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朱载圳在皇后杨香的寝殿安歇。
床榻上,杨皇后一会儿媚声细语的说“臣妾想要”,一会儿又上下其手。
朱载圳本来打算今夜清心寡欲,好好睡一觉。最终拗不过,被杨皇后扒了裤子。
完事儿之后,朱载圳抽着烟,对胖太子朱翊铖赞不绝口。166小说
朱载圳笑道:“香香妹子,你生的那个胖儿子啊,看着胖墩墩的,一脸憨相。
可他的脑子聪明着呢。且像极了我,该仁慈时仁慈,该下狠手时比谁都狠。
朝堂中的事,他看得透透的,但又看破不说破。才十七岁就有如此城府,嘿,真是难得。
我十七岁的时候,还在.......”
朱载圳的话戛然而止。
杨皇后问:“还在什么?”
朱载圳本来想说,还在看着《故事会》后面彩页上的擦边球颜色小广告图打手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朱载圳道:“没什么。总之,你生的这个儿子着实让朕喜欢。他今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杨皇后听朱载圳夸赞自己的亲生儿子,又加之刚才满足了一回,她的脸红扑扑的,心情异常的好。
朱载圳话锋一转:“再看看老大。唉,什么事什么人,就怕比!”
杨皇后道:“铭儿最近不是提出了一条好建议。去倭国办正经事去了嘛。”
朱载圳道:“他那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哼!”
杨皇后这时却帮何芳晴的儿子说起了好话:“皇上,这些年您不怎么关心铭儿。您误解他了。
自何妃病故,就一直是臣妾抚养他。
臣妾知道,铭儿其实也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他的叛逆,荒唐,其实是装出来给众人看的。”
朱载圳一愣:“怎么讲?”
杨皇后道:“告诉您吧,他是怕太子是嫡非长,他这个皇长子成为太子的威胁。
这孩子本性不坏。沉迷女色装荒唐,是为了避免夺嫡之争。”
朱载圳叹息:“唉,倒是我这个当爹的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竟有此等心思?”
杨皇后点点头:“是啊。去倭国之前,他找臣妾辞行。对臣妾说,他此去倭国,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
他这一生,愿做个享乐安逸王。”
朱载圳笑道:“这么说,铭儿也是个明白人。跟铖儿一样,都是朕的好儿子啊。”
杨皇后话锋一转:“今夜,臣妾也让皇上当个享乐安逸帝如何?臣妾刚得了一本乌斯藏雪山的密法书,学了不少招式。就等着您到我这过夜时,施展给您享受了。”
朱载圳连连求饶:“好妹妹,饶了哥哥吧。”
杨皇后直接翻身上马:“屁话。我十五岁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饶了我?”
第二天早朝过后,朱载圳照例来到永寿宫给老仙家嘉靖请安。
嘉靖道:“圳儿,你怎么无精打采的,面如菜色。上了年纪,就别老招幸那些年轻选侍。
漂亮姑娘在你年轻的时候是你的蜜糖。在你老的时候是你的砒霜。
四十六岁的人了,要懂得保养。”
朱载圳苦笑一声:“父皇,儿臣千不该万不该,昨夜不该去皇后寝宫过夜。”
嘉靖秒懂!
他尴尬的一笑:“父子之间不谈这些。唉,铭儿去了倭国;锣儿、笑嫣去了海校;钧儿整日里忙于政务,见不到人;铖儿是太子,也要日日在乾清宫随你学习治国。朕这永寿宫越来越冷清了。”
朱载圳道:“爹,再过三个月,是您的七十八岁生日。民间有习俗,七十八是小整寿。
儿臣看,不如为您举办一场千叟宴。
在全国普选一千位七十五到八十岁的,德高望重、身体康健的老人。来京城给您祝寿,好好热闹一番。”
嘉靖听了这个建议喜上眉梢:“好啊!把那些告老还乡,尚在人间的老臣都请到京城来。也让他们看看我儿子治理下的京城变得多么繁华。”
朱载圳吩咐陈洪:“陈洪,这件事交给你筹措。不要心疼钱,钱都从内承运库出。
另外,千叟宴的大席,交给朕在御膳房收的徒弟刘老西儿办。”
陈洪想说“好”,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旁边的小太监搀住了他,用手帕给他接痰,痰中竟带着血丝儿。
朱载圳让人将陈洪扶到了躺椅上。
陈洪气息微弱的说:“这是老仙家的躺椅,老奴怎么敢。”
嘉靖道:“我让你躺的,有什么敢不敢。”
朱载圳问:“你痰里怎么带血?”
陈洪苦笑一声:“太医院的人,半年前就说臣得了肺衰绝症。怕是时日无多了。”
朱载圳怒道:“怎么不早说。朕放你的假让你在家休养啊。”
陈洪这个演员,这一回流出了真心的泪水:“皇上,人之命天注定。修养无用。老奴能在最后的时光伴驾君前,是最好的归宿。”
朱载圳道:“朕这就下旨,封你伯爵爵位,准你回家荣养。”
大明有太监封爵的先例。英宗时的曹吉祥,就因参与夺门之变,被封为昭武伯,掌司礼监,总督三大营。
陈洪点点头:“老奴谢皇上恩典。”
朱载圳又问:“现在司礼监的四秉笔,冯保,陈炬,王安、张鲸,你觉得谁适合接任掌印?”
陈洪思索片刻后答道:“陈炬合适。”
朱载圳道:“朕还以为你会举荐冯保。你不是常说,司礼监四秉笔中,冯保最像你嘛?”
陈洪道:“皇上,冯保像老奴。陈炬像黄锦黄老公公。正因为如此,陈炬才更适合当掌印。
老奴不是个好人。这辈子做事心太狠,手太毒。”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远德十八年初夏。司礼监掌印太监陈洪病故。享年六十三岁。远德帝追封其为忠心伯,准其随葬老仙家万年吉壤旁。
陈洪这辈子,做过坏事,也做过好事。人,从来没有非黑即白。
自此之后,宫中的精准滑跪报喜绝技便失传了。
出人意料的是,远德帝没有选择冯保接任司礼监掌印,而是将掌印之职交予了陈炬。
这让张居正为首的“保贤会”大为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