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原本就伤心的方惠仁更加无措。
傅清韵也没控制住自己,猛的站起来快步走去医生面前。
她握紧拳心,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她找回些理智,“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她。”
这是她弟弟,此生最爱的人。
如果姜殊没撑过去,这个家就算是彻底完了。
签完病危通知书,几人坐在外面的长凳上着急的等着。
心里牵挂着傅临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此时此刻,姜殊正躺在病房里,她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血越流越多,意识也逐渐模糊。
“小福星,妈妈很爱你。”
“妈妈哪怕是拼上生命也想让你出生,想看看你的样子,想带着你去好多地方,如果爸爸能在你身边的话,他或许也会很爱你。”
“可是现在,他在别人身边,小福星不要害怕,妈妈会陪着你,不管怎么样,妈妈都会陪着你。”
再也没有力气,耳边全是医生说话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很不好,很糟糕。
从产房又转去手术室,几个小时都还没有动静,沈翊无意间听见有人谈起。
“诶,姜医生好像来我们医院生产了,不过难产现在准备刨腹产。”
“天呐,姜医生都要生孩子了吗?”
沈翊走过去,忍不住问:“她现在在哪儿?”
小护士指了指楼上:“就在上面的手术室。”
“谢谢。”
说完,沈翊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立马跑到楼上。果然,门外站着的都是傅临琛的家人,却没看见傅临琛的人影。
这么重要的时刻,他都不陪着她?
这就是他所谓的,合格的丈夫吗?
没有人看见沈翊,也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担心紧张了多久。
与此同时,傅临琛在一块草地上缓缓睁开眼睛。
他也很意外,自己竟然还活着,爆炸的前几秒,他拼尽全力纵身从二楼跳下去。
还没落到地上,爆炸的冲击力就把冲飞,所幸还有条命。
手机不知所踪,周围没有任何人,他想站起来都没有力气,这时候言姌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
看见傅临琛的那刻,她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言姌有些激动,跑过去想把他扶起来,“临琛,你怎么样了?”
他刚醒,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殊殊呢?她在哪儿,她有没有事情?”傅临琛着急地问。
言姌僵在原地,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关心自己而是问姜殊。
她暗自握紧拳头,平静地回答:“放心,她好的不能再好了。”
听到这个回答,傅临琛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不过,她很有可能快生了。”
这是言琪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姜殊被送去医院了,难产还有大出血的迹象。
他瞬间担心起来,挣扎着想站起来。
可是腿伤严重,怎么都动弹不了。
他答应过殊殊,无论如何都会陪在她身边,都会陪着她和小福星的。
而且现在还不是预产期,是早产,许知遇说如果她早产,风险会更高。
“送我去找她。”傅临琛没办法,只能看向身边的女人。
要是言姌还有半点人性,她都有可能同意,可是言姌早就泯灭人性。
从她下定决心,要把傅临琛和在场的所有人都炸死的时候,就注定了她不会洗心革面。
“抱歉,临琛,我不能带你去。”
“为什么,你如果担心警察,我会处理好一切。”
“都不是,我只是不愿意看你们过得好,就是这么简单。”说完,言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来了个开车的男人。
“把他抬上去,送到我住的地方。”
就这样,傅临琛被几个人抬上车,又被灌了药彻底的昏迷过去。
与此同时,手术室里终于传来声音,是孩子虚弱的哭声。
外面的人也跟着苦了,尤其是方惠仁,她在难过,难过自己的儿子,也在难过姜殊。
她生下了傅家的血脉,而自己可怜孙子,却没有爸爸了。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是个男孩,身体很虚弱,产妇现在状况不太好,需要修养,明天再探望。”
说完,又匆匆进去。
姜殊被转去普通病房,沈翊是第一个去看的。
房门敲响,她还看着窗外出神,脸色惨白。
“姜殊,是我。”
姜殊闻声回头,“是你啊,沈翊。”
“听来查房的林巧说,你升职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要恭喜也是我恭喜你。”沈翊继续说,“我去看过你的宝宝了,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取好名字了吗?”
姜殊苦笑着摇头:“没有,不过有小名叫小福星。”
说完,垂下头,看着白色的被子,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滴。
沈翊有些愣住,“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姜殊赶快把眼泪擦干,再度转头看向他,“沈翊,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好,什么忙?”
出去之后,沈翊还在思考这件事情该怎么做,很快就想到答案。
隔天,方惠仁带了饭来医院,姜殊还躺在床上,比昨天还虚弱。
她没敢告诉姜殊,傅临琛现在是什么情况,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活人,也没找到尸体。
“殊殊,喝点汤吧,张妈特意熬的。”
姜殊伸手接过,“谢谢妈。”
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她很累,很疲惫。
浑身上下,像是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只能躺着才能好受点。
方惠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来之前,她去过主治医生办公室,里面有个叫沈翊的医生,告诉她姜殊的身体情况不太好。m.166xs.cc
好好调养,说不定还有好起来的概率。
其余的,她没敢再问。
只能更细心的照顾着。
方惠仁也很差异,姜殊一直没问过临琛的下落,她以为是姜殊知道他不知所踪,就没提起伤心事。
等方惠仁离开,张航就来了。
他来把没说完的话说完,这样傅总也会安心。
“少夫人,傅总让我转述给您几句话。”张航恭敬地站在病床前。
“他说,他曾经深爱过您,以后一定要找个比他更爱您的男人重新开始。”
“爱过?”姜殊落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