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有没有说什么?”陆槿承又问道。
“哦,我想起来了,她好像说了一句——‘三月的榕城,花真的都开了,怪不得他们要来这边度假,我也要好好去欣赏一下榕城的美景了’。”
挂断电话后,陆槿承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都是颤抖的,眼底是无尽的阴郁裹挟着一股化不开的担忧,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他一边朝着安定桥的地方开去,一边又给赵墨打了回去。
“江瑾禾是不是跟阿絮见过面了?”陆槿承冷声问道。
“总裁,你都知道了......”赵墨正在犹豫该怎么跟他汇报这事呢,他就知道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下夫人真的知道总裁跟江小姐在一起了,可怎么办呢?
“去医院把江瑾禾给带回去。”陆槿承声音阴鸷得可怕。
“那江小姐的女儿......”赵墨知道他们家总裁这次是不会给江家面子了,谁让江瑾禾捅了马蜂窝,非要伤害她们家总裁夫人?只是可怜了那个小家伙。
“找几个保镖看着她,等烧退了就送她回京城,送到老爷子那边去。”陆槿承冷声说道。
老爷子不是一直说他欠了陆槿安的吗,现在他帮陆槿安找到了合适的骨髓配型者,他已经不欠他的了,以后该他讨债了。
陆槿承目光阴沉,眼底的风暴似乎可吞噬一切。
榕城不愧是江南古城,到处都是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温南絮走在宽宽窄窄的青石板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榕城著名的景点——安定桥。
她目光茫然地看着远处的那一弯清江水,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不是来看风景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快看,那个女的是个神经病吧!她在桥上都站了很长时间了,是不是打算跳下去啊?”
“估计是刚从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你看看她身上的病号服还没有换下来呢!”
“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偏偏精神不正常,你看看她那眼神都没有焦距。”
......
温南絮的脑海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耳边的喧嚣声都随着风离她渐远了,这一刻她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又该到哪里去。
“你们让开,都给我闭嘴,再敢乱说一个字试试!”沈叙白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沉着声轰散了围观的群众,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道脆弱的身影走去。
“南南,南南......”他一边靠近,一边喊着她的名字,生怕自己会吓到她,可是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依旧呆呆愣愣地看着那一弯江水。
“南南,跟我回去好不好?”他问,走到她身后仅隔着两米的距离。
只见她怔怔地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沈叙白,你来了?”接着,她又转过头去。
“嗯,我来接你回去的,南南,再不回去,饭就要凉了。”
“我不饿。”
“南南,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爸还等着你去帮他洗脱罪名。”
“我没有忘,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就是心里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某些事情,还不至于自寻短见。”温南絮淡淡地说道。
“那好,我陪着你一起看风景,等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就告诉我一声。”沈叙白心疼又温柔地说道,接着,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那瘦削的肩膀上。
温南絮看着身上的外套,眼神一顿,但并没有把它拿开。
陆槿承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该死的沈叙白,怎么哪儿都有他!他故意把阿絮带到这里来,就是刻意挑拨离间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吧!
陆槿承的神色更加阴郁了几分,看到温南絮没事后,他的目光才逐渐缓和下来。
“阿絮,你什么时候来的榕城,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嗯?”陆槿承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
他目光温柔,声音也温柔,甚至还优雅地把她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扯下来,扔给了沈叙白,然后将自己的那件风衣脱下来重新披在了她的肩上,然后垂下手臂,硬是抓起她的小手,将修长的五指插入她的指缝中,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提前告诉你一声,又怎么会看到那些精彩的场面?”她冷笑着,想要用力挣脱他的手,他不肯松开,她就将指尖深深掐入他的手背。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肉皮都被她给掐破了,可他却依旧固执霸道地不肯松开。
“阿絮,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跟我回去,我好好跟你解释,嗯?”陆槿承说着,揽上她的肩,将她那瘦弱的身子紧扣在怀里。
“陆槿承,你放开南南。”沈叙白见陆槿承扯着温南絮就要离开,急忙拦住了他。
“姓沈的,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这个外人少掺和!你把阿絮带到这里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阿絮要是有任何闪失,我让你沈家从京城彻底消失!”陆槿承语气阴鸷,目光冷厉地瞪着他。
这样子,摆明了不是说说而已。
沈叙白就这样被他给推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带走了温南絮,他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苦笑。
他承认他带南南过来,主要是想帮她解决她父亲的事情,但他也的确是存了私心,他就是想让她看清楚陆槿承的真面目。
可如今,她既然知道陆槿承跟江瑾禾的事情了,还这样不声不响地跟着陆槿承回去,她爱陆槿承到底有多深呢?他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沈总,据可靠消息,今晚兴跃集团的招标会,唐门的人会去,他们这几年一直有意跟兴跃合作,进军高新技术领域。”孙然过来的时候,安定桥上就只剩下了沈叙白那一道孤傲萧索的背影。
“嗯,我知道了。”沈叙白转过身来往回走,“开车回酒店。”
安定桥景区这边离着榕城酒店有些远,回去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陆槿承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盯着身侧的女人,从上车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无论他说什么,她都铁了心不搭理他了。
看着她平静寡淡的神情,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阿絮,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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