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软定定的看着他,何景琛的眸子在这个深夜比撩人的夜色更添蛊惑,她鬼使神差的就伸手在他的侧脸小心的摸了摸。
何景琛的瞳孔骤然收紧,呼吸也连着急促了几分。
他是个懂得循序善诱,见好就接住的男人,“软软,她让你断了一根手指,我要让她双倍还给你。”
“双倍还给我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突然推开何景琛,“你...不会是要对林婉婉...?”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何景琛,林婉婉的背后是林家,何景琛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伤害林婉婉?
她的想法很快被何景琛看透,他起身从背后搂住她,结实的身躯将她牢牢锁在怀中,“陶软,我说过的,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我爸不能,林家也不能,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这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她的心想被人猛锤了一下,何景琛这样护着她,她确实很难不感动,可这同时,她也意识到,何景琛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可怕,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他伤害起来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这个男人好像连血液都是冷的。
“软软?在想什么?”
男人的鼻息扑在她的脖颈处,虽然炙热,她却没由来的觉得浑身发凉,“何景琛,你的喜欢会持续多久?”
男人的大手停在她的背脊,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侧,“怎么这样问?”
她要怎么说?说她害怕变成第二个林婉婉吗?她的这些处境虽然是因为何景琛造成的,却还不算得上是跟他针锋相对。
“何景琛,不要让林婉婉在我眼皮底下出事,你对她该有些善意的。”何景琛放开了她,从床头拿了根烟,烟雾缭绕在他的侧脸,他目光深深的看着她,“你很怕林家?”
她点点头,这没什么可避讳的,如果不是林婉婉一直不肯放过她,她是怎样也不会选择得罪林家的,那就是一颗百年大树,甚至是千年,她每一次回击,无异于以卵击石。可她更害怕的是何景琛,这个男人尽管她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她对他的实力也只是有一知半解的了解。
“我护着你,你怕什么?”
“啊....”
又一声惨叫传来,这声音像是给陶软拉响了警钟一样,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林婉婉的情她已经帮忙说了,如果何景琛不听,那她也毫无办法,总归,这里面的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林婉婉无论怎么说也是何景琛名义上的未婚妻,给他带了这么多顶绿帽子,何景琛要教训林婉婉,她确实没资格参与。“陶软,你不帮她求情了?”她的脚步僵了僵,没有回过身,“何景琛,你这种人,求你有用吗?再说,林婉婉她不配,我也没有为她求你什么。”
她的背影依旧是倔强的,何景琛见着,突然多了些无奈,外界的人总说他何景琛油盐不进,那陶软呢?怎么他做了这么多就不见陶软对他有恻隐之心呢?
这个女人好像一次次在他的底线上横踢翱,而他才更像是那个一次次都妥协的人。“如果是你开口,我就听你的话。”
“好,那你放了林婉婉吧。”
不等何景琛的回答,她就拉开门走了出去,她知道,就算林婉婉知道她说过好话,也并不会记她的好,她这样做,也确实不是为了林婉婉,而是突然间想起了她养父母的话而已。她不是圣母也没那么心善。【1】
【6】
【6】
【小】
【说】
文仲和林婉婉就在她的胳膊,她路过那间卧室时,还是忍不住撇了一眼,她见林婉婉正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原本娇嫩的右手已经有了一片一片的青紫。
透过门缝,林婉婉的眼神中带着怨毒死死的盯着她,陶软没什么感觉,只是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林婉婉这种人,和何景琛一样,绝对的利己主义,不知好歹。
她漠然的看了林婉婉一眼,迈动脚步离开了。
在何家,她有专属于自己的房间,只是这段日子偶尔会因为什么原因来一次,她也从来没有去过五楼,在心底,她还是保留了一份幻想,她的房间也许没被改动。不知不觉电梯就到了五楼,林婉婉的声音她也听不到了,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一秒清净了下来。电梯门停下,并没有打开,何景琛说过,五楼所有空间都是属于她的,所以五楼的密码也只有她和何景琛两个人知道,她绷紧呼吸,抬手输入了那个已经藏在心底很久的密码。“欢迎公主回家。”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的心也莫名的悬了起来。
一大片乳白色映入眼眸,暗灯随着她迈出的脚步一盏一盏亮起,五楼的整个面积接近几万平,是整个何家采光最好风景最好的楼层,她踩着地上定制的高级毛毯,伸手轻轻触碰着墙上挂着的照片,这是她亲手画的,她和何景琛的合照,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她加快了脚步,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向长廊的尽头跑去,一年前,她在地毯下放了一封信。
时间久的连她自己也快要忘记了。
那是她被何镇文逼走留给何景琛的。
跑的有点气喘吁吁才停下,她有些紧张的手脚开始发凉,闭上眼睛掀开地毯下的一角,她才睁开眼睛。
一瞬间她的眼眶就红了,她留下的那封信被人用密封袋保存的很好,一点泛黄的印记都没有,而那密封袋下,竟然多出了上百个信封,信封上写着日期,还有何景琛的名字...
她靠在墙角慢慢坐在了地毯上,紧张到双手发颤,她顺着日期拿出了一封一年前的信封。
一股淡淡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何景琛身上的味道。
“陶软,我心好疼。”
短短几个字,她就已经没勇气在看下去了。
她从来不知道,何景琛会这样在乎她,也从来不肯相信。上百封信被她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眼泪不知不觉就顺着眼眶滑了出来,她躺在巨大的羊毛毯上,长发温顺的落在羊毛毯上,她瘦的就剩下那么小小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