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虽然怂,但他带的几十个高手可不是吃素的。今夜必须埋伏下人手,才能在明日一举歼将其灭。
一番排兵布阵后,靳秋便钻进石洞里,将厚厚的皮毛在身上一裹,养精蓄锐。
许是下雪令山里的畜生们格外兴奋,远处不时传来阵阵狼嚎,吵得靳秋心绪不宁,提刀走出山洞,怎么回事儿?
守在洞口的侍卫猜测道,许是狼群在狩猎。
狼群不都是晚上狩猎么,怎这个点儿出来了?靳秋皱眉。
一个身着雪色披风的暗哨回来报信,报统领,沈戈乘坐的客船从望萍镇出来,向这边来了。
什么?!靳秋瞪眼。
他们这会儿出来,莫不是打算摸黑过一线峡吧,这是疯了吧?另一侍卫十分不解。
靳秋晃了晃手里的大环刀,沉重的铁环撞击刀身,声音清脆,他们可能是猜到咱们会在此埋伏,所以想趁咱们不备闯过去。来得正好,今晚宰了沈戈,咱就能提前一日回去过年!
虽说冬日江流平缓,但夜里过峡谷可比白天危险数倍。侍卫十分不纠解,真不知该说沈戈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说他自己找死。或许是因为沈戈救过望萍镇镇长的家人,所以望萍镇派了撑船的老把式管保夜里也能把沈戈送过去?
靳秋呵呵,你说得都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沈戈,带着一船人过来送死了。去吧宋秋、明秋叫过来,咱们合计好,尽快送他们上路。
是!
风雪之中逆行的大船靠近一线峡时,天也擦黑了。
大船上的人很是谨慎,先派出几个人仔细把入峡两边都山坡彻彻底底检查了一番,看得埋伏在半山腰的靳秋心焦气躁,恨不得直接动手。
天黑后,大船上的人才与峡谷顶上的岗哨用口哨传递了消息,点起火把,将船缓缓驶入峡谷之中。
靳秋大喜,挥手示意手下准备行动。待头上响起打斗声后,靳秋带人冲上峡顶尽快解决战斗,然后掀开杂草,待船到下方后,再用火把将一根根浇了油的滚木点燃,推入峡谷。
着了!着了!众侍卫欢呼。
黑暗峡谷中被火点着的大船冒起熊熊火焰和浓烟时,靳秋却觉得不对劲儿。
船上没有人跑动救火、呼救,有诈!靳秋大喊一声,有埋伏,卧倒!
与此同时,几支利箭破风而来,从他头顶飞过,靳秋翻身利落滚到石头,见十几条身影踏雪向这边冲杀过来,便大吼一声,提刀杀了过去。
躲过箭雨的二十多人跟着统领反扑,两边相遇,招呼也不打,便展开激烈厮杀。
一交上手,靳秋便知来的是硬茬,立刻抬起手指,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不知何时,雪停了。峡谷火光越来越亮,映得雪夜如白昼。
藏身在树上、石头后和密林中的三十多名安王府侍卫听到靳秋的口哨声,现身准备增援。
噗!
一名刚从树叉上侍卫被利刃射中,跌落树下,正对上一双绿油油的眸子,吓得大叫一声,啊——
啊——
有狼——
惊叫声此起彼伏,安王府提前埋伏好的侍卫们,无一幸免,皆遭伏击。
见狼群围拢上来,靳秋不敢恋战,带着十几人冲向还没被狼群堵住的缺口,夺路而走。
嗷——
嗷——
跟随邹顺一伙伏击的狼群听到狼嚎,钻入了山林,邹顺带人紧跟其后。
嗷——
狼嚎声竟越来越近,靳秋觉得自己中了狼群的女干计,提刀停住,喘粗气四
下打量。
他身旁的宋秋喘着气道,统领,狼追上来了,咱不能入林子。
有狼群在,傻子都知道不能进山,可此处除了水便是山林,他们能去哪?
靳秋狠狠吐了一口痰,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提起劲儿,咱们避入三里外的石洞里,那里易守难攻!
靳秋做事谨慎,设埋伏前已提前勘探了此处的地形,前方不远有一处葫芦状口小肚子大的山洞。只要他们避入洞中守住洞口,不管是狼还是畜生,都只能站在外边干瞪眼。
众侍卫也升起希望,跟在靳秋身后向前猛冲,待山洞近在眼前时,众人刚露出喜色,却被一声狼嚎击得粉碎。
嗷——呜——
靳秋提刀抬头,惊见仰天长啸的头狼身边,竟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
沈戈!
这身影他跟了多日,化成灰也认得!!!
沈戈怎会跟狼站在一起,他究竟是什么人?
听到身后侍卫们一阵骚动,靳秋转眸四望,发现他们已被狼群包围了。
更令人绝望的是,一群提着各式兵器的人出现在狼群后!
身临绝境,靳秋毫不惊慌。他握紧大环刀,抬手唤沈戈,沈戈,你小子若是个男人,就跳下来跟老子决一雌雄!
站在头狼身边的沈戈笑得极为嚣张,你个老东西还算有点眼力,知道小爷留着你的命,是打算拿你练练手。看在你死到临头还敢叫嚣的份上,小爷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若赢了小爷,小爷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小子果然稚嫩,废话真多。靳秋不动声色调整气息,当真?
小爷是雄的,说话算话,来,战!沈戈提剑跳下,冲向靳秋。
头狼依旧站在山石之上,群狼和庄明等人退后,给沈戈亮出场子。
靳秋挥起大环刀,挂着恶风劈向沈戈的面门。
靳秋比沈戈身材壮硕,兵器也比沈戈的剑沉重,招数更是比他娴熟,但苦练了半年的沈戈丝毫不惧。但见他长剑如蛇,身形如风,避其锋芒,攻其不备,竟与靳秋打了个平手。
邹顺低声与庄明道,战平了。但拼起耐力,东家肯定拼不过那家伙,咱怎么办,抄家伙上?
庄明笑了,东家说过跟他拼耐力了?你睁大眼睛看着东家怎么胜他。
邹顺……
东家不是莽夫,他脑子好使着呢,瞧着吧。肖林两眼放光,都盯紧了,东家拿下贼首吼,咱们一人一个抓,记住,要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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