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陈府,老六刘文源面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几名管事双手低垂在身前,神情紧张。
“还没找到陆飞的下落?”
刘文源扫了一眼几名管事,神情不悦。
“六爷,我们给各处都打了招呼,他们都没发现陆飞一家人的踪迹。”
管事低头回答说:“陆飞的亲戚我们也抓起来严刑拷问了,有两个都被打死了,可他们始终说不知道陆飞的去向。”
陆飞作为江州刘府的大管家,位高权重不说,还知晓不少府里的机密事务。
这一次陆飞拿了府上的一百多万两银子去打点,可是人却突然不见了。
现在失踪了这么多日子了,却没一丁点儿的消息,这让刘文源的心情很不好。
“来,到跟前来。”
刘文源对着答话的那名管事勾了勾手。
那管事愣了两秒后,躬身向前,走到了刘文源跟前站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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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刘文源站起身,凑到管事的跟前,冷冷地道:“你说你们找了这么多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管事身躯有些颤抖地开口道:“六爷,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陆飞一家人给搜捕出来。”
“啪!”
刘文源抬手就给了管事一个响亮的耳光。
“再给你们一点时间?”
“给你一个月还是一年呐?”
刘文源抬腿踹在了这名管事的肚子上,管事站立不稳,直接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一群饭桶,废物!”
“几个大活人都找不到,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几名管事都扑通地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六爷息怒,六爷息怒啊。”
一名管事神情紧张地道:“我们怀疑是有人将陆飞藏起来了,不然的话,不可能瞒得过我们在各处的眼线。”
“那你说说,谁藏起来了,藏哪儿了啊?”
刘文源走到说话的管事跟前,厉声喝问。
“我,我也不知道啊。”
“嘭!”
刘文源抬脚踹在了这管事的脑袋上,骂道:“你不知道你说个屁啊!”
“你逗老子玩儿呢!”
陆飞拿着他府上的一百万两银子消失了,刘文源怀疑这狗日的是携款潜逃。
现在迟迟的没有将其追回来,这让刘文源很愤怒。
“这些年你们吃我的,喝我的,虽然你们是奴仆,可我也没亏待你们。”
“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刘文源当即对外边大声吩咐道:“将他们这几个废物拖出去,乱棍打死!”
此话一出,几名管事当即吓得面色煞白。
“六爷,六爷,饶命呐!”
“六爷,请再我们一个机会,我们要是再找不到陆飞,我们自己了断。”
“......”
听到刘文源要将他们乱棍打死,管事们浑身发抖,急忙求饶。
他们虽然是管事,说到底只是高级一点的奴仆而已,属于府上老爷的私人物品,与那些猪狗没有任何区别。
主家对于他们这些奴仆,那是有生杀予夺大权的。
纵使将他们乱棍打死,衙门也不会过问。
管家们哭嚎着求饶,可刘文源却觉得烦躁。
家丁们进了屋子,将几名管事直接强行地拖拽了下去,就在院子里对他们进行了乱棍殴打。
“拖远一些打死,不要脏了院子!”
听到外边的哭喊和惨叫声,刘文源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
家丁们不敢怠慢,当即拖拽着浑身鲜血刺啦的管事们出了院子,哭喊惨叫声越来越远。
“将冯管事他们叫过来!”
刘文源气呼呼对坐回椅子上喝了几口茶水后,对着外边又吩咐了一声。
“是。”
有人急忙去叫府上的冯管事去了。
不多时,冯管事就躬身进了屋子。
“他们几个办事不力,我已经让人将他们乱棍打死了。”
刘文源对躬身站在屋内的冯管事吩咐道:“找陆飞的事儿,打今儿个起,由你负责寻找。”
“我给你五天的时间。”
刘文源对冯管事道:“五天内,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能做到吗?”
冯管事闻言,心里泛苦。
“六爷,这事儿恐怕有些难办......”
冯管事不敢答应,毕竟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要是陆飞跑的话,早就跑远了。
别说是五天了,恐怕就是五十天都不一定能找到。
“要是事儿好办,我还要你做什么?”
刘文源对冯管事道:“每月我给你开五十两银子,可不是让你在这里给我讨价还价的!”
“是,是。”
冯管事看刘文源有发火的迹象,当即开口道:“六爷,我一定竭尽全力,将陆飞给抓回来!”
“不是竭尽全力,是必须抓回去,不然的话,刚才拖出去的那几个废物就是你的下场。”
“是,是。”
“我一定将陆飞找到抓回来,交给六爷您处置!”
面对刘文源强塞给自己的差事,冯管事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对了,别光盯着陆飞。”刘文源语气缓和了一些说:“各个府上都给我打听一下,特别是节度府那边。”
“陆飞虽然有携款潜逃的迹象,可保不住是有人想对付我们刘家,所以将陆飞给抓走了。”
陆飞对他一向都是忠心耿耿的,他虽然怀疑陆飞携款潜逃。
可方才那管事的话也提醒了他,还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抓了陆飞,想针对他们刘家也说不定。
当刘文源在给冯管事交代找人的时候,一名仆人急匆匆地冲到了屋子门口。
“六爷,老爷不行了。”仆人气喘吁吁地道。
听闻自己老爹不行了,刘文源腾地站起来。
“你先去。”
刘文源对着冯管事摆摆手后,自己直接奔着梨花堂而去。
梨花堂在刘府的侧后方,由好几个院落组成的,是刘家老爷子养老的地方。
老爷子年龄大了,早已经卧病在床,不理世事了。
可老爷子在东南节度府的声望和影响力却不小。
当年还没东南节度府的时候,老爷子就曾经在江州等地担任过营田使、防御使、镇守使、观察使等一系列重要的官职。
他们刘家能有今日的辉煌,可离不开老爷子当年奠定的基业。
当刘文源在几名仆从的簇拥下抵达了梨花堂的时候,梨花堂内已经是哭声一片。
听到里边传出的哭声,刘文源的心里一个咯噔。
他急步进入梨花堂,只见房门洞开,奴仆丫鬟们跪了一地。
“六爷,老爷已经走了。”
负责伺候老爷子的老管家看到刘文源走过来,他神情悲痛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躬身向刘文源报丧。
刘文源进入了屋内后,看到躺在床榻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老爷子,他悲从心来。
“爹!”
刘文源扑倒在了老爷子的遗体上,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