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顺着腰身滑落那刻,他刚好弯腰去抱宁岸。没了束缚的衣衫松松垮垮的垂落下来,露出里面的中衣。
喝了酒的缘故,宁岸胆子比平日大的多。
拉开他中衣下摆,手便探了进去。
在他腰间用力捏了一把。
沈长亭浑身一僵。
边探身抱起她,边在她耳边道:“我看你也不是想喝酒,就想借着酒劲做些平日不敢做的事。”
宁岸“唔”了声。
不知听到了,回应他的话,还是单纯听到他说话,做出的回应,总归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三下两下,扯开了他衣领。
他喉结很高,上下滑动,宁岸发现了有意思的事儿一样,一瞬不瞬的盯着看。
伸手戳了戳。
指尖沿着喉结曲线滑下来。
清凉的触感自喉结处由上而下滑落,像根轻羽薄翼的羽毛不轻不重扫在他心口,搅的他心痒难耐。
又吞了吞喉咙。
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宁岸盯在他喉结处的双眸愈发迷离。
下一刻,手忽然勾住他脖颈,抬头贴近过来,红唇含住了滑动的位置,不轻不重的吮着。
沈长亭僵住。
她素爱咬人,且总往一个地方咬,咬起来没轻没重的。
偏偏这次用的不是咬,就那么不轻不重的吮着,让他总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像被叮了个包,你伸手去挠,却总够不到对的地方。
酥痒难耐,又不得要领。
宁岸全无察觉。
一手勾着沈长亭脖颈,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探入他的衣领,毫无章法又肆无忌惮的摸索。
沈长亭本就不平静的心湖,被她搅的波涛乱涌。
深吸一口气,牙缝里挤出来几 个字:“就不该让你喝酒!”
明知她喝了酒不安分,还叫她喝。
浑身血液都在往一个地方冲,沈长亭极力忍着那几乎无法忍受的膨胀感,抱着宁岸去了里屋,倾身将她放到榻上。
“老实躺着,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正欲起身,宁岸飞快的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下来,眯着眼睛笑嘻嘻的道:“你就这样出去吗?”
沈长亭上秒还想,什么叫他就这样出去吗?
下一秒,身下一紧。
有个使坏的小手握住他。
突如其来的束缚没能缓解他心里的波涛,反而激起更大的浪潮,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支着手臂才没摔在她身上。
反而身下那小女人故意一般,握紧了他,口中喃喃的重复着方才的话:“你就这样出去吗?”
沈长亭突然想起来,这话是之前他对她说的。
别的记不住。
这话倒记得清楚。
她喝了酒,手没那么稳,时轻时重,又没什么规律可言,简直是火上浇油。
他半弯着腰身,憋的满身是汗。
背上伤口隐隐作痛。
偏偏小女人还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往下拉,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问着:“长亭哥哥,你就这样出去吗?”
“不出去了。”他烦躁的开口。
低头亲她。
离着国丧的禁令还有大半年,他几乎每天有数着日子过,这明明看得到摸得着,又不得不克制的日子,简直就是煎熬。
“快点儿。”
伏在她耳边,他因克制而颤抖的声音说道。
“沈长亭……”
宁岸低语,不紧不慢的动作像在故意撩拨他,又不让他痛快。
沈长亭耐着性子:“我在。”
她动了动,额头抵着他额头,酒醉般轻声呢喃:“你为何总提宁将军呢?他究竟是你什么人啊?”
沈长亭欲火烧身。
脑子里早乱成了一团浆糊,听到她问,随口答道:“故人。”
又是故人。
每次问,他都说是故人。
宁岸惩罚般的,加重了手上力道。
沈长亭呼吸渐重,主动索吻。
宁岸却是避开了。
嘟着嘴巴看他:“骗我。”
沈长亭无奈反问:“我何曾骗过你?”
宁岸喃声开口:“宁家惨案发生了十七年前,你那时才几岁,算哪门子故人?”
沈长亭:“故人哪分年纪?”
宁岸酒劲上来,头有些晕,意识也开始迷糊。心说早知道少喝点了,话没问完呢。
“师父说,宁将军是里不能提的禁忌。”
沈长亭终于意识到不对。
合着这小女人故意喝酒,是为了问他话?
不该将他灌醉了问吗?
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有断片的毛病,就算他说了,她明儿还能记得住?
“专心点儿,剩下的等你明天酒醒了,我再告诉你。”
低头攫住她的唇。
单手撑着半悬空的身体,去吻他,握着她的手,不叫她放开。
宁岸迷迷糊糊的。
只觉得手好酸。
好累。
“好酸,你自己来吧。”十分不负责任的推开了他的手。
沈长亭:“……”
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捉回去:“借酒行凶的是你,你这会儿说停可由不得你。要么帮我,要么……”
话没说完,就见宁岸闭上了眼睛。
片刻,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沈长亭:“……”
尚未得到半分纾解的气息聚在下身处,憋的他眸色泛红。
偏偏宁岸睡得踏实。
完全没有半分惹事后的自觉。
那句“你自己来吧”更是说得理所当然。
看着宁岸熟睡的脸,沈长亭只觉得他真是疯了,才会跟一个喝醉了酒的女人讲条件。
在心里暗暗放狠话。
以后休想在他面前碰一滴酒。
不忍心叫醒她,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从榻上起身,理好衣衫,叫了樱桃进来照顾宁岸更衣洁面,自己则是出了门。
庭七正守在院子里。
见沈长亭出来,十分意外,忽略掉他家主子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上前问道:“主子,您不是跟郡主一起用膳了,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长亭冷眸扫了过来:“你从前可是说过,你家中给你许了婚约。”
庭七不知沈长亭为何这么问。
但他确实提过。
遂点了头:“是说过,不过……”
不等他将话说过,沈长亭一道长拳扫了过来:“既家中有婚约,为何要与樱桃走得那般近?”
庭七大惊。
慌忙躲闪。
可还是慢了半步,胸口被打中,闷闷的痛。
他捂着胸口,慌忙开口:“主子您听属下解释,属下当时为了……”
不等说完,沈长亭又一拳打来。
“还敢狡辩。”
庭七有口难言,边退边挡:“主子,属下知错了,您怎么罚属下都行,这事……能不能别告诉樱桃姑娘?”
咚……
退着,退着,撞到了窗前的桂花树。
还是屁股先到。
疼痛瞬间直击天灵盖,庭七“唰”的跪下了:“主子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噗……”
不知谁在暗外笑了声。
极快。
笑完大概觉得惹祸了,调头就跑。
沈长亭冷眸扫向脚步声消息的地方,沉喝:“回来。”
瞬间翻出去数丈远的庭三心一凉。
灰溜溜的转回来。
跟庭三跪到了一起:“主子,属下也知错了,属下以后不笑了。”
沈长亭:“来得正好,有阵子没考你们功夫了,也不知退步没有,跟我去试武场吧。”
庭三叫苦不迭。
眼见自家主子往门口去了,不得起身跟上,心中十分后悔嘲笑庭七那一声。
自作自受啊!
庭七跟在庭三后面起身。
幸灾乐祸的道:“保重啊。”
跟自家主子动手,说好听了叫过招,说不好听点儿,那叫挨揍。
莫说单打,他们十几人一起上都未必打得过。
主屋房门开了,樱桃端着水盆从屋里出来,他正要迎过去,就听到自家主子凉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也来。”
庭七:“……”
完了。
垂头丧气跟了过去。
庭三故意慢腾腾的等他跟过来,脸上挂着同样幸灾乐祸的笑:“高兴早了吧?”
庭七:“……”
比试的结果可想而知,庭三和庭七被打的惨不说,输了还被罚单手倒立。
天不亮,不准下来。
庭三和庭七苦苦撑到天亮,怎么想,也想不通白日里总高高兴兴的主子,怎么到了晚上就爱生气呢?
宁岸一觉睡到天亮。
手腕有点儿酸。
起床不见沈长亭,出来屋子才发现他在练功,数十斤的长枪被他舞的虎虎生风。
宁岸生气道:“你不要手臂了吗?”
伤都没好利索呢!
沈长亭停下动作,把长枪递给顶着两个黑眼圈,守在一旁的庭七。
迎了过来:“酒醒了?”
宁岸:“嗯。”
樱桃本来也在看自家郡马爷练枪,见他放下枪,殷勤的送来擦手巾和茶水:“郡马爷喝茶。”
沈长亭擦了手。
接过茶盏。
宁岸觉得手腕还是有点儿疼。
只记得她昨天问沈长亭宁将军的事了,得到的答案还是“故人”。
至于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好问沈长亭:“昨儿晚上,我喝了酒做什么了?为何手酸的厉害?”
“咳……”
沈长亭一杯茶刚入口,不小心呛到了。
樱桃忙接过沈长亭手里的茶盏,小心的问:“郡马爷,您没事吧?”
沈长亭摆手。
宁岸过来帮他拍背,嗔责:“你着什么急?”
沈长亭没好气的瞧她:“昨儿夜晚的事,你都忘干净了?”
宁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