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点点头,“师伯就在钰儿宫殿中呢,我去问他!”
钰儿一口答应下来。
太上皇这才长舒一口气。
钰儿去了不多时,就回来了,却是他一个人回来的。
太上皇立刻坐直了身子,朝他身后看去。
“皇爷爷,师伯说了,他不是道长,更不是邪道,您这‘忽然失声的病’他倒是能治。
“但需要您向我母后当面道歉……”
钰儿的话还没说完,太上皇就猛拍桌案。
钰儿抿了抿嘴,“他要求过分了是吧?我也觉得,师伯太过分了!
“他怎么能说,您是吃人的嘴短,所以报应在嘴上了呢?不像话!
“我皇爷爷吃什么都是应该的!母后孝敬您也是应该的!那是母后的福分。
“怎么能说您占了便宜还不知感恩,所以招来报应呢?简直胡扯!”
太上皇脸色一僵,他皱眉盯着钰儿。
这殿里还有别的宫人呢!
太上皇目光扫过去时,只见宫人们一个个都低着头,肩膀却在那儿抖啊抖……
一个个都在嘲笑他呢?
放肆!大逆不道!
“哦,师伯还说,您要是不知悔改,还会因为‘拿人手短’而报应在手上。”
钰儿眨眨眼睛,“您别信他,我看他就是骑老虎骑得飘了,什么都敢说!
“他要不是我师伯,我现在就叫人打他板子!把他屁股打开花,看他还敢不敢扯什么报应!”
太上皇蹬蹬惊退两步。
他抬起自己的两只手,目光惶惶落在上头……
想象着双手出满燎疱的样子,他吓得浑身一哆嗦。
可是,叫他跟温锦道歉?
门儿都没有!
哪有老子给儿媳妇道歉的道理?!
更可况,他可是太上皇!要错也是别人的错!
太上皇这会儿也明白过来……钰儿虽然看上去乖巧好说话,实际上是油盐不进!
这臭小子,跟泥鳅似的,比他爹萧昱辰还滑不溜秋!
太上皇气得翻着白眼离开。
他实在疼得难受,说不出话,人着急呀!他都要急死了!
想起来钰儿的话……他现在更是觉得,自己的手又疼又痒。
似乎,过不了一会儿,他手上也会冒出无数的大水疱来……
他思前想后,只得去找了淑太后……一夜夫妻百日恩。
淑太后跟他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
而且,他还把皇位传给了淑太后的儿子,怎么着,淑太后也得帮他吧?
谁知……淑太后对他不能说话,竟然无比的高兴!?
“哎呀,您不知道,臣妾以前也不敢说……唠叨的男人,比女人更可怕。
“唠叨的老头子更、更可怕,您别着急,这疱都会下去的。您现在安安静静,不知道有多迷人!
“臣妾就喜欢您现在这样!”淑太后笑容可掬。
太上皇:“……”
要是周道长在就好了!
他非让周道长灭了那韩献!
太上皇回到自己殿中,仰面躺在行宫的床榻上,看着帐顶,无限怀想他昔日的辉煌……
他无比怀念自己还年轻的时候,还是皇帝的时候……
“太上皇!贫道周凌风,向您请安!”
太上皇一惊。
他猛地坐起身子,是回忆太逼真?还是他真的听到了?
周道长回来了?!
太上皇喜上眉梢,他有救了!
……
温锦的信,被信鹰送到大沽。
海司衙门里,一片寂静。
温元杰忽然一拍桌子起身道,“都定好的日子,布告公文已经张贴出去了!
“锣鼓队,纤夫,下水的仪式……什么都准备好了,现在忽然说要改期?
“这要是真改期了,海运司和船厂的面子也都没了!”
温元杰嚷嚷完,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跌坐回椅子里。
温锦的信是雀爷拿来的,此时,她和已经恢复容貌的姜朔,也在海司衙门里坐着。
气氛沉闷。
雀爷清了清嗓子,“娘娘说得很清楚,不是无缘无故要改期,是因为有海上来的暴风。
“暴风到大沽的时间,跟我们预定下海的时间冲突了!
“一时的颜面折损,跟航海大计,哪个更重要?”
半夏闻言,微微点头。
她接着雀爷的话音道,“而且,娘娘还命我们到时候监管整个大沽沿线海岸,确保渔民和沿岸百姓的安全。
“我们不能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船厂,不顾百姓的死活吧?”
温元杰抿着嘴,好半天才瓮声瓮气地说,“那百姓要是不信咱们呢?”
说完,衙门里又是一阵安静。
众人的表情都透着犹豫迟疑。
只是谁也没把心底的疑惑说出来,温元杰到底是年轻。
他看着大伙儿,小声道:“娘娘离得那么远……我听太子殿下说,这月宫里要去秋猎。
“皇后娘娘又是如何知道,将有暴风从海上而来呢?”
“你不信娘娘?”雀爷冷眼瞪着他。
温元杰接触到雀爷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