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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徐海官帽带颜色,赔了夫人又折兵

    朱栽圳心想:火候差不多了,该把空头官衔许给王翠翘了。

    朱栽圳微微一笑:“好姐姐,你得先替我穿了衣服,我才好让太监们进来,传王谕封你丈夫官儿当啊。”

    王翠翘还以为朱栽圳是被她的身子所征服,答应了封官的事呢。

    她依旧媚眼如丝:“不急,王爷,这大清早的,要不再来一回?”

    朱栽圳讨饶:“姐姐饶命。昨夜咱俩谁弄坏了谁还两说呢!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怕死在你身上。”

    王翠翘无奈,只得捡起地上的衣服。虽说朱栽圳已经拒绝了她刚才的好意,但她还是想继续魅惑下朱栽圳。

    她用嘴衔着衣物,一件一件给朱栽圳穿好。一双媚眼一直朝着朱栽圳目送秋波。

    朱栽圳穿好了衣物,朝着外面喊:“让刘五七把官服和命服拿来!”

    其实,大明封官的程序十分严谨。

    如果是二品官,需要皇帝拍板;内阁拟旨;司礼监批红;然后将旨意交给吏部;吏部挂了牌子,开出委扎,再赐官服;到任后交接官印。

    假如封的是武官,还要报经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备档。

    这一套严谨的程序走下来才算正式封官。

    一句话,封官绝不是只赐一身官服那么简单。

    不多时,刘五七捧着官服、命服走了进来。他看到书房中满地狼藉,失声道:“啊!王爷,昨夜有人行刺?”

    朱栽圳微微一笑:“昨夜我遇到的事比行刺更要命。好了,把东西放桌上,你走吧。”

    刘五七走后,朱栽圳指了指官服、命服:“好姐姐,我决定封你丈夫为从二品东海节度使,你嘛,就从夫品级,做个二品诰命夫人。”

    王翠翘抚摸着从二品官的梁冠、二品诰命夫人的珠翠庆云冠,仿佛看到了自己和丈夫的美好未来。

    她始终是个出身卑贱的人,哪里晓得朝廷封官的繁琐制度?

    她心中暗道:王爷一言,快马五鞭。昨夜我那五鞭没白挨。

    王翠翘娇嗔一声:“奴家代夫君多谢王爷。”

    朱栽圳顺势搂住了王翠翘的纤腰:“好姐姐,咱们有了床笫之谊,我又怎么会亏待你和你丈夫呢?”

    王翠翘学着朱栽圳昨夜的样子,得寸进尺!

    “王爷,既然是招安,光封官是不够的。您还得给我丈夫手下的弟兄们发军饷啊!”

    朱栽圳敷衍王翠翘:“我的好姐姐,这事儿我早就想到了!你丈夫手下的每位弟兄,月饷三十两!不过你也得体谅体谅弟弟我。

    我刚到东南不久,还没来得及刮地皮。钱财上实在周转不开。

    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你让你丈夫登陆,来取我给他准备的第一笔一百万两军饷!”

    王翠翘娇嗔道:“王爷,你可不要糊弄奴家啊。”

    朱栽圳赌咒发誓:“我若糊弄姐姐,愿被天打五雷轰!”

    朱栽圳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不信神,不信鬼。自然也不会信什么天打五雷轰的誓言。

    王翠翘连忙用手指放在了朱栽圳的唇上:“王爷,奴家信你。”

    不得不说,驴鞭汤的确功效惊人。

    朱栽圳忽然又有了感觉。

    “好姐姐!美姐姐!坏姐姐!好人!临走前,再便宜弟弟一回吧!”

    “王爷,哦,坏弟弟,你怎么说来就来呀,啊嗯......”

    上晌,朱栽圳终于送走了哪儿都翘的王翠翘。王翠翘走的时候志得意满,还以为自己用身子为丈夫谋了一个好前程呢。

    朱栽圳凝视着王翠翘离去的背影,心中暗笑:徐海啊徐海,你这一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个月后,等着吧,我会让你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之所以将“发军饷”的承诺日期定在两个月后,是因为戚家军编练需要两个月!

    午时,朱栽圳无精打采的在书房与胡宗宪、王国光等人议事。看他劳累过度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夜挖了个菜窖呢。

    胡宗宪道:“王爷,咱们已经击败了井上八郎,稳住了汪直,我现在担心徐海。”

    朱栽圳笑道:“不必担心。两个月内,徐海那边不会有任何动作。哦对了,两个月之后,我会将借你的官服还给你。”

    胡宗宪心中敬佩:景川王不管干什么都胸有成竹。他绝对是个成大事的人!他真是高深莫测啊!

    王国光道:“有一件事,臣不知该不该禀报王爷。”

    朱栽圳问:“哦?什么事尽管讲。”

    王国光道:“钱塘江大潮三日后就来了。江南的士子们有个习俗,每逢钱塘江大潮,都要在江边摆下‘江文会’,填词、作诗分个胜负。

    上回王爷所作《满江红·精忠报国》已经传遍了整个江南。士子们对您的才情、胸襟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派了一个人来藩台衙门找到了我,希望王爷参加今年的江文会。”

    胡宗宪道:“士子们胡闹!王爷日理万机,办的都是军国大事。哪里有功夫跟他们作什么诗、填什么词?”m.166xs.cc

    朱栽圳却摆了摆手,打断了胡宗宪。

    他心想:不管哪个朝代,读书人都是一个国家的未来!何不借着江文会这个契机,尽收江南士子之心?

    朱栽圳道:“告诉那些士子,今年的江文会我一定会参加。”

    三日之后,钱塘江边。

    江南士子们听闻写出《满江红·精忠报国》的景川王亲临江文会,他们早早就来到了江边等候,准备一睹景川王的真容。

    自古就是文人相轻。上千士子个个认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孤傲的很。每次江文会都因谁的诗词更胜一筹吵得不可开交。

    这一回,他们干脆请来了泰州学派大儒,四十岁的阳明心学传人何心隐做评判。

    终于,朱栽圳的王驾来到了江畔。他今天没有穿王袍,而是头戴方巾,一袭白衣,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何心隐上前拱手道:“学生泰州何心隐,见过王爷!”

    朱栽圳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动:泰州何心隐?阳明先生的传人何心隐?

    这可是明代思想解放的先驱啊!

    在正史之中,他的“心即是理”思想,严重撼动了程朱理学的正统地位。为靠着程朱理学进入仕途的天下官员所不容。最终被官府找了个理由乱棍打死!

    要在大明做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就必须先搞思想解放!

    我得让此人成为我的帮手!今日就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