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逃,这是韩斌下意识的反应,觉得先前的骑兵只是幌子,他们为的是掩护刺客。<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但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如果刺客一直潜伏在李娑固身边,有的是机会杀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想不通就不去想,是韩斌处事的习惯,他觉得想不通还要去想是自虐的行为。
不过这次不去想,是因为他想到了更可怕的事。
果然,几人出了毡房,看见刚才逃走的骑兵再次回转,而且还多了一队人。
这队人与后方的骑兵完全不同,他们的战马壮硕,身上的皮甲也更加精良。
“死定了。”
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李娑固,见对方阵势心凉了一半,手下能战之士早已伤痕累累,甚至战马的体力还未恢复,眼前的唐人似乎只有这个侯爷和那个剑手能战,加上小个子护卫也才三个强手。
他们的护卫看上去又这么瘦小,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还是等死简单些。
“王爷,您不是契丹的勇士吗?怎么坐在地上?”韩斌看着已经放弃的李娑固,眼神中只有讥讽。
韩斌的表情让李娑固惭愧,曾几何时这样的眼神只会出现在自己身上,那是看待弱者的眼神。
“本王当然是勇士!坐在地上只是为了恢复体力。”
他想起了曾经战阵上的杀伐,也想起了自己曾是契丹最强的勇士,然后为了自己刚才的懦弱表现找了个不错的借口。
“契丹的勇士们!让唐国侯爷见识你们如狼群般的凶狠,亮出你们撕碎恶魔的獠牙吧!”
越是面临绝境,越是不能丧失求生的勇气,韩斌的激将法对李娑固很奏效。
“幺鸡!发信号!把我的刀拿来,别告诉我你们只带了自己的!”
说好了不带刀,结果李娑固居然带了满装的轻骑,这也是刚才韩斌不想出手的主要原因。
心里暗骂李娑固是老狐狸的同时,却发现自己这边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除了幺鸡本就是贴身护卫外,竟是人人都带了兵器,韩斌就成了唯一的笨蛋。
其实韩斌也不是全然放心契丹,十里之外他安排了周家兄弟在那待命。
幺鸡连忙在地上插了三根奇怪的开槽竹杆,竹杆顶端绑着尖锥型纸包,看地李娑固莫明奇妙,难道唐人临敌时还要焚香祈祷?以前怎么没见过。
当火箭带着尖锐的哨声飞上高空,炸出鲜红的烟雾时,他马上明白韩斌是怎么祈祷的了,长期的军旅生涯也让他立即明白这是最好的传讯方式。
来不及好奇,冲锋的骑兵也看见了这三道红色烟雾,断定是求援的信号,代表了附近就有对方的强援。
“华服单刀者是韩斌,胖子是李娑固!杀了他们!”
双方临接触时为首的那队人用两种语言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根本不用翻译,所以韩斌和李娑固也成了箭手的重点招呼对象。
箭对韩斌没有任何作用,先不说身边的人是训练有素的内卫,单凭自身修为和反应,距离稍远一些想射中他比登天还难。
李娑固更不用多说,身边的护卫用木盾把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嫩绿的青草才出头就迎来了第一场雨,一场温暖的血雨。
进攻方悍不畏死地进攻,他们必须赶在对方援军到来时杀死眼前的高官,不然回去也会死,防守方拼死而战的原因更简单,求生。
也许求生一说只是针对李娑固和其他人,韩斌、独孤天枢两人就游刃有余的多,两人手下几乎无一合之将。
尤其是独孤天枢,灵动飘逸的剑法配合手中的软剑,一次次在辗转腾挪间收割着生命,敌人的鲜血在软剑的每一次抖动声中如花一般绽放。
刀法和剑法的表现形式截然不同,韩斌的刀相比独孤天枢的剑不算快,比之却霸道了不少,与他接触的敌人死的触目惊心,连人带刀一起砍开的比比皆是,残躯内脏铺了一地。
不是韩斌太狠,而是为了震慑对手,为了让对手胆寒,目的是为了减少自己的压力,毕竟他的三重天修为还有缺陷。
见到韩斌的凶狠,刚才一直盯着他的人已经不太愿意靠近,转而更集中的攻击李娑固,柿子嘛总要挑软的捏不是。
幺鸡有些狼狈,不是他的修为不足以应付当前的情况,而是太矮,面对骑兵只能矮身先斩马腿再斩人,也正因为他个子小,多数敌人都喜欢挑他做对手。
那二十几名内卫的压力有些大,守着一些不能动武的人,不敢进攻只能一味防守,没一会也全员皆伤。
内卫吃紧,韩斌招呼独孤天枢和幺鸡去帮忙,自己则去了李娑固那边,没办法,大客户嘛。
“让你的人和我们共同结阵!各自为战,你想死吗?”
也不知道李娑固是哪根筋搭错,接敌时居然没和内卫在一起,而是单独防守。
契丹投降大唐是几个月前的事,内心深处还没完全接受这个现实,而且看见了韩斌招呼援军,下意识的就觉得危险,自然就没和内卫一起防守。
“老混蛋!好意思说我没诚意?别告诉我南山那的千余骑不是你的人!”
听了李娑固的理由,韩斌火大了,出发前内卫探明李娑固带了千余骑,要不然韩斌也不会让周氏兄弟就近待命。
被人救了又被人掀了老底,李娑固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说道:“咱俩现在是生死兄弟,别在意些许小事。”
一个冲来的敌人被韩斌一刀两段,又顺手挡开了一支射向李娑固的箭,不解的问道:“第一次敌袭时,你不是派人求援了吗?人怎么还没到?”
由于韩斌的帮忙,李娑固才有时间把左肩的箭拔出,疼得龇牙咧嘴:“死了,第一次打退敌人的时候,才知道他被截杀,我的人未必知道这的事。”
难怪第一次遇袭时李娑固以少打多,还不慌不忙,第二次临敌却怂得不如狗,原来有变故。
“如果你手下的人不瞎,应该能看到刚才的讯号。”
李娑固眼前一亮,是呀,这么大坨红烟到现在还隐约可见,自己的人没道理看不到呀,可想到带兵的人,心中不自信了。
“瞎是不瞎,但有些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