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喝,渡边飞鸟等人被手持火把的人围了一圈。
卢机大惊呼喝着随从冲出去,大骂渡边飞鸟露了踪迹。
渡边飞鸟则没有回应这个白痴,他们人在乱葬岗接头,外面也布下了暗哨。
没有预警传来就被围,显然是被干掉了,那这些人肯定是埋伏在远处,等他们碰了头才围上来的。
而且能干掉暗哨,身手绝不是一般官兵。
再看这群人,将火把扔到地上,只凭借微弱火光便能分清敌我,更能证明其不凡的眼力。
“都是高手!立即突围!”
卢机带来的人身手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面对紧密配合的来人,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短暂的刀兵碰撞声后,惨叫四起,没一会只剩下卢机的声音。
昏暗中几柄钢刀架在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死亡,颤抖着告饶。
“我是新罗遣唐使卢机,此事与我无关!都是藤。。。呃。。。”
话还没说完,一把短刀贯穿他的咽喉,带来的人已经死光,那杀他的人只能是渡边飞鸟。
在知道卢机被擒时,渡边飞鸟便考虑着要不要救,哪怕内心一万个不愿意。
好在卢机求饶了,下杀手时仅存的负担也没了,还觉得快意。
可他的形势也没比卢机好到哪去,跟他来的都是族中一等一的斥候,平日里配合之下武道高手也杀得。
但今天遇到的人,手段似乎比他们更诡异,兵器也千奇百怪,那手段似乎更像绿林游侠。
一番拼杀,一人从半空落入渡边飞鸟怀中,才发觉这人少了半截,双腿不知去了何处,身上插着长钉飞爪等各种暗器。
“飞鸟,快走。。。”
那半个人气若游丝般的说完便死了,渡边飞鸟认识他,刚想摇醒劝他别睡。
一阵铁链声响起将那半个人拽离。
“用遁术!别恋战!各自逃!”
渡边飞鸟悲怒交加,命活下来的所有人来到身边,一看之下只剩五人。
五人齐齐扬起刀鞘,大片白烟弥漫,隐去他们的身形。
可来人也不是吃素的,避开白烟的同时,纷纷甩出暗器挠钩。
一些人手中的铁链传来触感,猛然发力向外拉扯。
“卧槽!怎么只有半个,另外半个哪去了?”
“在我这!还以为钓到大鱼了!没想到只有半条!”
两个扯着铁链的人大骂着,另一边则传来大笑。
“大鱼在我这,哈哈哈!”
还没等他笑完,被扯出来的人忍着剧痛嘶吼着挥舞钢刀,甩出身上所有的暗器,誓要拉个垫背的。
“啊!!陪爷爷一上路吧!”
可惜,暗器都被周围的人挡下,自己也被几根步槊贯穿身体,生生止在了半空。
烟尘散去,另外三人已不知去向。
“幺鸡,你的老乡很勇呀。”
“独在异乡之人哪个不如恶狗般争食,若是冲我来的,搞不好能放他们一马。”
幺鸡已经知道这些人是打算劫走李万姬的人,想起曾经落难的自己,心有怜悯却也没留情,只因他们的目标是李万姬。
走了几步后,抽刀后刺,将一个伪装成树皮的人钉在了树上,刀上气劲喷涌瞬间要了那人的命。
“话说,老三怎么会清楚斥候的手段?”
周不同随手掷出链刀,卧在土里的人被卷上半空,落地时已没了呼吸。
“先生所学庞杂,好像说这种人不该叫斥候,应该叫忍者,但没听过有人能喷火御雷呀,所谓的分身术要不是多人配合就是双胞胎糊弄人的把戏。”
“哈哈哈,你一定是被他骗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感知着渡边飞鸟的位置。
“看来这遁术还是有些东西的,咱们两个三重天都没找到他,会不会已经跑出乱葬岗了?”
“不可能!我们围了一圈,树上也安排了人,如果逃了不会没人看见。”
一个领队最先否认,他原是周家的人,最近被编入内卫,面对老东家的质疑很是不忿。
幺鸡也觉得不可能,整个乱葬岗都被围了,一个二重天想隐匿着气息冲出去,他的真气也不允许。
“所有人听着,地面和杂草一寸寸的搜,树干石头也砍上两刀。”
幺鸡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砍树声刀石敲击声不绝于耳。
过了好一会,幺鸡叫停,因为不可能再往外走就不可能了,而且真逃到这个距离也追不上。
刚才那个领队发泄似的砍向身边的芦苇,第一次以内卫的身份出来办事,居然未尽全功,他觉得颜面无光。
“特么的!无胆鼠辈跑地真快!要不是这根芦苇挡了我的视线必然追的上。”
“大哥,他们才几个人,不跑还留下来等死啊?一根芦苇能有多粗,也能挡住视线?哈哈哈。”
“人跑了,你很开心吗?”
众人的吵闹,引起了幺鸡的不满,却也没训斥他们,一是这些人不归他管,二是韩府的内卫才组建根本没太多的纪律,还是绿林的习惯。
漏掉了渡边飞鸟这个主犯,最失望的就是幺鸡,可待在这也没用。
正要下令回去时,幺鸡觉得不对,刚才他们是不是在说芦苇?
乱葬岗哪来的芦苇?
最近的溪流离这可有很远的距离。
再说了,谁家的芦苇只长一根?
“给我围了!”
幺鸡一指众人吵闹处,人也飞奔过去,到了人前举刀砍向那半根芦苇。
领队是知道幺鸡厉害的,没想到只是吵了个嘴就要被杀,早知道军纪这么严就不当什么内卫了。
刚想求饶,幺鸡的刀已经擦着他的肩膀落下,半截芦苇也被从中破开。
落刀处传来坚硬的触感。
石头?
谁家的芦苇长在石头里?m..cc
推开领队,幺鸡收刀再砍,力道再重几分。
也在此时,先前的落刀处,土石暴起,其中夹杂了白烟,幺鸡知道那叫石灰,一时不防被迷了眼,只能挥刀急退。
渡边飞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挺刀直追,打算一击毙命。
他小看了幺鸡,就算目不能视,也能自保。
只见幺鸡手腕一翻,舞出刀花,重重的磕开临身的刀锋,还转守为攻,偏身直刺。
两刀相碰时,渡边飞鸟便知和幺鸡之间的差距,而且刺杀之术一击不中便该遁走。
谁知一道破空声传来,本能地矮身躲避,不作他想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