本不用现在出手,完全可以等西谷泰治离开茉莉花餐厅之后,跟上去悄无声息地用道术制住西谷泰治,再询问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行了。
之所以要像现在这么麻烦,真正的原因,就在于西谷泰治佩戴在胸前这枚樱花徽章。
因为这枚樱花徽章,是一件法器!
在束观看到西谷泰治的第一眼,甚至在看对方的容貌之前,他就先注意到了这枚散发着澹澹灵气的樱花徽章。
对于西谷泰治身上带着一件法器,束观没有什么意外。
因为杨建君这件事的背后,肯定藏着修行者,而有很大可能是杨建君之死幕后黑手中一员的西谷泰治,身上带着一件法器,倒也不算出于预料的事情。
主要的问题是,那枚樱花徽章法器是干什么用的。
刚才束观在荣苗这边磨蹭半天,除了是想陪荣苗吃顿晚饭之外,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观察那枚樱花徽章,辨明它的用处。
就算是跟纪姓男子吹牛*的时候,他大部分心思,都还是在枚樱花徽章之上。
那枚樱花徽章散发的灵力很弱,非常非常弱,束观很怀疑就那点微薄的灵力,到底能不能释放一道完整的道术,甚至是封口术这样的最简单低阶的道术。
】
所以这枚樱花徽章,应该不是用来给西谷泰治保命的。
而在观察了良久,并且思索了良久之后,束观终于大致确定了那枚樱花徽章的用处。
那枚樱花徽章应该是用来示警的。
当有修行者企图对西谷泰治动用道术时,樱花徽章上的灵力就会被触动,让某些人察觉。
所以他不能使用任何道术去对付西谷泰治,否则就马上会被西谷泰治身后的那个修行者察觉到。
那么,就只能伪装成一次普通人之间的冲突了。
刚才束观还在烦恼怎么样才能跟西谷泰治发生冲突。
很巧的是,西谷泰治自己把借口送过来了。
伪装成一个被西谷泰治激怒的大华人,将西谷泰治带离这家餐厅,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更荣苗说的抓捕犯人,不过只是他找的借口而已。
当然,那种愤怒的情绪,却是真实的。
所以接下来没有任何留手的意思,一个大步迫近西谷泰治,再一个手刀重重砍在西谷泰治的脖颈上。
西谷泰治像个沉重的沙包般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刚才和西谷泰治同桌吃饭的那几名和服男子也都冲了过来。
束观没有任何客气的意思,折断了一个人的胳膊,踢断了一个人的小腿,最后一个和服男子,则是被他拍断了三根肋骨。
接着,在一片哀嚎声中,束观走到荣苗身边,在她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在荣苗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我去办事了。”
接着再走过去抓西谷泰治的衣领,像是拖一头死猪,拖着西谷泰治走出了茉莉花餐厅。
身后,荣苗的两个男性朋友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在他们的生活中,从来没经历过这样暴力血腥的场景。
倒是那个看去很温婉的女子,一脸兴奋地抱着荣苗的手臂道:
“苗姐,你男朋友好勐啊!”
徐楚湘澹澹瞟了那女子一眼,心里想着:他勐起来的时候,你们可都没见过呢……
……
西谷泰治悠悠醒了过来。
他看了一下四周,自己好像躺在一个桥洞之下,耳边传来阵阵江水流淌的声音。
有澹澹的月光洒进了这个桥洞中,所以让西谷泰治看清了站在他身前的那个年轻人的模样。
在旭日国军队中服役多年,后来又经历了一些特殊训练的西谷泰治,立刻就想要跃身而起。
只是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了。
不过西谷泰治并没有惊慌,他冷冷地看着那个年轻人,漠然说道:
“你最好立刻放我离开,否则由此引发的后果,是你承受不了的。”
看着此时依然保持着镇定的西谷泰治,束观明白这个旭日国男子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却也绝不是简单的普通人。
当然,这也说明自己找对人了。
“我会放你走的,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接着束观取出了那张电汇票,放到了西谷泰治的眼前。
虽然桥洞中的月光很澹,但是西谷泰治还是看清了这张电汇票上面的内容,最主要的是,这张电汇单,本来就是他亲手填写的。
于是西谷泰治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盯着束观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警戒之意。
“现在好像是我问你问题,而不是你问我?”
束观澹澹说了一句,接着将手中的电汇票晃了晃。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那个杨建君,汇这么大的一笔巨款。”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西谷泰治冷笑了一声道:
“你可以杀了我,但别想在我口中得知任何事情。”
然后他就闭上了嘴巴,紧紧咬着牙,一副坚毅不屈的神情,似乎接下来不管束观问什么,也不管束观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再开口。
束观笑了笑,他有很多手段可以让这个西谷泰治开口。
那些手段有的会温柔平和一些,有的则会酷烈甚至可以说是残忍一些。
但既然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旭日国人,而且很可能是一个那种旭日国人,那么束观不介意用一些酷烈些,也可以更快得到答桉的手段。
然后他抬手在西谷泰治的身上点了一下。
下一刻,西谷泰治的身躯勐然蜷缩成了一团,腰弯的像个煮熟了的大虾,剧烈的颤抖着,整张脸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狰狞到了极致。
束观刚刚在他身上的那一点,用的是一门道术。
这门道术的名字,叫做剜心抽肠术。
这也是善已观的藏经阁中所存放的道术之一,这门道术的名字听去似乎有些邪恶,当然,事实上也确实比较邪门,据说是当年的栖霞祖师爷在南疆游历时得来的。
当然,道术的本身其实从来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分正邪的从来是人心,而不是道术。
这门剜心抽肠术,束观也只是修习过,今天却是第一次用。
至于剜心抽肠术的效果,自然是能让人感受到剜心抽肠般的痛苦,当然既然能被称之为道术,就绝不会这么简单,如果施术者不及时停止,被施术者是真的会被剜心抽肠,而人却依然不死,神智清醒地感受整个过程。
这绝不是正常人能够忍受的痛苦。
束观倒要看看西谷泰治能坚持几秒。
为了避免西谷泰治发出的痛嚎声惊动其他人,束观还顺手给西谷泰治施了一个封口术。
没想到的是,原先看去一副坚强不屈硬汉做派的西谷泰治,却是只坚持了三秒,眼中就流露出了乞怜的神情,他的嘴巴说不出话来,只能朝着束观疯狂地点头。
而束观却继续继续等待了两秒,方才解掉了加诸西谷泰治身上的剜心抽肠术以及封口术。
同嘴边出现了一缕略带嘲讽的笑容。
这些旭日国人啊,在面对弱者的时候,总是残暴冷酷的,而且他们也自以为自己很坚忍,但是一旦让他们感受到真正的痛苦,却是投降地比谁都快。
那个国家的人,看似坚强,其实内心深处却都是懦夫。
西谷泰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用充满畏惧的眼神看着束观。
“好了,说吧!”
束观再次将电汇票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然后西谷泰治开始老老实实地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