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十分年轻的将领,屠三甲心中悲叹。
能够如此年轻就居于高位,看来也是贵胄之后了。
这天下,平头百姓永远都是出不了头的。
他跪在地上看着樊建业,“这位将军,所有的错事皆是我一人所为,还请将军放过我这些兄弟一条生路。”
樊建业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本将谈条件。”
“本将可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磨叽。”
他转头看向伊正,郑重说道,
“伊队长,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现在要赶去滨州城。”
“至于这些狗日的,就交给殿下来定夺!”
伊正赶忙点头,“是,将军!”
屠三甲还想说什么,他没想到这个年轻将军的脾气竟然如此火爆。
他刚刚张口,樊建业已经驱赶着战马,带着一众滨州军向着滨州城的方向赶去。
“都给我老实点,否则劳资就弄死谁!”
伊正一脚踢在屠三甲的腰间,被五花大绑的屠三甲顿时就萎了下去。
作为工坊的守卫队,被一群乌合之众攻打进工坊,可以说是他的失职。
如今屠三甲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恨不得将这个领头的剥皮抽筋。
只不过想到张成之前给他说的话语,他才有所克制。
死罪可免,可眼下的活罪是逃不掉的。
锦衣卫和工坊里面的匠人,都死伤不少。
这些被抓住的黑衣人,此刻完全就是众人的出气筒。
心中有戾气的匠人,才不管什么俘虏不俘虏。
冲上去对着黑衣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为死去的同伴出气。
打过了之后,不少匠人们都忍不住痛哭起来。
“正初,安排各工坊的坊监统计伤亡人数。”
“对于需要救治的伤员,赶紧做处理。”
伊正也点头说道,“对,刚刚樊将军也说了,滨州军的军医就在后面,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够赶到。”
陈正初点了点头,之前他还担心受伤的匠人和守卫队及锦衣卫无法得到救治。
如今有滨州军的军医赶过来,那就好办了。
他赶忙让通知各个坊监,清点人数和伤员。
张成和伊正,则将屠三甲带走,他们要在工坊这里先审问这个贼头。
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
黑衣人对工坊的袭击,因为滨州军的到来而告一段落。
此刻在滨州城内的混乱却还在继续。
工坊区被黑衣人最开始攻击东门的时候。
伊正的守卫队放了一颗信号弹,警示工坊的防御。
而这一颗信号弹,却成了滨州城内乱的导火索。
城外红色的信号弹响起,滨州城中许多地方也能够看到。
昱王府的位置,是建在城中地势比较高的地方。
古代的城池,没有地下网管。
每每到了雨季,雨水全部在城中低洼处形成积水。
作为皇族象征的昱王府,自然不可能建在地势低洼的地方。
那样以来,岂不是每到雨季,王府就会被淹一次!
也因此昱王府中,很清楚地就能够看到城外的信号弹。
今日是唐梓昱在王府中,为靖王的大公子唐梓沐接风洗尘。
宴席一直持续到亥时才散去。
由于喝了不少酒,唐梓昱并没有睡下。
而是在婉儿和凌烟的斥候下,在后花园中坐了好一会。
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躺在摇椅的唐梓昱身后,服侍着他喝着醒酒茶。
躺在摇椅上的唐梓昱,看着漫天的繁星。
心中感慨不已。www..cc
谁能够想到,自己一个现代社会的人,竟然真的如同小说中一般。
穿越到了未知的世界。
还成了这个世界的一个藩王。
“殿下,您看那边,有烟火!”
凌烟指着东边的天空,笑着对唐梓昱说道。
“在哪里?”
还有些醉意的唐梓昱,躺的角度并没有看到凌烟说的烟火。
婉儿将摇椅调整了一个角度,让他能够清楚地看到东边天空的一抹嫣红。
唐梓昱看到这个红色烟火的时候,抹了抹眼睛。
他知道这个烟火的含义。
可是东城外,那可是工坊区的位置。
再往北,才是新城区的位置。
“我没有看花眼?”他揉了揉好几次眼睛,还拍打了一下有些发昏的脑袋。
“殿下,您没有看错,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是你上次在王府中放的那种烟花。”
“只不过这个颜色是红色的,而且持续的时间也长一些!”
唐梓昱顿时一惊,醉意顿时散去了大半。
他赶忙喊道,“张龙,去看看城外工坊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直守在后花园的张龙赵虎,也看到了天空的信号弹。
他们却是清楚这信号弹所代表的含义。
听到昱王殿下这么说,张龙赶忙抱拳回应,“是,殿下!”
正当他抬腿准备向着王府外走去的时候,城中的四个方位,也响起了红色的信号弹。
“这是什么情况?”
张龙和赵虎尽皆大惊。
城中和城外怎么会有敌袭呢?
西戎大军已经被李将军带领的牧原铁骑,堵在了玉泉州之外。
按理说是不可能有西戎人偷袭滨州城的啊!
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西戎人作乱。
可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西戎人到底是怎么混进滨州城的。
“殿下,如今城中出现信号弹,我们还是以保护殿下为主。”
对于张龙和赵虎两人来说,他们的眼里,任何事情,都没有昱王殿下的性命重要。
所以在这当口,张龙并没有再去城外查探。
“赵虎,召集全部侍卫,防守王府。”
赵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快速地走出了后花园。
一般情况下,只要回到了王府。
侍卫队就会留一半在王府中巡逻,另一半去休息。
张龙和赵虎两人,则会跟在唐梓昱的身边,听候他的差遣,帮忙办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走,去看看!”
唐梓昱原本好的兴致,这一刻顿时全无。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几个月来,一直兢兢业业,一心向着如何发展封地,建设封地,让封地的百姓过上好日。
可是没有想到,还是有人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反对他。
这和谋逆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