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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图挠挠脸退到了谢未城身旁。

    谢未城刚才被周图从半空中以强大的修为压回地面,到现在动都不敢动,也不能动。

    他从没想过气劲可以不通过接触直接侵入身体,作用在经脉本身,而且还那么难化解。

    “别想着上前帮忙,四重天能修到你这个境界可不容易,别自误。”

    看着自己老婆和玉蝉动上了手,周图看都没看谢未城,冷冷的警告道。

    谢未城惨笑一声,想他纵横大江南北,就算不敌也没如此屈辱过。

    现在的想法只是化解气劲后逃走,可周图还在身边,已生不起一丝逃跑的念头。

    玉蝉和苗花的打斗很魔幻,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只是隔着老远不停的比划。

    看上去像是斗舞。

    观战的两人却知道,他们的内劲都裹挟着大量的毒素往对方身上倾泻。

    可毒这种东西和武者间内劲的比拼不同,相互抵消后仍有残余毒力扩散。

    院子里的花草也因为余毒快速的枯萎着。

    所以玉蝉和苗花两人还得比拼着自身的抗毒性。

    这就苦了谢未城。

    本来余毒对他造不成太多伤害,毕竟四重天的身体强度不是一般的高,只要不是长时间待在有毒环境里,基本没问题。

    奈何经脉紊乱,化解内劲的同时还要分神抵御余毒,更可怕的是自己不敢离开这片毒区,害怕自己动上一动,身边的周图立即取他性命。

    谢未城现在只希望玉蝉能尽快战胜苗花,好让他脱离苦海,他也坚信在玉蝉毒功的威力下两人有一战周图的可能。

    至少逃命是没问题的。

    可天不遂人愿,玉蝉没尽全力,甚至还有时间聊天。

    “师妹能以四重天修为将蟾蛊施展到这种程度,实在让为兄刮目相看,天赋比起现任圣女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与师父他老人家齐平。”

    “我也好奇,你是怎么杀了师父的,还抢了师父的本命蛊,按道理人死了本命蛊不可能活着。”

    说话间,两人的蛊毒再次抵消,毒雾激荡散去,翻滚着消失。

    苗花施毒御蛊天赋极高,玉蝉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居然有压制自己的迹象。

    要不是凭着五重天的修为,玉蝉没有信心在毒力上胜过苗花。

    苗花养的蛊是一只蟾蜍,和他师父的一样,所以她对玉蝉身上那蟾蛊的气息非常熟悉。

    刚才两人对峙时自己的蟾蛊甚至和玉蝉身上的蛊有所感应,可她也知道玉蝉养的蛊不是蟾蜍,而是一只蝉。

    那是一种以声施蛊,让人陷入幻境的蛊虫,非常的稀有。m.166xs.cc

    可到现在都没见玉蝉施展,那淡绿色的莹虫是虱蛊的特征。

    木虱!

    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蛊师之间相斗,本命蛊死亡,重炼新蛊也是常有的事。

    而且蟾蛊几乎克制一切虫蛊,苗花能以四重天修为与之相斗,依仗的也是这点。

    偏偏其中夹杂着蟾蛊与苗花的蛊毒相互抵消,使她不能尽灭虱毒。

    可一个人又不可能炼出两种本命蛊,所以她断定玉蝉杀了师父,用其他方法驾驭师父的蟾蛊。

    玉蝉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摘下布袋,取出一个小笼子,其中关着一只全身赤纹的小蟾蜍。

    苗花一眼认出那就是师父本命蛊!

    那蟾蜍颇有活力,依然散发蟾蛊独有的解毒能力,身上的赤纹尽显原主人的毒功造诣。

    可它为什么还活着?

    应该人死蛊消才对呀!

    看出了苗花的疑惑,玉蝉手指轻轻弹着笼子,赤纹蟾蜍‘咕呱’的叫了一声,身上的泛起淡淡红雾。

    “蛊这东西毕竟不是人,只要让它觉得师父还活着就行。”

    正说着,玉蝉五官有些扭曲的笑着,眼神流露着大仇得报的快意,大笑着说道。

    “比如用师父他老人家的骨头做成笼子把它关起来,师妹看看笼子精致吗?肋骨雕花可以花了为兄不少功夫。”

    话音落,毒雾横生席卷玉蝉。

    得知师父惨死尸骨更受亵渎,苗花全力催动蛊毒,原本红色的毒雾透着些许紫气。

    玉蝉虱蛊陡增,可顷刻间消散大半,惊诧之间也觉得理所当然,这才是自己师妹的真本领。

    心中虽然佩服,但是玉蝉也不慌,掌中发力催动笼中蟾蜍,红色的毒雾附于虱蛊之上,竟又压了回去。

    见玉蝉用师父的蛊对付自己,苗花更是愤怒,一只紫皮浑圆蟾蜍爬上肩头,腮帮子不住起伏‘呱呱’的叫着。

    随着蟾蜍的每一次叫声,苗花的紫红色毒雾便深邃一分,再次压了回去。

    “师父待你如子,你怎么下的了手?”

    听见苗花的怒斥,玉蝉瞬间失了刚才的风轻云淡,笼中蟾蜍红光大盛,与毒雾相互抵消。

    “待我如子?你见过哪个父亲会把儿子花了半生养的蛊吞噬?你见过哪个父亲会让儿子的心上人嫁做他人妇?他只是把我当作杀人的工具而已,你知道我为他杀了多少头人吗?”

    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苗花很清楚玉蝉杀了多少人,都是为了自己的苗寨,为了她这个圣女。

    苗疆之地的生活很是残酷,各寨之间为了一点点的生活资源相互攻杀是常有的事。

    可能为了一小片水田,也可能为了一只猎物。

    万幸的是寨子里出了一个蛊毒天才,那是苗花的师父,一个为了寨子手染无数鲜血的人。

    他在苗疆凶名赫赫,但苗花知道那是一个慈祥善良的人。

    玉蝉和苗花就因为炼蛊被蛊虫所伤,要不是师父,她俩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可如今身死,其尸骨更被制成骨笼,只因自己没有嫁给玉蝉。

    苗花眼中杀气升腾,不查脚下一只墨绿木虱爬上鞋面。

    玉蝉见状心中大喜。

    当初炼制木虱考虑过克制问题,依然选择毒性较弱的虱蛊,看中的就是体型小数量多。

    偷袭时隐蔽性极强,至于毒性则可以用数量去弥补,所以死在他手上的人往往神不知鬼不觉。

    但对付苗花这类高手,用大数量极易被发现,最好的当然只用一只,不求建功,只求分心再重压而上,就算对方抗毒性高,也可以凭借修为近身。

    毕竟蛊师被近身后基本不可能活下来。

    玉蝉瞟了眼周图,那是他不敢近身的原因,不然哪会磨蹭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