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熟练的把车停在一家名叫张氏烧烤的烧烤店外。
烧烤店店面不大,几个大烧烤架子摆在外面,炭火燃得正旺,上面的肉正滋滋冒着油花儿。四周摆放着不少小桌子板凳,人来人往的。
菜都在屋里放着的那几个大冰柜里,整整齐齐的摆着,苕皮、豆干、肉串、生蚝应有尽有。
“哟,小秦,你好久没来了,里面坐,还有位置。”
年过四十的老板一手握着肉串熟练地抖动一二,一边热情的招呼起来。
瞧见秦霄身侧的虞梦欢,他又笑了,“这是你女朋友啊,小姑娘长得真漂亮,跟你配得上。不是我说,小秦你也老大不小,该结婚了……”
这态度~像是个很亲近的长辈。
虞梦欢好奇的抬眸去看秦霄,只见他神色也松快些许,没什么架子的冲老板点头,“这我媳妇儿,秀秀,这是我老朋友,李叔。”
“李叔好。”
虞梦欢腼腆的躲在秦霄身侧,含羞带笑的打了声招呼。
“哎~好!里头坐,想吃什么小姑娘随便拿,别跟叔客气。小秦,带你媳妇儿进去,外头烟大,里面给你留了位置。”
“谢谢李叔。”
秦霄温和的拉着虞梦欢的手进里头去,里面还有个微胖的中年妇女在记账,显然是这里的老板娘,跟外头的李叔是一对儿。
她见着秦霄也很热情,连忙带他们往里走,“来来来,进去吃,这位置一直给你们留着的。”
撩起一道布帘,里面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木桌,要比外面干净又安静一些。
秦霄随意拖两个凳子坐下,顺口点好几个菜,那态度,自在的就跟回家似的。
“秦哥哥,你经常来这里吗?”
等李婶儿出去后,虞梦欢有些好奇的问。
秦霄点点头,“嗯,经常来,跟李叔他们都认识十多年了。”
虞梦欢眼眸微微睁圆,“这么久?”
秦霄朗笑两声,抬手轻揉了揉虞梦欢的脑袋,“我刚出来那会儿,身上分钱没有,还欠一大笔债。是李叔经常收留我,不然我指不定哪天就饿死街头了。”
不止是他,还有陈铭丰。
别看他们两现在风光,十几年前,一个比一个落魄狼狈。
“这么惨?”
虞梦欢眼眸微眨,主动握住他的手掌,温柔的说,“那秦哥哥一定过的很辛苦,才能有今天。”
“不辛苦。”
秦霄摇摇头。
他话还没说完,李婶儿端着茶壶从外面进来,“少来这话,跟自己女朋友说两句实话怎么了?”
李婶儿轻瞪一眼秦霄,热情的走到虞梦欢身边“哎哟”一声,“小姑娘我跟你说,小秦他就是嘴硬。别看他现在好,当初可是三天饿九顿。”
“噗~”
虞梦欢掩唇浅笑,“秦哥哥还有饿肚子的时候。”
秦霄尴尬的挠了挠头,也没阻止李婶儿说话,只是接过她手上的茶壶给倒了两杯。
“可不是。”
李婶儿说起来就是气,“还不是他那个混账爹,一天到晚不着家、不赚钱,就知道往赌场钻。小秦当年脑瓜子多好,年年考第一。”
“结果他爸非不让他上学,学校老师来了三个都没辙。他爸拿着学费去赌,输了个精光,还倒欠一屁股债。没两年人喝死了,放高利贷的成天堵小秦。”
“那会儿小秦才多大?十二岁都没有,就得在街面上讨生活,能不辛苦吗?”
虞梦欢听得一怔。
她大概知道秦霄混到今天不容易,却是不知道他过的这么难。
“秦哥哥~”
虞梦欢缓缓抬眸看他,眼睛里闪烁着心疼的水光。
吓得秦霄一震,连忙放柔声音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事儿啊。”
这小祖宗,可别又哭了!
“小姑娘,你多大啦?跟小秦认识多久了?”
李婶儿仔细问着,一边恨铁不成钢的看一眼秦霄。
真是笨,没见着小姑娘心疼了,也不抱一抱,这情商跟自己老头子是半斤八两,难怪二十**才找到女朋友。
“我十八。”
虞梦欢羞涩的低头一笑,“跟秦哥哥认识一段时间了。”
“才十八啊~好!真年轻。”
小姑娘不会是被小秦骗来的吧?
李婶儿狐疑的看一眼秦霄,又接着说,“我跟你说,别看我们小秦学历不高,但人好啊。你跟着小秦肯定吃不了亏,你们两好好的,他要是欺负你啊,你跟我说,我来骂他!”
这样漂亮的姑娘可不好找,得帮小秦拴住了!
“好,谢谢李婶儿。”
“不谢不谢,你们聊着啊,我出去忙。”
李婶儿笑一阵就出去了,虞梦欢端起茶喝了口,眼波流转的望着秦霄,“秦哥哥,你都没跟我讲过你以前的事。”
“那有什么好讲的。”
“可是我想听嘛~”
虞梦欢挪了挪凳子,离秦霄近一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神色温柔的说,“你就说给我听一听,我也说给你听好不好?”
秦霄神色一动,“当初欠着高利贷,实在没地儿跑了,就把自己卖了进去,跟着他们混……”
其实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当初十二岁的秦霄再三躲开追债的人不说,还敢砸敢打,弄伤了好几个成年壮汉。这狠劲儿被领头的人看上,帮他还了高利贷,就带着他一块儿混。
那会儿秦霄就跟他同病相怜的陈铭丰认识,交情还不错。
秦霄一琢磨,他已经没救了,陈铭丰还没退学。
于是秦霄就靠着心狠手黑得来的分成,去给陈铭丰交学费。他在帮里拿命混着,陈铭丰在学校玩命学着,最后他混到高层,又得到一个精明忠心的小弟。
两个人阴着篡了老大的位,又做大做强,最终成为c城令人惊惧的存在。
他虽然说的不算清楚,但虞梦欢还是能猜出个大概,估摸着他手里头就有命案。
不过……
前些年国内形势不好,到处都是小社会团体,秦霄也算是站在风口上起飞,后来又开各种公司会所,把资金和产业洗白了。
要不然就近两年严打的情况,秦霄估计得进监狱里走走。
当然,虞梦欢怀疑他根本也没有洗得多白。
“怕不怕?以后你要是敢走,哥可不会饶了你。”
秦霄故意大声吓唬虞梦欢,落在她腰上的手却很轻,呈现出守护者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