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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星际锋镰种

    距离废墟数十公里外,有共计数百名战士所暂驻的一座营地,于攻势展开前驻扎在此间第一线;

    其活动区域直抵雾域边缘地带,负责抵近侦查其内外状况等等变化。

    而这些负责片区侦查的战士们,则有着前后三对朝两侧撑开抓地的节肢长足,下方斜向伸展的末足节底面带有细密锯齿条纹,两侧另还生长视地形而开合的扩足型附肢;

    在轻便的甲壳躯体结构、体液供压下强横的运动能力、再外加特殊的足节演化构型,让他们能适应包括山地、平原、沙漠、水面在内的大多运动环境;

    有需求时,三对节肢长足还能在体液与构型支持下猛然弹起,同时赋予身体额外的加速作用使之迅捷移动。

    带有锋镰的上臂时常处于节肢收缩状态,这对锋镰是古早时用以占据生态位优势的依仗,于当今而言亦是超凡侧攻击力的重要承载。

    种族所自带的锋锐、强健、急速、静谧等等超凡特性,都能在这对时刻紧绷的镰臂中找到对应,与身躯整体相和着切金破盾于无形无声。

    末端各带有四指的下臂,则是其于后来能发展出文明的重要成因之一,使他们得以脱离智慧型掠食者的野蛮成长道路,成为能便捷使用工具的文明种族屹立于河系。

    其在通用语中的称谓‘科拉切’,直接转译自该种族那特殊的信息素语言,是从古至今他们对自身种族与文明的表述。

    不同信息表达体系间的转译有所桎梏,该发音并不能为初闻者提供有辨识度的信息,无法使之从中捕捉到相对明确的种群特征。

    只一个种族时或许还算无妨,可当有智无智的诸多生物全用该方式命名时,便会在无形中增加学习者的精力与时间耗费;

    所以,通用语称谓只用于不同种群间的交流,目的在于简化信息交换流程与难度,实则各文明内还有适合自己的记述体系,才真正能满足各自于教育等方面的需求。

    就比如精灵国度,在得到了相关种群的具体情报信息后,便会以自家一以贯之的方式进行记述,并将之推广为神域联盟体系的共用标准。

    像这次这个‘科拉切’种族,于神域分类法中的定义便能延伸出一长串,比如碳基·多枢型智慧生物·类节肢有甲多足类等等。

    学名则为‘斜直立六足四臂锋镰种’,简称为‘斜直立锋镰种’、‘科拉切锋镰臂’。

    名称便大致表述了其形态特征,再附上其余躯体音频特征、图形信息、影像信息等等具象,以及与之文明、语言、辖境、生态相关的种种信息后,便构成了文明种族数据库列表下支内的一个单独条目,再被文学、影视、科普教育等场合以各种方式进行应用。

    其辖境并不算小也绝非贫瘠,在数万星河年前被冒险家发现后加入理事会,并于其后遭遇并渡过了初前期的种种苦难,开始朝着先进文明所在的领域方向稳步追赶;

    时至今日,被发现时本就底蕴不浅的文明已然稳定,实力于理事会中算三线向上毗邻二线程度,牵头带领着一方弱势国度左右逢源,在经贸等领域共同对抗着所在星区内最为强势的文明。

    但于当下这一派兴盛的实质下,还潜藏有着几乎所有文明都不肯承受的丑陋伤疤,其表象之一便是当下出现于此处的科拉切营地。

    除了生活在辖境内的种族主支外,该文明还有许多分支散布在河系各处形成聚落,且绝非是出于种种目的所诞生的自愿迁徙结果。

    以环境适性跨度大、敏捷性高超著称的它们,具备有着水准以上的躯体侧敏捷系超凡潜力,以及相对优秀的服从性、智慧、学习力;

    所以,自该文明出现在河系众方视野之下时开始,他们其实便已被黑白道诸方所暗暗垂涎着;

    无论是白道方的生物与超凡研究,还是黑道方除此外的新奴兵种与人口需求,都致使其特色技术、生态数据、特有生物、及智慧活体等,都作为买卖项目而在阴影市场中被明码标价,进而为初入河系的科拉切文明带来了一段苦痛的记忆。

    在相关人口劫掠与奴隶贸易,盛行了千年又缓行延续了上万年左右时间后,虽在种种原因的作用下而逐渐收缩不显;

    但其所遗留下来的产物,却是那一个个独立于文明主体之外的分支种群,于当今正在许多大型超大型势力麾下成大小聚落生存,其中少者也能有数十上百万口、多者更是坐拥过亿锋镰民众不止。

    这些聚落民众对母文明几乎不抱有任何向往,并于生产、经济、兵源、科技等等诸多方面,为此时此刻所属的势力贡献着自身力量。

    过程中,较劣等的个体会于降生时被特意筛选而出,在经过适当培养与阉割后售卖往其余中小型社团,在那里以炮灰或精英奴兵等身份效力;

    而在剩余的相对较优人口中,通常还会有优中选优的个体被挑出,经过精心培育后使之成为组织的正式成员;

    这类正式成员通常也是种群领袖之一,在帮助组织以某种形式担起部分民众的管辖权之余,还会作为配种者优化己方所属的锋镰种分支。

    对文明主体来说,内里这种种一切必然是种彻骨的耻辱,所以亦有来自其主指的佣兵团活跃于星际;

    在明面上,他们只以解救被困于黑暗中的同胞为己任,可在实际上却多抱有着能救则救否则杀绝的心态,且在种种限制下其任务多以杀戮告终。

    与此同时,这些正规佣兵非但会通过正规平台承接护航与特种作战等任务,在不为人知处可能也还会去做些灰色甚至黑色的活计,在冒着更大的风险赚取更多酬劳之余,还能借机于黑色世界中寻找分支种群并了解其状态。

    当然,为了避免给背后的文明主体制造仇恨,干黑活儿暴露了形体特征时常会冒称分支种群,将恶感都嫁祸给分支同胞效命的某方势力;

    信不信无所谓,面子上能过的去且确实有混淆余地便好.

    不过,此刻出现于此方的必然是支货真价实的黑暗私军,是隶属于本地控制方之一的超凡战兵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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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称谓中所直接展现的特征以外,其周身除关节外的大部区域都覆盖有草青色甲壳,上面还有着许多不规则的墨绿斑点作为点缀。

    在未开化的古早阶段、乃至于早期原始文明时代,其身躯尾端其实还有一段相对柔软的长腹存在,占据了躯体总长近乎一半左右的跨度。

    腹部集中着众多内藏结构,如大半的消化系统、全部的生殖系统、及大小几处分支脑区等等,却只覆盖着比躯干柔软了很多的环甲,所具备的防护力远远没有首部、躯干、臂足等他处坚实。

    并且,该种族在具有较强生命力的同时,却又有着相对很普通的再生性;

    其中个体花费年许时间,或能使自身臂足甲壳等部位缓缓再生,但藏器方面却只能做到小残缺补齐愈合的程度,无法使受创较重的器官恢复至原样。

    所以在受到较重创伤时,尤其是在腹部受创严重的情况下,残而不死的生命状态便是种常见情形。

    这等等一系列的弊端,不至于影响它们在原始生态圈中的独霸地位,但在开化后却成为了内战中被普遍针对的弱点。

    在那漫长的一段岁月中,因腹部受创而变成残疾的民众充斥了后方,成为上不了战场、不能干重活、还不肯轻易死去的累赘,令几乎所有的势力领导层都深恶痛绝,战损者被己方大规模补刀的谣言或真实也时常出现。

    于是很自然的,该如何摒除这种拖累就成为了严肃的项目,并在装甲与能量护盾等一众寻常方案中,某家势力基于突变个体而诞的生化方案,却在往后长久的偷师、扩散、积累中成为各方的探索主流。

    一段历史时期中,参军往往就会等同于自愿参加生化改造实验,到后来甚至还发展到用新生儿做受体的程度,且研究与改造初衷也早就从‘摒除弱点’转换为‘超级士兵’‘个体实力’等等。

    成绩固然有,但因之发生的悲剧却也会更多,像丧失生育力、大小体征缺陷、早死夭亡等等都是些很常见的个体后遗症,而除此之外还有遗传信息污染等种群层面上糜烂千里的悲剧;

    直到后来,文明在战争与利益交换中弥合为一,才开始着手去解决这些改造所遗留的问题;

    但前后花费了数万星河年,其实也只是使之明显的、普遍的症状渐渐沉寂,时不时还会有缺陷儿、死胎、恶性突变、良性突变等状况出现,并催生了许多发生在黑暗社团乃至其主体母文明内部的糟糕研究。

    不过在这么多年过去后,其种群形态倒也算是大致稳定了下来,并在某种程度上解决了作为初衷的腹部弱点。

    在当下,腹部器官已有部分在合并、退化、演变中上行至躯壳主干,剩余的部分则大多被集中在了腹顶约莫20%的区域,并由一体化的硬甲取代了较为灵活的软环甲,使之变为躯干所连之不算太大的紧致装甲腔室。

    而剩余的80%腹腔,则变形为好似蝎尾般的形态自新腔体延伸向外,并在最末端保留了可收缩的针刺型雄性生殖腔,雌性生殖腔则位于新腔体底部。

    后者是刚好能容纳前者的大小,于刺入后在内里释放亦可做为毒液的生殖细胞,而雌性蝎尾则会在受孕后逐渐开始变的肥大,甚至一度恢复至比数万年前小些的相似模样,并最终从尾部末端产下十数个已在母体内完成孵化的透明宝宝;

    受曾经改造实验的影响,其中还有着一定比例的先天死胎与异型胎,无论是在文明本部还是在黑暗势力中,它们的归属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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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回归营房,内里近四米高的六足四臂战士们,有着似在末端连着配重球拖着锁链的倾斜覆甲躯干;

    其首部同样覆甲且头颅较小,且上有长短四根带甲触须前后晃动不断,还有密集的复眼结构从侧顶显著突出,使之拥有着近乎无死角的广阔视野。

    再向下,是左右各四支交叠着封闭口腔的甲胄唇瓣,当其向两侧张开露出了内面与末端之时,便能见到其好似刀锋又像破冰锥的真实模样。

    此刻,它们正挥舞着自身带刺的长尾,用下臂握着各式工具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诸如保养甲壳、养护锋镰、检查武器装备等等;

    并且除了因忙碌而生的动静外,这里似乎便再无丝毫其余的声响从中传出,就好像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熟识也不交流那般。

    营房内,几名镰锋战兵将拿着刷子下臂反折向后,在背部各处涂抹着层类似油脂又似漆料的东西,并由之形成了一层哑光薄膜于甲壳外部。

    在只有同族存在的驻地,这些只有震动传感系统遍布周身却无有耳朵的战士们,于当下显然并没有去刻意开启通用语翻译器,而全然只靠本族习性完成着彼此交流,其媒介则是弥散于周遭的密集信息素,懂者自然可以从中品味出甚至夹杂有复杂意境的信息

    就比如此时,当中便有一名涂抹着哑光层的战士,便正抒发着对甲壳丑陋状态的不满

    要知道在原始本能时期,那反光的华丽甲壳是他们用以吸引雌性、展示强大的重要手段,哪怕在已文明开化的如今也是项重要审美标准;

    所以对之而言,在甲壳上涂抹哑光层就似是让精灵开启静音屏障,同样都是对自身所在散发之美感的一种遮蔽,会引起不满、不甘、甚至自卑等情绪。

    所以在此刻,周遭信息氛围中便充斥着他与同伴的不满,及所连带着做为表述正体或辅助意境虚实内容。

    长居地的美丽雌性,临行前的甲躯壳碰撞、口器啃噬、节肢纠结,因雌性犹存之本能所生的威胁与克制;

    对种群分支长居地的想念,固然那糟糕的人工生态并不真的舒适,甚至还因此致使某些远古本能的苏醒;

    此趟另行前的雄心壮志与眷恋,对长久在外执行驻守类任务的厌烦,对轮次结束后自由劫掠商队的向往,为了安全而消除甲壳华彩的无奈。

    等等的这一切,都于信息素的传递中被那些处理相关信息的分中枢接收,以极高的信息密度与极高的效率形成为他们独特的交流方式。

    若要用通用语翻译器转述此时的表达,通常的状态下可能就只有这么一句——‘特么的我现在可真丑’;

    而其余等等,则会作为冗余的信息被直接舍弃。

    只有级别很高的器材才能将之翻译,但通常情况下也没谁愿意将这项功能开启,像此刻他所重点表达的内容也确实只是‘我特么真丑’而已,并没有必要将其余那一系列的意境烘托也代入其中结合读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