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不知道虞梦欢什么时候跟苏颂结盟一样,他也不知道虞梦欢什么时候跟福全有所勾结。他在宫里那么多的眼线最近都瞎了吗
司谦言在心里怒吼着,一口气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在殿内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支持之下,秦余皇位定了,虞梦欢把自己封为太后,还把秦玄知彻底打成一代昏君。正如她之前所言那样,能让秦玄知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朝臣们苦着脸低头而去,办丧的办丧,办宴的办宴,想到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忙碌,他们嘴里边儿都在发苦。
苏颂跟司谦言并肩而出,偏头低声道:“司丞相,你今天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突然冒出来支持三皇子
他们之前难道不都心照不宣的说好了替贵妃办事的吗
司谦言还没回答,宋阳便和福全追了出来,“司丞相,太后娘娘有请。”
苏颂轻叹口气,用眼神示意司谦言赶紧去吧,他们这位太后眼见可真是个狠角色,可别忤逆对方招来杀身之祸!
司谦言脚步微顿,“那便有劳福公公带路了。”
二皇子皇位还没坐上,云锦瑟应该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吧
司谦言心里琢磨着,面不改色的跟着福全朝里走去,一边道:“福公公倒是好本身,什么时候竟跟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了”
福全心里一抖,压低声音说,“瞧丞相说的,奴才不一直都在伺候太后娘娘吗”
“是吗”
司谦言讥笑了声,“太后可真是个能耐人。”
这话福全没敢应,低着头快步将他带到虞梦欢面前。
那会儿,淑妃已经带着三皇子离开,宫里只剩下在看折子的虞梦欢和坐在她旁边的秦余。
“臣,参见太后。”
司谦言跟在宋阳一并行礼。
虞梦欢站起身来牵着秦余,将他交到宋阳手里,“宋叔叔,阿余他身子骨弱,你带着他先学两招,练练体魄。”
宋阳看了眼秦余的手,这可是龙爪子啊,自己能牵吗
“臣领旨。”
显然这事儿虞梦欢之前跟秦余说过,他应下之后,秦余便拉着宋阳往外走,说是要去练武场。
福全见状,很有眼力见的躬身跟着退出去。
见人都走了,司谦言脸上也不复方才的恭敬,意有所指道:“太后娘娘可真是……出乎臣的预想。”
虞梦欢微微勾唇,走到他身前,俯身用纤纤手指捏住他下颌骨,指尖在他泛着微红的眼尾处细细摩挲,“言郎这表情,活似本宫做了什么辜负你的事一样。”
司谦言没应声。
“分明是言郎的错。明明答应帮本宫,结果转头言郎就要去找苏尚书合谋,当真叫本宫失望。若不是本宫早早和苏尚书联手,岂不是要被言郎坑个正着”
虞梦欢也不介意他略显冷淡的态度,眸光缱绻的亲吻着他眉眼,“言郎还是乖点好,如现在这般,便叫本宫喜爱得紧。”
司谦言偏过头去,让她的唇落在自己脸上,“臣也想知道,苏尚书是怎么想的”
自己当皇帝外家不好吗
为什么要扶持二皇子登基
他真的想不通!!!
虞梦欢手指微微用力,强行让司谦言看向自己,“真想知道”
“臣总要知道臣到底输在哪”
虞梦欢轻笑了声,“你算漏了一件事,三皇子智力有缺,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当皇帝。”
“什么”
司谦言瞳孔微散,“三皇子……智力,他傻了你干的不,不对。苏颂之前那么针对德国公府,是废后干的!她栽树,倒让你乘了凉。”
“言郎真聪明。”
虞梦欢柔柔的赞了句,“可惜,事已成定局,言郎啊你说本宫该如何处置你这个……背叛本宫的人呢”
“成王败寇,臣既然输了,那还不是由着娘娘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司谦言背脊挺直,身上每一寸都带着矜傲,“不过,臣可不是输给别人。臣输就输在不该在茶楼见娘娘那一眼,中了娘娘的美人计,又没能狠得下心来坏娘娘大业。”
他若是先下手一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再给他一点时间,哪怕三皇子是个傻子,他也能给推上去!
虞梦欢看着满脸泛倔的某人,不禁伸手捏了捏他脸颊,“言郎真好看。”
司谦言轻哼一声。
“本宫回答了言郎一个问题,言郎可否回答本宫一个问题言郎为何要去找苏颂合谋你我从前联手那么多次,怎么这回,言郎偏不肯帮本宫”
司谦言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说,“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虞梦欢闻言,再仔细琢磨下他的神色,忽然便反应过来他的想法,“原来言郎,是怕被本宫处置啊”
“窥视宫妃,给皇帝戴绿帽子;大权独揽,屡屡反驳皇帝意见;排除异己、结交党羽、插手边关领将诸事……桩桩件件可都是死罪啊!”
司谦言:……
他就知道!
这女人就跟带刺儿的藤蔓一样,稍稍给点阳光雨露,那就敢把人扎出一身血。更何况现在还不只是一点点雨露,她已经能背靠幼帝成为盛国主宰了!
倒是比秦玄知更难对付。
“帝权更迭、朝政不稳,你现在要杀我,只怕还是早了点。”司谦言咬着牙说。
“言郎原是怕死啊”
虞梦欢弯下腰,勾住他的腰带往上提,司谦言只得顺势跟着站起来,顺嘴接道:“谁不怕死何况臣还如此年轻。”
虞梦欢不禁失笑,“在言郎心里,本宫就是个过河拆桥、鸟尽弓藏之人”
司谦言没回答,但他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难道不是吗”
读懂他的眼神,虞梦欢眉尾微挑,指尖勾着他腰带带着他往里走,绕过那十二扇的大屏风,里头放着一张大床,看样子是刚刚搬过来的,因为以前前殿没有这玩意儿。
没等司谦言反应过来,虞梦欢顺手就将他推倒在床上,“从前言郎为本宫备了一张床,今儿本宫也为言郎备一张。本宫多日未见言郎,想念得紧。言郎在宫外难道不想本宫吗”
“娘娘这是要干什么”
司谦言眼眸微微眯起,语气比方才那硬气模样可是要温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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