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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你弄疼我了

    不得不说,程起是了解她的,直接来了一句,“她没什么想跟你说的。”

    很好,她有了嘴替。

    面对陈凤仪,她便想到了陈佳盈说的话,饶是她是程起的亲生母亲,她都没办法做到尊重其他长辈那样尊重她。

    李子鸢也说过,她这个人,很护短。

    旗袍女人见状,善解人意的开口道,“伯母,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她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弧度,却比哭还难看。

    想必,她平生第一次遭遇到这种对待,还是出自于她心仪的男人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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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凤仪此刻的脸上也不好看了。

    杨初夏再怎么不喜欢陈凤仪,也不想被人围观当作猴子观看。

    “你带过来对的人,你自己负责。”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程起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很大,迈开的步子也很大。

    杨初夏只能被迫跟上了他的步伐。

    当走出了餐厅,杨初夏的手实在太疼了,她止住了脚步,用了全身力气,甩开了男人的手,用着另一只手揉了揉有些红的手背,说道,“你弄疼我了。”

    程起似是才反应过来,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杨初夏回头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忧心,“我们就这么走,会不会,不太好?”

    她其实并不希望因为她的关系,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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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陈凤仪无感,是因为他们之后不会有交集。所以,她可以顺心而为。

    但他们不一样,他始终是她的儿子。这种亲情血缘,是怎么也割不断的。

    男人长眉如锋,漆眸如墨,顾盼间没有风流也没有情意,仿佛是刚从深冬的雪山上下来,带着满眼沁人的凉。

    只听他云淡风轻的道,“没什么不好的。”

    从他的声音里,她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杨初夏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把目光转向了马路旁,“这里打车很方便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程起说,“正好,我有文件落在了壹号公馆里,顺路去拿。”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她若是再拒绝,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夕阳西下,车上的杨初夏偏着头看向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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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被夕阳的红晕染了,路上的行人匆匆地往家赶,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原来,没了谁,日子还是照常过的。

    随着太阳缓缓落下,杨初夏的那颗心像是无处安放了一般。

    家?他们都回家了。

    她那她的家呢?

    她想,她的家随着李琦的离去,也一并消失了。

    很快,车子便抵达了壹号公馆,两人乘坐着同一部电梯。

    直到抵达三楼时,杨初夏看了程起一眼,吐出了两个字,“晚安。”

    程起回了一句,“晚安。”

    随着那扇房门被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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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天色也逐渐开始被黑色笼罩了,杨初夏没有开灯,就这么直直地往卧室里走去。

    她是完全看不到路的,步子有些慢,腿还是碰到了桌角。

    那疼痛袭来,杨初夏有一阵的恍惚。

    她想起来了,那天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时,她跑出去,也是撞到了桌角,只不过是另一条腿的。

    等到缓过劲儿来,杨初夏继续往房间里走。

    突然,她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她的脚步一转,换了一个方向。

    洗手间里,杨初夏蹲在马桶旁,吐得昏天暗地,仿佛要将整个胃都吐出来。166小说

    晚上吃的那点东西,没有例外,都吐了出来。

    纵使知道吃进去的东西都会被吐出来,但在程起面前,她没有表现出分毫的异常。

    吐到最后,胃里已经没了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杨初夏咬了咬牙,强撑着站起来,拧开了一旁的水龙天,冷水拍在脸上,让她胃部的痉挛稍稍缓解了些。

    许是蹲得太久了,腿部发麻,先是成千上万的蚂蚁爬上了她的大腿。

    每动一下,便是一种不可言说的酸爽。

    她甚至来不及等腿部的血液彻底循环,拖着这么一副身子。她摸索着,直到摸到了那张床,直接躺了下去。

    她不困的,只是觉得站着或走路都太累了,她想要躺在床上。

    因为李琦没了,杨初夏索性就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她现在不想听见任何的声音。

    黑暗里,杨初夏看着天花板,脑海里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

    在那么一秒,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冷血。

    若是在面对程起,她不哭,是因为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现在她独自一个人在家,可她却发现自己,真的哭不出来。

    杨初夏感觉有些冷了,便翻了个身,侧着躺,将旁边的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过了大概一分钟,那股冷意还在,她索性直接将被子盖过了头顶,严严实实的盖着,不留一点缝隙,怕那冷风会从某个缝隙里钻进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初夏觉得被子里面的氧气变得稀薄,呼吸之间,也有些困难了。

    但她却还是死死地拽住了被子的一角,不肯松手。

    这种窒息的感觉,一度让她上瘾。

    彼时的她,心跳加速,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直至眼前出现了眩晕,那种求生的本能让她一下子掀开了被子,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她有些贪婪的呼吸着。

    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着刚刚的动作。

    她再次将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对于这个游戏,她乐此不惫,倒成了她应付这长夜漫漫的唯一乐趣了。

    甚至,她还开始数着数,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僵持多了几秒,几十秒……

    突然,她家的门铃响了,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她听得真真切切。

    杨初夏听见了,但她没有丝毫的动静,依旧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她想,只要她不应声,不开门,来人就会觉得没人在,他自然而然的就会走。

    但那人却颇有种她不开门就不会停下的意思,门铃声一直在响着。

    躺在床上的杨初夏没动。

    似乎是在默默的较劲,看看是谁的耐心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