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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拿错帕子

    那条绣着海棠,染上了茉莉花香的帕子。

    柳云湘笑容淡了淡,她犹记得那晚见到严暮捧着那帕子,一副十分珍视的样子。肖夫人不提这事,她还真忘了。

    “肖夫人找殿下讨东西,直接找他就是,何必通过我?”

    “这不怕人说闲话。”

    “夫人怕吗?”

    “倒也不怕,只是……”肖夫人垂眸笑了笑,状似娇羞一般,“只是怕殿下有其他心思,不肯还给我。”

    柳云湘轻哼,她算看出来了,这肖夫人专门来寻她不开心的。

    “说来,当年我比王妃更早进兰园,更早认识殿下呢。”肖夫人说着喝了一口茶,“当时大家都以姐妹相称,如果王妃也参与论资排辈的话,还得叫我一声姐姐呢。”

    柳云湘暗暗咬了咬,“肖夫人想当姐姐还不容易,让肖将军多纳几房妾室就行了。”

    肖夫人哼了一声,“他敢!”

    “他不敢,但肖夫人似乎很敢呢。”

    “我也不敢啊,只能心里想想,看到的时候馋一馋。”

    柳云湘忍着没翻白眼,论脸皮厚,她是真不敌这肖夫人。

    “对了,殿下在府上吗?”

    “我让婢女领你过去。”

    “王妃不一起?”

    “不妨碍二位叙旧了。”

    “瞧瞧这酸的。”肖夫人放下茶杯,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那丝帕上面绣着我的闺名,让人看到了不好,要不就送给殿下了。”

    “我没有酸。”

    “那就一起啊,找殿下问清楚,问他为什么喜欢我的丝帕,莫不对我有情。”

    柳云湘知这肖夫人是故意激她的,不过她也确实想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也站起身来:“那我就陪肖夫人走一趟吧,为着我家殿下的清誉。”

    “这话说得,我的清誉就不重要?”

    “夫人大抵是不想要什么清誉的。”

    二人拌着嘴往严暮那院走去,穿过垂花门进了院,一股浓郁的药草的苦涩气扑面而来。转头往西墙看,见那里搭了一个棚子,有人正在里面熬药。

    柳云湘看到熬药的人,眉头不由皱了皱。

    “郡主,奴婢来烧火吧。”一个婢女为难的站在旁边,“殿下说了,您是客人,不能让你做这些事。”

    “大夫交代了要文火慢熬,三碗水熬成一碗,刚你就少了半碗水,所以交给你们谁,我都不放心。”

    婢女搓着手,一副无措的样子。

    肖夫人瞅了一眼,问道:“这女子是谁啊?”

    “北金的长宁郡主。”柳云湘淡淡道。

    “哟,郡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的妾室呢。”

    柳云湘淡淡道:“她倒是有这心思。”

    “啧啧,看来殿下是香饽饽啊。”

    柳云湘哼了哼,转身往里走,但还没走上台阶,那长宁跑过来拦住了她们。

    “王妃,殿下刚睡着,您还是别进去打扰他了。”

    柳云湘皱眉,“我找他有事。”

    “再大的事也能缓一缓,殿下身体最重要。”

    “你不是已经进宫了么,怎么还在这儿?”

    长宁有些冷硬道:“皇后不放心殿下,特意让我来探望殿下的,每日都来。”

    肖夫人扑哧笑了,“这话听着,好似郡主不是郡主,王妃不是王妃。”

    长宁看向那肖夫人,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里面躺着的是镇北王,而她是镇北王妃,人家夫妻见个面,您在这儿搅和什么,怪不合适的。”

    一听这话,长宁脸色不由变得难看了一些。

    “我也是为殿下好。”【1】

    【6】

    【6】

    【小】

    【说】

    “哟,这话要是说难听了,便是殿下死了,该哭的也是王妃,关你什么事?”

    “你!”

    肖夫人叹了口气,“这殿下怎么跟唐僧肉似的,谁都想尝一口啊。”

    柳云湘见长宁被臊的说不出话来,觉得解气,又有一些委屈。她不是对付不了长宁,而是这些日子她和严暮不冷不热的,确实让她有机可乘了。

    这时严暮从里屋出来,见到柳云湘,脸色当即一沉。

    “有事?”他问。

    柳云湘皱了皱眉,没搭理他,转身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了。

    “有事的不是她,是我。”肖夫人指着自己道。

    严暮显然这时才看到肖夫人,先打量了一眼,便没大耐心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肖夫人瞪大眼睛,“先前你忘了我,毕竟过了好几年,也就算了。可咱们前几日刚见过,你又把我忘了,我长得就这么让人记不住?”

    严暮脸色发沉,冷冷的睨着肖夫人。

    他这样子有些吓人,肖夫人不由得想起以前在兰园的时候,每次见他都是阴气沉沉的,那时候她就怕他。

    “咳咳,我是肖蒙的夫人。”

    严暮心思一转,“有事?”

    “我……我来跟殿下讨一样东西。”

    “什么?”

    “我的丝帕。”

    严暮眯眼,眼神锐利。

    肖夫人忙解释,“一块绣着海棠花的丝帕,殿下估摸还揣在怀里吧?”

    严暮不说话,仍是阴沉沉的盯着肖夫人。

    “那晚殿下在我家喝酒,怀里丝帕掉了,我捡起来还给殿下,不小心还错了,将自己的丝帕给了殿下。”

    严暮皱了皱眉,忙自怀里掏出一条丝帕,这分明是绣着海棠的丝帕,哪里有错?|

    “您瞧这底下还绣着我的名字的呢。”

    肖夫人指了指丝帕下面绣的一个小小的‘卿’字,“你看,这确实是我的。”

    严暮看着手里的帕子,再看那小字,想到多少夜里,自己抱着这丝帕,满腔情意……他眼下只觉烫手一般,赶忙扔还了回去。

    “你你……你把我的还回来!”

    肖夫人压住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而后从怀里掏出另一条丝帕,“这条是殿下的。”

    严暮看着肖夫人手里的丝帕,再想到她是从自己怀里掏出来的,原本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算了,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肖夫人笑了笑,“那就当殿下送我的了。”

    一听这话,严暮又赶紧拿了回来,“肖夫人请自重。”

    “殿下这般,莫不是怕王妃误会?”

    严暮往院里看了一眼,见柳云湘坐在那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估摸根本没在意这边的事。

    严暮哼了一声,转身要回去。

    “殿下留步,臣妇还有事。”

    严暮心思转了一转,“你有事就说吧。”

    肖夫人看了一眼旁边的长宁,“有外人在,臣妇不方便说。”

    严暮看了一眼长宁,长宁说去熬药,便离开了。

    肖夫人再看向柳云湘,“王妃,您一道听听吧,省得您误会我和殿下在里面干什么不正经的事。当然,我一弱女子,殿下要干什么,我也反抗不了啊。”

    柳云湘本喝了一口茶,听这话差点没喷出来,这肖夫人嘴巴太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