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之余,李隆基想立即把几位兄弟调回身边。
反正维摩教已经元气大伤,不良人也快组织完成,到时再派一人去领军剿灭,大唐内患便没什么可操心的。
刚想这么说,李捴却突然怒了。
“韩斌就是那个伊阙县侯?嗣直的师兄?发明水泥火药,献红薯的人?”
搞不清楚李捴哪来的火气,李宪仍旧答道。
“是呀。”
“大哥就是因为韩斌过的太逍遥,从而生出了羡慕之心,才不愿服用龙元延寿的?”
自家二弟逐渐拔高的音量,让李宪有些心虚,弱弱的答道。
“算~~是吧。”
“原来如此!”
李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对李隆基说道。
“幽州贸易和关税搞的非常不错,想来韩斌和嗣直的关系,吐蕃贸易应该也是他的手笔吧?”
“没错,的确是他,虽然太子没提到,但那份本章操作步骤之详细内容涉及之广不可能是几个毛头小子能想到的。”
“呐呐呐!不是二哥说你,怎么能让国之栋梁整日懒散度日,岂不是浪费人才?”
说着一把搂过李隆基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三呀,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人才就像宝剑,平时不用也要拿出来擦拭保养,不能放在架子上落灰,否则等你用的那一天,剑生锈了怎么办?观韩斌行事与常人颇有不同,你应该让他多多磨砺,就算现在用不上他,也不能让他闲着,不然懒散惯了以后叫不动怎么办?”
“还有,年纪轻轻开始享福,让那些老臣怎么想?你看看大哥,明明是壮年却生出闲云野鹤的想法。你信不信,用不了多久,韩斌也会因为你不用他而蒙生退意,比如辞官出去玩。”
李隆基看看李宪,又看了看李捴,想想史书上被冷落后不思进取的官员,还有自觉不负天下,功成名就寄情山水的名臣,不自信的说道。
“不至于吧,韩斌还是有所求的,比如钱。”
“你可别闹,他只是喜欢赚钱,未必就喜欢钱,不然怎么会帮一个县令散尽家财,听说洛阳城里他借了个遍。”
“那是下了旨的,他敢不从?”
“你真下旨了吗?”
没有,李隆基只是在朝上这么一说,怎么可能把让臣子花钱修路的话写进圣旨里,那不是在敲诈吗,传出去可就是觊觎臣子钱财的贪婪之君了。
“这不就结了,听我的,好钢需要多多捶打,方能尽展其锋,能者多劳嘛。相信哥,这世上没人不想名留千古,韩斌也不例外。”
这么一想,好像也对,可能韩斌不热衷权力的表现只是以退为进向朕表达着不满。
一定是的,没想到韩斌还是个矫情的人。
边上的李宪听麻了,这两个弟弟在说些什么,我只是想把龙元留给你们,怀念了一下兄弟感情,又举了个例子表达一下心中向往,又没说不想做事,怎么能引出你俩这么多的臆想。
如果让韩斌知道皇帝要捶打他是因我而起,我会不会先被他捶死?
二人没有理会懵逼的李宪,研讨着用人之道,李琮来告诉三人火药准备妥当。
随后四人一起观看起火药试爆。
李琮了为更好的展示出火药的用途和威力,炸了很多东西,每炸一样都细心的为三人讲解。
看的李捴是惊讶连连,听得李宪是摇头晃脑,两人对后辈子弟的长进很是满意。
而李隆基则是坚定了要让韩斌多参与朝政的想法。
对了,在此之前还要让李宪服用龙元,既然自己大哥这么羡慕你,不如就让你来想办法吧。
“嗣直,韩斌去哪了?他没道理不知道朕到了伊阙,不会又去钓鱼了吧。”
皇帝微服出巡是严格保密的,但是不包括内卫的高层,高力士也一定会通知韩斌接待。
“师兄不在伊阙,一定是在寿安县衙处理政务,钓鱼估计他是没空的。”
出王府前,李琮让人分别去了寿安和伊阙,就是为了让韩斌尽快赶到鸣嗥山,看看日头也该来了才对。
不会真去钓鱼了,报信的人找不到吧?
高力士远远的看到有人打马而来,笑了笑。
“陛下,韩侯来了。”
李捴修为高眼力好,看到了马上无精打彩的韩斌,眉头轻皱。
“大清早的睡眼惺忪,哪像个年轻人。”
人到近见一看,韩斌俨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一路快马疾驰居然也没让他清醒多少。
见韩斌的样子,李隆基深深觉得李捴说的没错,自己是有些放纵臣子了。
“你在寿安真的有好好处理政务吗?”
韩斌强打精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也知道李隆基为什么这么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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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陛下所命,臣岂敢怠慢,寿安遗留之事颇多,臣是夜夜睡不好呀,失礼之处还望陛下见谅。”
李隆基三人对望一眼,话倒是说的滴水不漏,人家没睡好是因为勤政,想不见谅都不行。
说实话,见到李宪还是很高兴的,免不了一番寒暄。
可他家老二怎么这么严肃?
“申王殿下,不如到府上驻足,庄上的美食好酒定不让殿下失望。”
李捴还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一上来就说吃喝之事,难怪大哥要羡慕。
“韩侯大才,本王在益州也颇有耳闻,美食好酒定不会错过,但是年轻人不要贪图享乐,要把心思多多放到政务,才不枉陛下提携,相信以你之才史书上也必能留下一笔。”
韩斌不知道为什么初次见面的李捴会如此苦口婆心的劝导自己,熟又不熟也没得罪过他,干嘛把他往火坑里推,醉心于政务还怎么去江南旅游?
“申王陛下抬举,朝中能臣如过江之鲫,个个都强过小子,更别说姚崇宋璟张九龄等几位宰相了,我只是运气好得识皇族各位,凭些奇巧淫技混口饭吃,就连小小寿安一县的政务都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是无才的紧。”
李隆基盯着韩斌猛瞧,平时说话谈不上嚣张,但也算不卑不亢,怎么今天这么谦虚?
忠心表得这么卑微?
又看了看高力士,好像在问‘这么说话也是你教的’?后者见状也表示看不懂。
“怎么意思?想料蹶子?”
“哪敢呀陛下,臣只是觉得才疏学浅,想待寿安事了后向朝廷告个假,去江南学习个几年,还望陛下允许。”
李捴看了眼李隆基,那意思很明显。
看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