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献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没事没事……”
他忘了时辰,如今是半夜呢。
韩献回到屋子里,继续打坐,但发现难以静心,他索性睡觉。
天光刚亮,韩献便弹身而起。
他不习惯有宫人服侍,一个人洗漱更衣,把自己收拾利落,便往温锦宫中去。
彼时,萧昱辰才正要坐下与温锦一同用饭。
宫人便报,“韩先生求见。”
萧昱辰呼吸一顿,“韩先生这饭点儿倒是卡得好。”
温锦暗笑,某人又小心眼儿了。
“师兄必是有事。请他进来。”
温锦这次没忘,她也有事儿要交代韩献呢。
韩献进来见礼。
“昨日的头发……”
两人异口同声,竟都是提这事儿。
如此默契,让师兄妹两个,不由相视一笑。
萧昱辰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
“你先说吧。”温锦道。
“韩某昨夜被周凌风‘入梦’,通过道法推演,已经确定了他的位置。
“求皇上、娘娘,派些人给韩某,韩某今日必将那周凌风拿下。”韩献拱手说道。
温锦点了点头,“难道他要头发,就是做这个用的?”
“正是。”韩献拱手点头。
萧昱辰挑了挑眉毛,头发?什么头发?
“你要多少人?”他问。
韩献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人足矣。”
萧昱辰笑了笑,“朕给你二百人。”
“不不不,用不了那么多,周凌风身边确有他人,但五十人已经足够将他拿获。”韩献道。
“那就带一百人去吧,有备无患。”萧昱辰大手一挥。
韩献还要拒绝,强调五十人足够。
但温锦递给他一个眼色。
韩献识趣地闭了嘴。
“谢皇上!”
“若是不急,韩先生用了早膳再去?”温锦道。
韩献看了满桌珍馐,当即就要挽袖子净手。
萧昱辰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韩献狐疑地看他一眼,“啊,不用不用!等韩某回来,再用饭不迟。”
韩献说完,领了萧昱辰给的手谕兵符,赶紧带御林军离开行宫,去捉拿周凌风。
待他走了以后,萧昱辰目光幽幽地落在温锦身上。
温锦挽起袖子,夹了只虾仁儿给他。
“行宫里养的,特别鲜,你尝尝。”温锦道。
萧昱辰轻哼一声,“我差得是这只虾吗?”
温锦挑眉,“你什么也不缺呀?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万万人之上。”
“头发是怎么回事?”萧昱辰语气微酸。
温锦道,“这事儿是该跟你好好说说,昨日事情多……因为此事,还死了两个宫人。”
温锦语气沉了下来。
她细说了太上皇让人偷她的头发。
她怕对方会道术,而她对此一窍不通,不是对手。
所以,她去要了韩献的头发代替。
但后来……吉祥被太上皇命人溺死,她也杖毙了自己宫里的小宫女。
萧昱辰听完前因后果,不由大吃一惊。
他脊背一僵,不由后怕,“如果不是被你发现……昨夜被周凌风入梦的就不是韩献,而是……”
只会是温锦!
他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既有后怕,更有愧疚。
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父皇,而韩献也算是“临危受命”保护了他的妻。
可他刚刚呢?
他竟然嫉妒温锦和韩献之间的“默契”,嫉妒他们的“共同话题”他听不懂。
如今,他听懂了共同话题,心里却只剩下愧疚和尴尬。
看着白玉盘中,温锦给他夹的那只虾……
刚刚他还觉得,一只虾就想哄好他?
现在他却觉得……他哪里配得上她给他夹得这只虾?
“锦儿……”萧昱辰垂眸,握住她的手,“若是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盼你……”
他语气艰难生涩。
温锦正欲摇头。
门口忽然来了一个宫人。
“禀皇上、娘娘,太子殿下一大早带着十几个侍卫,打猎去了。”
夫妻俩闻言一愣。
“这么早,他打什么猎?”温锦问。
萧昱辰皱起眉头,“虽说今日有狩猎比赛,但他也不用去这么早吧?
“太子往哪个方向去了?是狩猎场吗?”
宫人连忙道,“不是狩猎场方向,是行宫后山。”
萧昱辰微微蹙眉,“不是为了今日的比赛……他去后山打什么猎?”
萧昱辰叫来自己的御前侍卫,命他带了三十多人,去追钰儿。
一顿早膳,如此多的事儿,夫妻俩似乎都没剩多少食欲。
温锦神色惶惶。
“怎么了?”萧昱辰看着她,“担心钰儿?”
“这孩子主意大,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他就有意接近过周凌风。
“而如今,听韩献的意思,周凌风似乎距离行宫不远……我怕他会对钰儿不利。”温锦眼神略显焦灼。
萧昱辰握住她的手,“钰儿聪慧机灵,本事不俗。别把他当一般的孩子看待。
“他不会有事,我现在就带人去找他,一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