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眯了眯双眼，折射出了一抹危险的信号。
再开口时，声音多了几分狠厉，“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
杨初夏抿了抿唇，她本来不想提这个的。但杨湛不是一般人，若非她无意间知道了那件事，可能明天杨家人就找到了这里。
杨初夏一字一字的道，语气认真，“半个月后，我会回杨家。至于你，别再出现程起的面前了。无论你接近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你都不能动他。”
杨湛意味深长的道，“你们还真是真爱的啊。”
他记得，这句话，程起也跟他说过。
“你的男朋友可不是什么小角色，”杨湛与她对视，“听说过程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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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眉头一皱，在脑海里搜索着相关的记忆。
程家在安城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与杨家相比，只强不弱。
程家……程起……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过。
杨湛的话，令她心下一沉，“你这位男朋友可是程家的三少爷，虽然他现在离开了程家，可只要他想，程家就是他的。区区一个杨家，在他眼里，不过是一蝼蚁罢了。”
“……”
“不过，我还真的挺好奇的，好端端的，他程家三少爷不当，非要来这个小镇体验生活，一走就是五年。”
甚至，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当年，程起可谓是在那个圈子里掀起了一阵风浪，但也在同一年，他彻底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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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成为了上流社会的十大未解谜团之一。
杨初夏眉头紧锁，宛如一只浑身竖起刺的刺猬一般，“你想干什么？”
杨湛“啧”了一声，“妹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他可是程家的人，我能对他干什么？你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若是这么只身一人回去，我都担心你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
杨湛猜得对，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带程起回去。
无论他是小镇上的程起，还是程家的三少。
“这是程起的资料，你可以看看，再做决定。你的男人，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杨湛停顿了下，似是在想着形容词，最后憋出了两个字，“牛逼。”
他将一份资料推到了杨初夏的面前。
杨初夏满是不悦的道，“你调查他？”
“怎么说，你当初也是喊我一声哥哥的，我不得给你把把关，省得你被卖了还傻傻帮人家数钱。”杨湛回答得理所当然，“再说了，就他那张脸，还需要我调查吗？他站在那里，就是个人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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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程起的过往，杨初夏是好奇的。
所以犹豫了两秒，她还是拿起了那一份资料。
翻开第一页，是他的个人简介。
杨初夏看着那张一寸的证件照，是她没见过的程起，年轻张扬，脸上充满了青春活力，跟他现如今的沉稳不同。
出生月日、身高、体重、个人爱好……
杨初夏的目光往下游移，那张小脸上，满是意外之色。
怪不得，他玩游戏玩得那么好。
恐怕连王文军都不敢想，他平日里玩的那一款游戏，都是他设计的。
那年他才多少岁？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来，他那一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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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一辈子的眼里，喜欢打游戏的年轻人，肯定一事无成，浪费时间。
若是让于奶奶知道他以前的成就，肯定会大吃一惊吧。
他们很是敬业，调查得事无巨细，恋爱史那一栏上，是空白的。
这些资料上的时间都是五年前，在之后的五年时间里，是空白一片的。
杨初夏合上那些资料时，内心还久久不能平静。
杨湛已经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又吐出了一口烟雾，“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考虑，我等你的好消息。”
杨初夏没说话。
她的答案一直都是坚定的。
在没来之前，她害怕的是，她会将他拖入那个深渊里；在了解了他的过往后，她怕他会为了她，从而选择了自己最不想做的事。
他当年从程家离开，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她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家里人，这其中的缘由，多多少少都能猜测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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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杨初夏说话，程起的声音又响起，“我回来拿点东西，没看见你。”
杨初夏稳了稳心神，“嗯，我在外面。”
听筒里传来了男人的脚步声，“在哪儿，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杨初夏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不用了，我很快就回去了。”
“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话音刚落，杨湛被烟呛了下，咳嗽了两声，低骂了一声，“操——”
杨初夏条件反射地点了挂断键。
抬头，瞪向他。
他是不是故意的？
杨湛缓过了那劲儿，对视上她的眼神，顿时被气笑了，直接将烟掐灭了，“小没良心的，我是你哥，你还没嫁过去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为了一个男人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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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秒，杨湛感觉到自己家的小白菜真的要被猪拱了。
杨初夏内心毫无波澜。
她又端起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道，声音带着几分僵硬，“我弟弟呢？”
杨湛从烟盒里抖出了一根烟，咬在了唇间，“放心，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既然还没找到你，也没有你死了的消息，他们暂时不会动你的弟弟。不过你也知道，他们的耐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