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心让许墨练练胆子,便冲他呶呶嘴:你去给那娃娃拽出来。
我啊?
废话,那还是我啊?
许墨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半闭着眼睛把被子掀开。
我拿着手电筒一照,登时心头一凉。
这娃娃的嘴居然缝着七扭八歪的黑线!
有人来过!
我很清楚的记得,我白天翻开这个娃娃的时候,虽然看着怪异,但嘴上绝对没有这条线。
这样就意味着,在我们之后,不但有人进来了,而且还把这娃娃的嘴缝上。
似乎,有人想让娃娃闭嘴。
再联想起今晚的事儿,我招魂招的明明是王镇的父母,为什么会出现一个洋娃娃?
那个我始终不想承认的事实,在这一刻似乎必须承认了——这洋娃娃和王镇的父母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然,这话我没敢说出口,一旦说出来,王镇保证能活吃了我。
毕竟,谁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王镇有些警惕的看向我:这个娃娃,和刚才看见的是一个吗?
嗯……我低吟片刻:不是。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就是想来看看。
王镇没再追问,只是开口道:那现在能走了吗?
出了门,王镇坐在副驾驶,除了指路什么都不说。
七拐八拐之后,我们拐进城区里,王镇指着前面开口道:城市花苑,就是这。
王玉海的家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王镇的父母给他留了那么多钱,王镇又没花多少钱,剩下的钱肯定都在王玉海手里。
然而,他住的房子很小,目测只有30平左右。
至于里面的陈设,那更是简单的不像话,除了一点桌椅板凳,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唯一的家电便是一台老旧的电视机。
我们进去的时候,电视机正滋滋啦啦的冒着雪花点,王玉海一脸颓唐的坐在地上。
我刚往前凑了几步,一股子浓烈的酒味瞬间扑鼻而来。
王玉海虽然喝多了,但意识还算清醒,一开口直言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滚出去!
晚上太黑了,他们送我回来的。
不等我说话,王镇先行开口替我们解围:你把他们撵走了,一会没人送我回去。
我送你啊!王玉海踉跄着站起来:你还有叔叔啊!
王镇嘴角挑起一抹轻笑:算了吧,我还不如自己回去。
这么晚上让我回来,是有事?
王玉海用力点点头:你让他们先回避,我跟你说几句话。
本来我俩就是被强迫过来的,压根也没想过偷听什么,如今听到这句话,我和许墨很自觉的退到门外。
我俩在外面一直等,约摸着我四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王镇从屋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他一伸手,把存折递在我面前。
我压根没敢接,转而反问道:这什么意思?
他给我的。
这下,我更懵逼了:你叔叔给你的,你给***啥?
我觉得不对劲。
我将信将疑的把存折接到手里,前后看了看,惊呼道:余额60万?
都给你了?
嗯。
我把存折还给他,轻声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再说了,他给你多少钱,你没必要跟我们
汇报啊。
王镇摇摇头,轻声道:不是,我是觉得这事有蹊跷。
他是什么人,其实我很清楚。他在外面做了什么,我大概也知道。
王镇眼中藏着平静,但言语中满是怀疑:他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
这事,你跟我也说不着啊。
顿了顿,我又安抚道:他是叔,我们是个外人。这事我们不想跟你太纠结,毕竟我们也做不了主。
不,我希望你帮我。
王镇再度开口道:我跟你说实话,哪怕是个外人,都比他靠谱,也更值得相信。
啧。
也不知这叔侄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居然能敌对到这个地步。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一介草民了?
这种事确实有点棘手,但他已经这么坦诚了,我也不好再说别的。
我凝神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么多年都没对你如何,现在突然对你好,确实有点怪异。
最重要的是,有点太巧了。
顿了顿,我又分析道:你们很多年没去过别墅了吧?
至少五年。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他有没有和你说,以后不要靠近别墅之类的话?
你偷听了?
王镇这么一反问,我立马有了判断。
我这个猜测,还真就不是空穴来风!
突然,房门又一次被打开,王玉海瞪着眼睛往外看,那眼神里似乎要喷出火苗。
王镇!我告诉你了,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点!
说完,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要么回你单位,要么进来睡觉!
我给他俩使了个眼神:先下楼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