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侍卫重新打上来的水。
这次的水,仍旧看起来清澈。
但其淡淡馨香,就连温锦都嗅到了。
她叫人倒进茶碗里,尝了一口,清冽甘甜。
“我看可以了。”温锦询问地看向钰儿。
钰儿嗅了嗅,诧异地看了他娘一眼,接着他也尝了一口,“咦?”
温锦冲他眨眨眼。
钰儿没多问,只点头道,“成了,真甜真好喝,还解渴。”
这会儿,干活儿的民众劳工已经看明白了,王妃是专程为解决井水问题来的。
众人不敢上前说话,远远朝她拜谢,“只盼王妃能解决这饮水的问题呀!”
“如今连饭菜都是苦的,人没力气,干活儿也慢。拖累了工期,只怕是……”
民众愁眉苦脸,拖延了工期,挣钱少不说,万一上头再责怪下来,他们可承受不起。
“这片儿有五口水井,其中三口都有这个问题,另外两口井倒是不苦,但其水少,根本供不上这么多人的用水。”半夏道。
温锦点点头,看向儿子。
钰儿冲她眨眼,“阿娘,我知道了。”
他在这儿不能说,阿娘交代了,得等到没有外人的时候才能说。
温锦心领神会,对半夏吩咐。
“这次所带药材,只有这么些。其他口井,下次一并解决。如今,先让大家紧着这口井用。”
“百姓若不敢用,你们督工之人,先做个表率。”
半夏当即叫人摆上茶炉,她就坐在井口不远的地方,打水煮沸了烹茶。
她坐在那儿,一边督工,一边处理事务,手边的茶,更是一盏接一盏。
半夏越喝越觉得不对劲儿。
她盯着茶壶,又看看一旁的水井,“怪了,这几天苦涩的井水,怎么变得如此甘甜?味道如同府上的山泉水?”
“而且,这茶怎么还有提神醒脑之效?我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劲儿!”
“王妃用了什么神药?这么多的井水呀,药被稀释了还能有如此奇效?”
半夏惊疑不定,只觉太神奇了。
温锦母子回到马车上。
钰儿当即便绷不住了,“阿娘,那毒蜂,还有那井水,恐怕不简单呢!”
他蹙着小眉头,一副少年却持重的模样。别说,他这小模样跟萧昱辰的神态,有七八分相似。
托着下巴思索的样子,还有点儿像高高在上的皇帝。
温锦好笑地刮了下他的鼻子,“怎么说?”
钰儿道,“武毒师徒儿给我留下的手札里讲过这种毒蜂……”
温锦不由皱眉……武毒师徒儿?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
“阿娘听我说嘛!”
“这种毒蜂,并非大梁本土之物。书上记载,唯有齐国的蜀州才有这种诡异的毒蜂!”
“它的毒,能让中毒者发狂暴躁,具有很强的攻击性。最后,自己吓破胆而亡。”
钰儿摇头晃脑,像讲学的夫子一样。
他说得似乎有些矛盾。
但温锦听明白了,这种毒能让中毒者惊恐,所以激发其攻击性。最后,中毒者非因毒而亡,而是因恐惧而亡。
温锦叹道,“这种奇毒,用在一只狗身上,太浪费了。”
温钰却摇头,“在大梁看来,是奇毒。但手札上记载,蜀州瘴气林里这种毒蜂很多,不算奇毒。”
齐国蜀州?
温锦眯起眼睛……齐国人的手段,是一环套一环啊?非要跟她干上了?
钰儿继续道,“还有那井水。我嗅了井水的味道,像是一种蛇毒。这种蛇喜阴凉,爱生活在井里。”
“它全身都有剧毒,它盘踞的井,井水是没法儿喝的,虽不至于毒死人,但味苦,初服令人疲惫无力,久服有损肝脾。”
温锦闻言,诧异看着自家儿子。
因他说的,正是半夏禀报这里百姓的症状。
而温锦并未告诉他这些。
“阿娘的药,是何奇药?我竟完全没嗅出它的成分。这药可以解毒,我已经尝了那井水,确实没有问题了。”
“但我不知药效能维持多久?毕竟,那蛇是活的,它只要活在井里,便会一直散发毒性。药却是用完就没了。”
温锦缓缓点头,“钰儿可有法子,将那蛇诱出?”
钰儿闻言,皱起稚嫩的小眉头。
温锦顿时有些惭愧,儿子刚才表现的太成熟沉稳了,她都快忘了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儿。
解决问题,是大人该做的事儿。他如此天真烂漫的年纪,该无忧无虑地玩儿才对。
温锦连忙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此事你不必多虑,阿娘来想办法。”
钰儿噘了噘嘴,小声咕哝,“办法,倒也有办法……就是有点儿冒险。”
一听要冒险,温锦下意识的想反对。
儿子帮她已经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