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她信不过,以她现在的处境,想要把这些证据交到可靠的人手里还需要点时间,眼下这个机会,无疑加速了这件事的结果,也算上天成全她。
到了蛋糕店门外,何景琛正提着蛋糕推开门。
“软软,怎么过来了?”
“诺。”她不满的哼了一声,指了指肚子,“都怪你儿子,我饿的不行...等不及想吃东西...”
何景琛笑了,俯下身贴着陶软的肚子教训道,“贪嘴。”
这一路,陶软都在指挥着何景琛走走停停,小吃已经堆满了后位。
看她吃的开心,他沉重的心情也缓解了几分。
他从未觉得幸福竟然会是如此简单的事。
“景琛,你尝尝嘛?这个很好吃的。”
陶软挖了一勺冰淇淋递到了何景琛嘴旁,他是不喜甜的,但现在,却想陪着她吃遍她喜欢的东西。
晚风温柔,吹动她散落的长发,何景琛小心的伸出手整理着她被吹乱的发丝,心头那个想要爱她一辈子的想法,一次次在心头辗转反侧,确信不疑。
“陶软。”
“嗯?怎么啦?”
车子停在海边,何景琛侧身看着她,神情认真。
“你,爱我吗?”m.166xs.cc
她眯着眼睛笑了笑,像天边高高悬挂的月牙,明亮温柔。
“爱啊,景琛,我爱你。”
他满足的笑了笑,那张冷峻的脸庞似在陶软身边早已被磨平了棱角,剩下的只有数不清的温柔。
“我也爱你,至死方休。”
“不要,等我们百年以后,你也不许不爱我!”
她嘟着嘴,尤为可爱。
何景琛心头欢喜,陶软说爱他的时候并不多,何况还是这样刁蛮的模样。
“那何夫人你说,要怎么办呢?”
她放下了手里的冰淇淋,若有所思的揉着下巴,“你既然这么说就代表你大打算有一天忘了我,那样可不行,所以为了惩罚你,就罚你下辈子再遇见我,爱,而不得,忘,而不能,只能记着我一直一直,哼!”
何景琛愣了愣,看着她的笑脸又释然,她哪里会有什么复杂的坏心思呢?
“好,那就听何夫人的,好不好?要是有下辈子,就罚我这样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月光撒过一抹金黄,她甜甜的笑容一次一次跌进他的心头。
何景琛背着她在海边逛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通电话打过来,才打破了这份宁静。
“软软,我先接个电话。”
文仲正在处理送走何镇文的事,这个时间文仲打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
他笑着背过身,语气有意低了些,“说。”
紧接着,陶软就看到他的背脊轻颤了一下。
“查清楚是什么人干的,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后,他拉起陶软的手,安慰道,“软软,一会儿到了家你在车里等我不要出来,好不好?出了点事,有警察要过来。”
她神色紧张,“景琛,你不会有事吧?你不要吓我...”
何景琛努力控制着情绪,“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开回何家的那一路,何景琛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实在想不通,她妈妈的死他才刚刚查清楚,到底消息是怎么透漏出去的?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利,跨省查案?
透过倒车镜,他忍不住看了看陶软,可仅仅一瞬间,他怀疑的念头就打消了,怎么可能会是她呢?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再说,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也没有可以接触外界的时间...
他在心里摇了摇头,暗骂自己的多疑。
她已经留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她。
车停下的时候,何家的门外已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堵住,有警察,有记者,有公司的股东...
“刑警队的人?”
他深邃的眸子盯着正在警绒线的警察,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
不管这个报警的人是谁,这阵势,就是想让何镇文死。
“软软,在这等我。”
看她点头答应,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下了车。
“何总!”
刚一下车,文仲就迎了上来,“老爷子...被抓走了,据说有证据能够证明老爷子故意杀人...”
“嗯。”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这个阵势,就是有备而来,这场仗,不好打。
“何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何景琛的脚步依然没停下,他进了大门,环视着整栋别墅,陶软身在二楼,而那件事是在地下室处理的,一定不会是她的...
想到这,他的心才不那么沉重。
“何总,电话已经打好了。”
何景琛暼了一旁的刑警一眼,文仲将那名负责现场的刑警拉倒一旁低语几句什么。
那名刑警结果电话后,带着人退了出去。
从何景琛出现,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警察虽然走了,可是,何镇文被抓走,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尽管何景琛已经把事情压到最低,可也难免有漏网之鱼,亦如被顾呈收买的人。
记者最会看火候意识到得不到什么甜头,纷纷离开。
何家的大门关上,何景琛吩咐,文仲在外陪着陶软。
墙倒众人推,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
股东是最坐不住的人。
“何总...老爷子这是到底出了什么事?”
何景琛点了根烟,“你们怎么知道这里出事了?”
“不瞒您说,我们都接到了匿名电话...后来也查过,查不到。”
他沙哑的嗯了一声,眸色沉沉。
“老爷子的事,是我的家事,不会影响到你们,我正在处理,不过,这个时候何氏有难,如果在座各位有谁站错了队伍,那就是头脑不清醒。”
弹了弹烟灰他继续道,“若是头脑不清醒,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一定会为各位找最好的医生看病。”
“这...”
“何总....”
“我们....”
烟头突兀的弹到了地面上,烟头上零星的火光撕拉的响着,众人咽了口唾沫,敢怒不敢言。
送走了各位股东,何景琛疲惫的揉着眉心。
他从来没想过要把何镇文送进去,何况把何家做大,也是他妈妈亲口对他说过的遗愿。
夜色阑珊,陶软坐在车里哼着一首歌,那首歌,是汪澈最喜欢的。
文仲觉得非常不合时宜,何家出了这么大事,每一个何家的人都如履薄冰,他想不通陶软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心情?
“怎么了文仲?我开心的时候不能唱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