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沐竹的头发也让旁观的人有些诧异,不过,陈穆愉的视线很快定格在他那张脸上。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雅人深致,温文尔雅。
言沐竹嘴角微微上扬,清瘦的脸上露出酒窝,“是不是被吓到了?”
沈归舟反应迟了一些。
“大概是老了,所以就。”
她醒过神来,“不,修哥哥比以前更好看了。鸾姿凤态,仙风道骨。”
言沐竹看着她,良久才道:“没被吓到就好。” m.pinshu.la
“小姐,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孙振天大喊着跑过来,走近了,发现气氛不对。
他盯着沈归舟面前的人看了一会,难以置信地喊出一个名字,“沐竹?”
言沐竹对他微微点头示意,微笑唤他“孙大哥。”
孙振天张着嘴,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上前两步,看着他的头发,“沐竹,你为何?”
他说不下去。
言沐竹微笑着,说的云淡风轻,“时间久了,外貌就有了些变化。”
孙振天:“……”
“舟舟,这位是?”陈穆愉终于忍不住,上前两步,搂住了沈归舟的腰。
言沐竹的视线很快盯上那只手,他漂亮温柔的眼里闪过心痛。
沈归舟一怔,看着那只手,很快反应过来,她没管那只手,看着言沐竹,介绍道:“这是。”
“言修见过王爷。”言沐竹不卑不亢的声音打断了她,对着陈穆愉礼仪周到地介绍自己。
“言修,洛河郡主家的大表兄?”
陈穆愉在听到孙振天叫他名字时,就想到一个人。
言修,言沐竹,宁海公府那位在京都郊外北枫寺修佛十余年的嫡长子。
他的母亲乃皇家洛河郡主,若按辈分相论,他们算是表亲。
“区区白身,不敢担王爷一声表兄。”言沐竹对上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
陈穆愉看着他微笑的脸,想起曾经听过的关于这位表兄的事情。
三岁能诗,五岁学武。
年少离家游学,才兼文雅,学比山成。
有人做诗夸他:落笔惊天下,上马定山河。
他保持住一位亲王的气度,也不和他争论,道:“刚听闻舟舟叫你兄长,那小王也随她唤你兄长吧。”
陈穆愉还知,言沐竹年少游学的地方就是北疆,他和沈星阑,郭子林三人关系匪浅。
旁边看出话本子痴男怨女大戏感觉的雪夕,闻他之言,心中一笑。
我们公子明明叫的修哥哥。
言沐竹看向沈归舟,她难得有了些女儿家的羞涩,介绍道:“我的人。”
陈穆愉侧目看向她,这介绍和以往不同吧。
不过一想,他们的确还未成亲,说他是她夫君也有不妥。
再想她这三个字,也是认可,他觉得很有深意,心中的危机感稍稍降低了些。
言沐竹眼光暗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温声道:“子林来信说了你的事,来这一路,我有听闻,晋王之才,经天纬地。今日见了,果然如此。小四,眼光不错。”
沈归舟听他如此说,眼中藏着的紧张褪去。
陈穆愉看言沐竹的眼神,也立马少了几分敌意。
“兄长谬赞了。”
他问沈归舟,“舟舟,你们许久没见了吧,定是有不少话要讲,要不先请兄长进去坐坐?”
旁边看的心惊胆颤的孙振天急忙点头,“小姐,你和沐竹先叙叙旧,那边我们晚点再出发。”
言沐竹抢先一步开口,“不必延迟。”
他问孙振天,“是要拔营吗?”
“是,小姐下令大军分别前往狼牙谷和徐家坳驻守。”
“你去哪边?”
“小姐让我带江州营的人前往徐家坳。”
言沐竹看向沈归舟,“小四,好好照顾自己。我们落日峡见。”
陈穆愉有些诧异,他竟然如此之快领悟到他们的意图。
“修哥哥……”
“王爷,请您保护好她。”
沈归舟看着他叮嘱陈穆愉,心中一痛。
这个永远温柔的人,无论何时,都觉得她需要人保护。
“兄长放心。”陈穆愉郑重答应了他。
就算他不说这话,他也一定会保护好她。
言沐竹点头主转身,对孙振天道:“传令出发。”
看着俩人走远,沈归舟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踏风雪匆匆而来,未能得她一杯热茶,未能得她一句解释,就又为她奔走。
若问她,这世上她最对不起的人是谁,那必定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言家沐竹。
看着江州营气势磅礴地离开,她收回目光,对陈穆愉道:“我们也收拾收拾出发吧。”
“好。陈霄,传令,一刻钟后出发。”
“是。”
陈霄一走,沈归舟抬头看向陈穆愉,犹疑片刻,还是道:“在我心中,他是兄长。”
她是说的言沐竹。
陈穆愉握住她冰冷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