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起漫不经心地吐出了两个字，“没空。”
李渊走上前，手搭着他的肩膀上，“你都把你女人都送回去了，这么晚了，你还能有什么事？”
程起凉凉地睨了他一眼，那黑眸折射出危险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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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接收到信号，有些意外，弹了弹舌，语气暧昧，“没想上啊？你不上，我可上了。这一挂的，我还真没碰过呢。”
程起收回视线冷着脸，眉峰微拧，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回你的地盘玩儿去。”
李渊“啧”了一声，“这就护上了啊？”
他话锋一转，“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小镇里了？”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程起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那谁前段时间还跟我打听你呢。”李渊低叹了一声，“三年了，你离开也有三年了。”
程起手插在裤兜里，忽然站定，声音清冷，“怎么走？”
“啊？”此刻陷入自己思绪的李渊听到他的话，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抬了抬手腕看了眼时间，“有人过来接我。”
刚说完，李渊的手机便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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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梢轻挑，便摁了接听键。
一副大爷的口气，“喂。”
下一秒，一道娇俏的女音传来，“我出门的时候脚崴了，你让其他人去接你吧。”
李渊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气的弧度，但却没有抵达眼底，“是吗？那还挺巧的。”
若不是半小时前的那张照片，他差点就信了。
他歪了歪头，将手机侧贴在了肩膀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抖出了一根，而后将一根递给了程起，握着打火机的手一动，火苗点燃了香烟。
那端的人儿踩着高跟鞋，脚步轻快，“伤筋动骨一百天，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就不给您添乱了。”
李渊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全然没了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语气中带着一股狠劲，“何娇娇，我给你两个小时，你就算是爬也要爬到我面前！”
说完后，李渊便挂断了通话。
两个大男人站在街边，抽完了一根烟，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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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时不时地划拉着手机，似是在查看些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眉头越皱越紧，仿佛打了死结一般。
最终还是李渊耐不住性子，在抽出第二根烟时，又塞了回去，手拨弄了下那头奶奶灰的头发，做了决定，“车子我先开走了，改天再弄。”
他赶着回去收拾那死女人！
程起喉结滚动，“嗯。”
——·——
程起回到家，刚推开门，便听见了郑磊着急忙慌的声音，“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啊，我真的没……”
话音未落，那端似是挂断了通话，独留下郑磊一个人干着急。
他尝试着再次拨打，那端只传来了冰冷的机械女音，“您好，您拨打的通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郑磊有些气馁地坐在沙发上，那烫染的头发被他抓成了鸡窝状，当看见程起时，颓颓地唤了一声，“哥——”
程起没有打听他人私事的爱好，应了一声后，正准备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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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磊却拉着他，让他出谋划策，“事情是这样的，我听外面那些人说，初夏去堕胎了。我本想着借这件事跟圆圆联络下感情。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非说是我抹黑初夏……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是假的，我也没想过要抹黑初夏，只是借着这件事跟她聊聊天而已，没曾想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哎——女人心海底针啊……”
话音刚落，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郑磊等啊等，一直都没等到程起的回应，不由得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只见男人薄唇微抿着，一言不发，眉眼间无端染上了几分冷厉，让人不寒而栗。
郑磊忽然觉得脊背一凉，就像是冷飕飕的野鬼突然俯上身来。
“怎、怎么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郑磊有些摸不着头脑，讪讪地开口道。
他刚刚没说错什么话吧。
“堕胎？”
程起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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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郑磊腰板子都挺直了些，目光有些飘，莫名的，很是心虚。
程起目光幽暗地看向他，下颚轮廓紧绷，没有说话，看不出喜怒。
郑磊被看得一阵心紧，咽了咽口水，“哥，您有什么事可以直说的。”
好半晌，程起收回目光，淡淡地道，“你还挺闲的。”
郑磊讪讪地摸了摸头，干笑了两声。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程起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她现在敢挂你电话，日后就敢跟你动手。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
郑磊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
男人薄唇轻启，幽幽地吐出了三个字，眼底一片幽沉，深不见底，“晾着她。”
若是李渊在场，肯定会喊一句——兄弟，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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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程起算计人时才会有的神情。
在这三年里，程起伪装得太好了，将自己彻底融入了这个小镇里。以至于郑磊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此时的郑磊嘴巴微张，有些不敢置信，“啊？”
这……有用吗？
程起并没有多言，说完后，便站起身，往房间里走去。
郑磊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思前想后，觉得程哥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件事，他并没有做错，而他也解释了。
郑磊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就按照程哥说的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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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杨初夏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迷迷瞪瞪地起床开门。
门外的陈圆圆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杨初夏一时不妨，被拽得踉跄了下，那脚下的拖鞋就这么滑上去，脚指头蹭到了地板上。
她稳了稳心神，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圆圆气都没喘顺，急急地道，“出事了，于奶奶跟村头的王大娘吵起来了。”
杨初夏一听，急忙跟上她的步伐，询问细况，“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