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说本王想抵赖了?本王后来,不是痛痛快快地给你了吗?”萧景楼面色涨红。
温锦轻嗤,“是啊,反复催要不给,非得到宫宴当天晚上,众目睽睽之下,怕丢脸才给。”
地主一听,当即就要撕毁契书。
萧景楼一把摁住,“来人,去钱庄取银票来!”
温锦提醒那地主,“他付你一半的银钱,你要小心另一半银钱要不回来。毕竟当初,连一万两都想赖账的人……这一半可是三万两呢!”
萧景楼狠狠瞪了温锦一眼。
不知是为了让那地主放心,还是为了在温锦面前显出他的阔气,找回面子。
萧景楼竟然让人取来五万五千两的票子。
“我买下这块地,是要修建京都最大、最豪华的马场。京都人好骑马,打马球,待我马场修好,短则一两年,长则两三年,就能赚回本钱!”他边说,边耀武扬威的付上了五万五千两的银票。
加之他原本的定金五千两,足六万两付清。
温锦咬牙切齿,攥着拳头,愤懑地上了马车。
盈香和小葵看她如此,都狠狠地剜了萧景楼一眼,恨不得饮他血啖他肉。
“王妃别气……”
“您别往心里去。”
两人赶紧爬上马车,想要安慰她。
却见车厢里的温锦,漂亮的脸蛋儿上哪有一丝不快?
她正嘴角含笑,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茶,吹着茶叶,好不自在。
“走,在城郊兜个圈子再回来。”温锦小声吩咐。
待马车走远,两人还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王妃这是何意?您若生气,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我们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听您说说心里话,排解苦闷也好啊?”
盈香和小葵劝道。
温锦却笑着摇摇头,“不急,我也不气。”
马车兜了个大圈子,又回到那块荒地旁。
“那地主怎么还在?好像知道我们要回来似的?”张良架着车道。
盈香小葵诧异地看着温锦。
只见温锦走下马车,那地主连连对她作揖道谢。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若非王妃帮助,小民焉能如此顺利拿到银两?”
地主从袖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万二千两的银票,呈给温锦。
“两成分利,请王妃笑纳。”
温锦接过银票,“我交代你的话,没忘记吧?”
“谢王妃提醒!小民一家今晚就搬离京都,这钱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呀!”地主又作揖。
温锦蹬车离去。
盈香和小葵盯着她,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小葵更是拿着小几上,那一万二两千的银票看了又看。
“是真的……官府通兑。”
盈香道,“原本是来花钱的!谁知钱没花出去,还白赚了一万余两?”
“小葵,你快掐我一下,让我知道不是做梦!”
温锦轻哼,“怎么是白赚?能让海陵王当场拿钱,我出了大力气呢!”
“对对对……您出了大力!”盈香和小葵竖起大拇指,笑作一团。
“只是这块建女学的好地皮呀……可惜了的。”
盈香长叹一声,满面惋惜。
“地是死的,人是活的,那块地不行,就换一块呗!你瞧瞧外头怎么样?”温锦说道。
盈香掀开车窗帘子,“咦,这里是……”
“城南贫民棚户区!”小葵对这儿熟悉得很。
说完,她和盈香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担忧。
“把这里建成女学,那这里的百姓住在哪里啊?”小葵急道。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住城南,也摆脱了她那吸血的一家子。
但她对城南贫民的感情,始终还在。
“测量并重新规划城南,女学征用这片地皮,同时出钱为这里的百姓建造新的、宽敞的大房子。
“让棚户区的百姓搬进新房子里,腾出这片地来盖女学。”温锦以后世的经验道。
小葵眼底一亮,“那感情好!还有新房子住!”
盈香却皱眉摇了摇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没别的意思,小葵。咱就是说……如果遇见李氏那样的一家子,他们能老老实实的搬家,腾出这块地方吗?他们恐怕是要死死咬住,恨不得趁机啃下一块肥肉来……”
刁民可不管你是不是志向高远,他们更不管全局。
他们的短视和局限,让他们只能看到眼前那一点儿小利。
温锦点点头,这也是后世规划之痛。
“所以,我们也不能完全仰仗官府,你们先去找这里年长有威信的人。
“告诉他们,这里的学校若是建成,他们的孩子有优先入学的资格。
“让他们去打听打听崇文院附近的地价房价。等这里的学校兴办起来,这片地界,就是第二个‘崇文院’。”
盈香闻言一喜,“好主意啊!”
“总有明事理,目光长远些的人。只要做通了他们的工作,底下的百姓,就由他们去说服动员。”温锦道。
盈香看着温锦,眼底尽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