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极殿早朝。因朱载圳离京太久，阁员们要汇报的事情太多，早朝一直持续到了午时。
永寿宫那边，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家宴也备好了，就等皇上驾到。
一直到午时四刻，朱载圳才姗姗来迟。
正是秋天，秋高气爽。戏台子搭在了西偏院中。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吃着鲜美的草原羊肉涮火锅，边看戏台上的南戏班子唱戏。
这出戏名曰《鸳鸯梦》，乃是音律、戏曲大师朱载堉所写。
朱载堉领着过继来的长子朱翊钧，亦在席间。
朱载圳朝着朱翊钧招了招手：“钧儿，过来。”
七岁的朱翊钧跑到了皇叔、皇祖父面前。恭恭敬敬的磕头，颇懂礼数。
朱载圳问：“钧儿开蒙了吧？在读什么书？”
朱翊钧答道：“在读《庄子》。”
朱载圳惊讶：“才七岁，开蒙应该读《千字文》、《三字经》啊。怎么读《庄子》？你师傅是谁？”
朱翊钧答道：“是翰林院的掌院，李春芳李先生。”
嘉靖在一旁笑道：“是他啊。朕在二十六年钦点的殿试状元及第。果然是个有大才的人，让钧儿读《庄子》，不俗，不俗。”
没了亲爹的孩子早当家。
朱翊钧极为聪慧，与朱载圳、嘉靖说话彬彬有礼，对答自如。
真实的历史中，万历帝朱翊钧幼年时是个十分聪慧的孩子。只不过前半生跟张居正、李太后、冯保争权，后半生跟文官集团赌气，才故意摆烂的。
朱载圳勉励侄子：“跟着李先生好好读书、明理，将来才有大出息。”
朱翊钧揖手：“臣侄牢记皇叔教诲。”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五岁的朱翊铭跟朱翊钧一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他这个皇长子可能是被嘉靖宠坏了。整天除了跟小太监们胡闹什么也不会。
且说俞大猷率军赶往西蒙草原。
他发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西蒙草原已经被土鲁番给占了！
土鲁番的苏丹沙速，趁着瓦剌东征，偷袭（参考马宝国口音）了阿尔泰山北的西蒙草原。简直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
伊凡雷帝不光给瓦剌派来了五千雇佣军，还往西蒙草原迁徙了三万沙俄移民。他的本意是将西蒙草原打造成向东方搞殖民扩张的跳板。
苏丹沙速毫不客气。把沙俄移民全杀了。因为他不喜欢红头发蓝眼睛，认为他们是怪物。
七万瓦剌牧民，全部被苏丹沙速俘虏，成了奴隶。
瓦剌的财物，牧群也被土鲁番抢掠一空。
不过苏丹沙速对大明还是很礼貌的。跟大明交好，能给土鲁番带来无尽的财富。
他亲自与俞大猷会面。
俞大猷有理有据。瓦剌和沙俄联军主力是我大明歼灭的。要是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能轻饶了你土鲁番？
苏丹沙速虽然肥胖、贪婪，但很讲理。
他对俞大猷所说也很认同。他提出了一个方案。将西蒙草原一分为三。靠近阿尔泰山的那一份儿归土鲁番。另外两份儿归大明。
此事太大，俞大猷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派人回京请示朱载圳。
俞大猷派的人，在朱载圳凯旋不久后就进了京。
乾清宫，内阁会议。
朱载圳道：“土鲁番的沙速苏丹提出的这个建议，诸位如何看？”
戚继光是武将，自然好战：“禀皇上。俞帅带到西蒙草原两个骑兵师。灭土鲁番不成问题。”
杨博赞同：“皇上，瓦剌是咱明军灭的。西蒙草原理应是咱们大明的。土鲁番已经抢劫了不少瓦剌的财富。他还要三分之一的西蒙草原。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臣认为，皇上应该借此事与土鲁番开战。趁势收夺西域。”
这两位都是陆军部的鹰派。
余有丁却道：“皇上，土鲁番跟大明的关系这几年十分融洽。若轻动刀兵......似乎不妥。”
搞外交的，大部分是鸽派。
朱载圳一向以强硬著称。然而这一次，他却一改往日的铁血政策：“土鲁番、叶尔羌不同于瓦剌。更像是鞑靼。应以团结、融合为主。
且朝廷刚刚完成北征。再发动规模庞大的西征似乎太快了。
收西域之事，最好要缓个一两年。
予看，不如跟苏丹沙速提出交换条件。大明同意他们占领三分之一的西蒙草原。
但苏丹沙速要将肃州城还给大明。
如此一来，甘肃只有甘没有肃的尴尬状况就能彻底结束。”
朱载圳表了态，杨博和戚继光自然不能反对。余有丁高呼“吾皇圣明。”
张居正却有些担忧：“如果土鲁番不同意归还肃州呢？”
朱载圳脱口而出：“那就经济制裁。停止与土鲁番的通商。”
世界局势总是有着各种蝴蝶效应。
当东方的消息传到莫斯科。伊凡雷帝震怒！
瓦剌、沙俄联军，竟被明国军队轻而易举的击败了。
连土鲁番都敢踩沙俄一脚，将西蒙沙俄移民尽数屠尽。
此仇不报，沙俄脸面何存？
但沙俄军队的主力正在忙着东扩。派出大军前去遥远的东方不现实。
他决定还是玩老一套：扶持哈萨克汗国。向东吞并叶尔羌、土鲁番。再图谋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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