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敢当。但拒绝又好像不礼貌,不如你也收下我的礼物吧?”
一个瓷娃娃般玉雪可爱的小男孩儿,站在萧昱辰旁边,仰着脸对陈霸说道。
“哎哟,”陈霸笑起来,“小世子有什么礼物给我啊?”
钰儿拿出两只瓷瓶递给他。
那两只瓷瓶也有趣,一只白的,一只黑的,肚儿大脖子细。
整个瓶子没有手掌大,但造型却很别致,瓶子上还塞着木塞子,密封很严实。
“哟,挺好,这是什么?”陈霸笑问。
钰儿下巴微微一抬,“你现在不要看哦,等回去再看。最好找个医术好的人给你看看,自己别乱用。”
陈霸立即正色……找个大夫给看看,莫非是药吗?
他去仁济堂,给他娘抓了几次药,已经听人说了。
仁济堂最厉害的,倒不是他们的药材品质上乘。
而是他们家的成药,别处模仿不来!
更有金字成药,药效奇好,只是限量供应,有时候有钱都买不到。
小世子年纪这么小,他哪儿来的药啊!
说不定,是王妃不方便出来,所以叫小世子捎给他的!
“多谢小世子,这回礼我收下了。”陈霸道谢,仔细揣好了两瓶药,带着他的亲随,回去驿馆。
他们随行就有大夫,但这大夫是陈国派来的,并不是他亲信。
陈霸迟疑后,没给他看。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我先行出京,接了我母亲,明日咱们京城外汇合,一起上路。”
他与随行的官员分开,带着自己的人,来了城外温锦的别院。
他拿出那两只瓷瓶给他娘看。
陈四惊道,“这是救了阿娘命那神药!”
所有人都看向陈四。
“不会错的!大哥给阿娘服药时,我就在一旁。”他从白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万分肯定道。
老夫人接过药丸一看,脸面生光,“是!没错!是这味道!”
陈霸将白瓷瓶里的药,都倒出数了一遍,又赶忙装进瓶子里封好。
“十颗!”他激动的声音发颤,“大哥说,他买那一颗,多少钱?”
“三万两!还是托了关系,费老大劲儿才买到的!”陈四瞪大眼,如同梦呓。
陈霸深吸一口气,“乖乖……那金马鞍和红玉,还是礼轻了。”
……
齐、陈两国的使者都走了。
皇帝有点儿不开心。
方旭上茶时,皇帝差点儿把笔戳进茶盏里。
幸而他眼疾手快,赶紧把砚台挪过去,把茶盏撤开。
“唉……”皇帝长叹一声。
方旭道,“皇上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皇帝道,“齐陈两国使者,都是反对建女学的。朕如今思来,当初答应的太快了……也是被那才女大赛冲昏了头。气氛烘托到那儿了……”
“朕以为,女学所培养的,不过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的贤妻良母。”
“可经过齐国使者一番话,朕才醒悟过来,怀王妃的野心不止于此……她想让女子从内宅里走出来,拥有和男人一样的地位,权利!这怎么行?”
“朕原想借着齐国、陈国外使的嘴,让怀王妃明白,她这么干不行!但他们竟然都走了……”
皇帝又长叹了一声。
方旭皱了皱眉,小声道,“皇上也不必忧思太过,一定要保重龙体呀!此事艰难,古来的习俗便是如此,怀王妃想改变,哪是她说改就能改的吗?”
“她也不过是一时的劲头儿,等遇了几次挫,她就知道此事不易了。”
皇帝看了方旭一眼。
方旭赶忙埋头,“奴才僭越了。”
皇帝却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朕直接阻止,于朕的面子上不好看。好似朕言而无信。”
皇帝忽而笑了笑,但目的不变,手段可以迂回嘛……
“来人,从宫中乐坊,挑选十位才艺双绝,容貌出众的美姬来!”
皇帝摸着胡子,笑得像只老狐狸。
他给温锦找点儿事儿干……温锦就没那么多功夫,折腾什么女学了吧?
……
萧昱辰还没赶到北衙军,就听说他府上要出事!
“十位美姬,被宫里两辆楠木大马车送往怀王府。”
“王爷现在快马加鞭赶回去,也许正能赶上!”耳目禀报说。
萧昱辰心中一紧,顾不得许多。
他当即调转马头,快马加鞭地往回跑,“驾——驾!”
他把这汗血宝马催的怀疑马生,恨不得生出翅膀来。
“站住!”萧昱辰一声猛喝,终于拦下了即将进他府邸侧门的两辆楠木马车。
车夫一惊,回头去看。
萧昱辰一点儿没减速,径直冲到他们前头,堵在了王府侧门前。
他用马鞭指着车夫和宫人,“什么人?来怀王府作甚?”
公公笑道,“王爷别误会!这是皇上的恩赐,王爷必定喜欢!”
太监说着,还朝他眨眨眼。
萧昱辰无语,他喜欢个大头鬼!他好容易才跟温锦睡到一张榻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