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山门外有人想见您。”
叶遥皱眉,“本宫是堂堂皇后,谁想见就能见的吗?”
“可那妇人说是您……您母亲。”
叶遥脸一白,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说谁?”
“您母亲啊。”
叶遥似是有些慌,急忙忙跟着那师太往前院山门方向走去了。
柳云湘拍了拍胸口,回头见镇国夫人弯着腰,额头冒着虚汗,咬牙支撑着,她忙扶住她。
“我们去后山门。”
顾祥就在门外等着,柳云湘带着镇国夫人出来,他忙上前扶住母亲。又见母亲这般模样,显然是被那也要折磨过了。
顾祥一脸愧疚,“娘,儿子对不住您。”
镇国公夫人原是混混沌沌的,听到这话,一下清醒了,再看面前之人,这才认出是自己的二儿子。
“祥哥儿……你……你怎么回来了!”她急道。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皆是因我而起,我怎么能不回来。”顾祥道。
“那叶遥能有多大本事,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镇国公府不肯支持陆长安,这才被他针对了。”说着镇国公夫人叹了口气,又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柳云湘,“您、您果真是镇北王妃?”
柳云湘笑,指着自己这张脸,“这还能有假?”
这话问的确实有些多余,可柳云湘明明该在镇北的,尤其在两军即将交战的危急时刻,她竟来了盛京,这不等于自投罗网么。
“您是在不该回盛京啊!”
柳云湘苦笑,“目前的形势,想来您也清楚,我此次秘密回来,其实是为了救肖夫人和肖小公子的。肖将军忠肝义胆,但我和殿下也不能眼看着他的夫人和儿子为这场仗牺牲不是。”
镇国公夫人点头,“殿下英明,王妃宅心仁厚,当初分明可以夺位,可大荣刚和南晋打完,国力羸弱,大局不稳,这才退守镇北。如今,朝廷借着剿灭安庆王残余的遮掩,列兵幽州与渝安的交界处,殿下又到了不得不战的这一步。早知这样,当初还不如反扑盛京,夺位夺权,众臣和百姓都会支持的。”
柳云湘摇头,“若当时打起来,三方混战,首先这个过程会很漫长,其次大荣会全面卷入战争中,百姓必受战乱之苦,朝廷崩塌。情况好的话,可三分天下,情况不好,便有可能别其他国侵吞。殿下为大局,只能退守镇北。”
镇国公夫人连叹了好几口气,“只是这肖夫人和肖小公子却不知行踪了。”
“他们在肃平王府。”
“您难不成还要潜入肃平王府?”
“只能如此。”
镇国公夫人抿了抿嘴,“若有用得着我们镇国公府的地方,王妃一定要开口。”
“好。”
不敢多耽搁,柳云湘扶着镇国公夫人坐上马车,让顾二公子赶紧带着她下山了。
按着约定,柳云湘在后山门外等拓跋霏儿的,可这一等二等的却不见她来,莫不出事了?
这样想着,柳云湘赶忙回到禅院,见拓跋霏儿额头受伤了,婢女正在给她包扎。
“这是怎么回事?叶遥跟你动手了?”
细布已经缠好几圈了,血还是渗了出来,可见这伤有多重。
拓跋霏儿气道:“我从前面大殿回来,见她和一老妇人在园子里,二人也不知说了什么,情绪都十分激动。我本来没打算管这闲事,可那叶遥竟跟老妇人动起手来,两人纠缠间,那老妇人被她推搡到地上,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叶遥那毒妇还不肯放过,竟拿起了石头要朝那老妇人砸过去。这女人就是个疯子,我当即喝了一声,跑上前本想制止,结果那叶遥转而竟将那石头朝我砸了过来。我一时没防备,被砸了正着。”
“那老妇人应该是她娘。”柳云湘想起师太说的话。
“果然是毒妇,连自己的母亲都打!”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那叶遥只要一回来就会发现有人冒充她放走了镇国公夫人。”柳云湘道。
哪知她这话音刚落,拓跋霏儿的婢女急慌慌跑进来说是叶遥将紫云庵前后山门都封住了,她那些侍卫正在庵里搜查什么。
柳云湘皱眉,“她在找我!”
这庵里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拓跋霏儿,柳云湘这话音刚落,叶遥就带人来了,并将院门给堵住。
拓跋霏儿冲柳云湘点了个头,而后气冲冲往外走,走到正房外台阶前,双手叉腰,咬牙瞪着叶遥:“皇后娘娘,好歹我还是肃平王妃,你别欺人太甚!”
叶遥却不理她,一双眼睛四下逡巡,寻找着什么人。
“有人假扮本宫带走了镇国公夫人。”叶遥在院中看不到可疑的人,这才看向拓跋霏儿,“或许王妃见过这人?”
拓跋霏儿好笑,“我与那肃平王妃又不熟,你不会以为是我救她的吧?”
“本宫只是好心留镇国公夫人养病,有些人大抵是误会了。”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不嫌恶心。”
叶遥眯眼,“有人带走镇国公夫人,这倒也没什么,人家不领情,本宫宽仁大量不计较就是。只是这个人,据说跟本宫长得很像。”
拓跋霏儿呵了一声,“跟你长得像,那得多吓人。”
“拓跋霏儿,你别装糊涂,你懂本宫的意思。”
“我懂什么?”
“这世上长得像本宫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是谁,你是知道的。”
拓跋霏儿撇嘴,“我不知道。”
“柳云湘!”
“呵,你也配提我云湘姐?”拓跋霏儿嗤笑一声,“虽然很多人都说你长得像她,可我不觉得,就像那坟坑里的臭虫怎么能与天上的仙子相比,简直就是个笑话。”
叶遥脸色发青,用力咬了咬牙,“嘴硬是吧,行,本宫便不与你废话了。来人,将这禅院里所有的房间都仔细搜查,一定要找出那个胆敢假扮本宫的人。”
“此人罪不可恕,一旦抓到,本宫定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