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呼啸的寒风,让我入阵瞬间,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眼前光影骤变,白茫茫的一片。
如鹅毛般的大雪飞舞,山间已经沉淀了厚厚的积雪。
冷……不消眨眼的功夫,我就已经感觉到,浑身已经冻的失去了知觉。
只怕北极的冰山,也不过如此极寒。
这里的境况,俨然超出了我的想象。
只怕那率先入阵的三人,也万不曾预想,这里极寒的程度。
是湖面河岸的缘故!?
我当下便想通了缘由,玄武为水神,水汽升腾,大大加剧了四象阵里的极寒。
以至于眼下,我定睛看去,在昏暗交替的天色中。
若不细看,已经瞧不出零星的脚印……
只怕再有半刻钟,这些脚印又将被深雪覆盖。
所幸来的及时,我在心里暗暗窃喜。
因为起初,我预想的是借尸化体质敏锐的嗅觉。
可入阵后才发现,鼻尖极寒,身体在极冻的环境下,嗅觉也会丧失。
这是个极易被忽略的常识……
可想通这点,我非但没有沮丧,反而是暗生庆幸。
因为同理,对于血魔也是一样。
看出这点后,我背身一靠,身处阵外。
姜承,纳兰镇江率先一惊,原本修阵的封印,还死死的捏在手里。
姜承你没事吧?看我冻的浑身都在哆嗦,他们全都急了。
我眼前的睫毛上,都是冰碴……
是不是里面极寒,让你根本无法涉足?纳兰四爷担忧的问着。
别急,我哆嗦道:恰逢鸡鸣破晓,这是四象阵里,最冷的时间节点!
那你还能进去吗?纳兰镇江着急的问。
能,我缠声道:给我准备,黄符,黄符和朱砂!
朱砂黄符?纳兰镇江微微一愣,立马冲纳兰闯喝道:快去帐篷里取来!
好,纳兰闯应声离开。
那一刻,我浑身都已经开始渐入麻木之感。
我哆嗦的拿出酒葫芦,拉开塞子,饮了一口烈酒。
药性急速催发,半晌,等我缓过劲的时候。
纳兰闯已经拿来了黄符和朱砂,当然,这小子也不傻,倒也知道带来了笔砚。
纳兰镇江亲手给我研墨,当下时间紧促。
又唯恐南茅的人发现,所以纳兰镇江一直没有问起。
倘若是对付血魔,寻常的朱砂黄符,能有多大效用?
这种时候,徒手掐诀会来的更快……
不容纳兰镇江细想,我已经拿起毛笔,在添入朱砂染墨后。
提笔就画下了《鲁班书》里的隐身咒。
隐身咒?随不明《鲁班书》中此咒的厉害。
可要论隐遁身形,各家都有其道……就凭此障眼法,能逃过血魔的察觉?纳兰四爷警惕的问道。
能,我提醒道:里面天寒地冻,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相信,纳兰馨他们三个,应该并没有遇到血魔,可是他们,也保不齐,冻在山间,生死……
我也不便将话挑明,当务之急,变得争分夺秒。
甚至,都来不及去等黄符上的朱砂墨干,就起身贴了隐身符。
在众人眼前隐遁身形的同时……
我走了,声落,四象阵的边缘扭曲一变。
我已经跻身入阵。
赶紧封阵,纳兰六爷
忙声提醒。
封印之后,纳兰家的众人,才火急火燎的离开现场。
故作无事发生,也庆幸,当下南茅密集,被龙虎上的掌教召集议会。
才无人注释到纳兰家这边的动静……
而与此同时,我入阵后,打开葫芦酒壶,投入了身上携带的三七片。
极寒之下,手一哆嗦,片大的三七,近乎全都抖落壶中。
地上也散落一地。
无奈,唯恐的,是南茅凭此看出有人入阵。
我将雪地里的三七捡起,索性丢入嘴里。
借三七活血的效用,抵抗极寒对尸性的激发。
还真别说,理论上的东西,也在这一刻,彻底应证。
只是干嚼三七,让我满嘴药香。
咽下后,我当即咒唤朱雀,借轻身咒的加持,一跃而起。
未求飞身直上,只求落雪无痕,顺着零星难辨的脚印,直奔山顶。
山间白茫茫的雪景,高处之上,大雪近乎淀有树高。
树梢倒垂着长长的冰晶,乍看是人间美画。
可细看冰晶之中,封存的,却是一只只收翼的吸血蝙蝠。
哪怕闭目倒垂在冰晶之中,可细看它的模样,还是令人头皮发麻。
浑身的鸡皮疙瘩,也骤然突起……
仗着轻身咒的加持,约莫十分钟的脚程后。
雪中的脚印,开始变得清晰。
定睛看去,竟只有四个脚印,乍看之下,应该是两人留下的。
难道入阵的只有两个人!?我心里泛起了狐疑。
为此落地驻足,仔细端详……单从脚印的大小来判断。
应该是一男一女,曾从这走过。
纳兰家的人,近乎都是穿的运动鞋,只是品牌视个人喜好。
单从鞋印的痕迹来判断,倒也吻合。
只是这较大的鞋印,入雪更深,更具雏形……
我想,鞋印的深浅,也不乏残印照了人的重量。
纳兰正德身形瘦弱,可不并不肥胖。
比起纳兰馨,应该重不了多少。
男子,重在骨骼,可怎么想,也不该和女子的鞋印,有近半的深浅差。
是他怀抱,或者背驮了一个少女!?
不错……我起身释然,这倒也吻合了,纳兰家三人失踪的数量。
可是当下,没有释然的窃喜,反而是萌生出了担忧。
也就是说,他们三人之中,已经有一个女孩,失去了行动能力。
是冻伤还是!?
而这一切,从脚印来看,还是半个小时之前,留下的足迹。
想通这点,我已经顾不上,会不会飞身惊动血魔。
喝了口药酒后,便冲天而起,目光注视着周遭……
如今鸡鸣破晓过半,六点多的时间线。
整个山间,都被雪景映衬的雾蒙蒙的。
冬季的六点天色原本就昏暗。
我内心还在担忧,唯恐这样的环境下,难以捕捉到他们三人的身影。
可万不曾想,当真是令我眼前一亮。
一道闪烁的微光,引起了的注意。
那是一道煤油灯隐射出的火光。
是他们,我在心里暗暗一喜。
飞身寻着火光落脚……
落地的踏雪声,很快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是谁!?
纳兰正德警惕的侧目的瞬间,惊愕道:姜,姜承!?
你怎么来
了?他有些意外。
可他的语气中,我也能明显感觉到排斥的敌意。
我想过上百遍,找到他们的情景……
可万不曾想,这一刻他们没有无助的窃喜。
也没有愧疚的道谢,而是冷冰冰的排斥。
倒也难怪,要不是看到他,肿涨的大脸,我都快忘了,起初下山,和他闹出得矛盾。
我并不知道,事后,他还被纳兰四爷掌掴。
但纳兰镇江为我出头,耳光清脆的落响声,我至今想起,都是耳鼓发麻。
没想到,纳兰镇江竟把这家伙,打成这样……
四目相对,让他极其窘迫:你滚,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也不是冲着你来的,
我对他,可没什么好脾气,而且事在当时,他带人阴阳我的时候,也庆幸是纳兰镇江他们及时赶到。
否则,我当时就已经动了教训他的念头……
只是有人代劳,我才不屑计较。
没曾想,这家伙还蹬鼻子上脸,记恨上了!
既然不是冲我来的,他目光一沉:那你进来,是冲血魔来的?
我只想带走纳兰馨和纳兰文静,
我语气冰冷的一沉:至于你的死活,我压根不屑多管!
你,纳兰正德沉眉一瞪。
不容他怒斥,一道虚弱的声音已经传来:姜,姜承哥?
是姜承哥的声音,她颤声急问着:是姜承哥来了吗?
纳兰文静!?我循声看去,若不是煤油灯格外显眼,我还真看不出,雪中,竟有另一方掩体。
厚实的雪墙,堆积出了一个白皑皑的雪屋。
当下若不细看,还真容易,被雪景给掩盖,成为视觉上忽略了盲区。
错愕间,只见雪屋探出一个煞白的俏脸:姜,姜承哥!
纳兰文静,我回声上前,脚步没有迟疑:你怎么会贸然进入四象阵?
我,纳兰文静似有一怔,美眸中闪烁着欲言又止的浮渣情绪。
她到底是单纯年幼,表情上的变化,极易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