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
因为兵部的变革,已经商议的差不多,所以基本上所有人都走了。
就剩下了程知节和李承乾。
程知节在交代完的事情之后,就准备和李承乾告辞。
结果却被李承乾给拉住了。
“太子殿下,你还有事?”
李承乾点点头,随后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了一枚金光闪闪的东西。
“程伯伯,这个印信,你带着,以防万一。”
嗯?
程知节被李承乾说道一愣。
印信?
什么印信?
程知节从李承乾的手里,把那块印信接过来,然后就看到上面镌刻着“左吾卫大将军之印”八个大字。
哎?
程知节有点儿没有反应过。
这枚印信,自己明明已经交给李孝恭了啊,这怎么又到了太子殿下的手里?
难道李孝恭那小子走的太急,把这印信给弄丢了?
这么一想之下,程知节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这个老李,怎么能如此大意?
他也是带过兵的人,这印信居然都能弄丢!!”
李承乾摇摇头。
“程伯伯说错了,这枚印信,和李伯伯带走的那个,不是同一个。
你手里的这个,是孤刚才让工匠重新制作的一个。”
啥玩意儿!??
听到李承乾这么说,程知节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一俩的震惊!
太子殿下!!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
这私铸印信,可是和谋反无疑啊。
这也就是你是太子,没有谋反的理由,这如果是别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程知节疑惑的说道:“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啊?
这印信可不同其他,这么做,可是会出大事的!”
李承乾摇摇头,然后叹口气。
“孤这也是没办法啊。<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您刚才也看到了,李伯伯病入膏肓,随时会死。
万一到时候他死了,这左吾卫大军,不可一日没有人统领。”
“刚才李伯伯那样说,孤也只能暂时让他担任左吾卫大将军。
但是您也看到了,他的病情,肯定支撑不住。
所以孤这是没办法。
就当时为了保险吧。”
听到李承乾这么说,程知节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赞同的点点头。
太子到底是太子啊。
这个担心,完全没有错。
毕竟左吾卫负责拱卫长安城。
两万多的大军,不可一日无将。
这李孝恭如果没事还好,万一这小子突然死了,长安城又出了变故,那左吾卫岂不是无人统领了?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明白了这个道理,程知节立刻就把印信放进了衣服里面。
“太子殿下思虑周全,臣不如也。”
兵部的变革事宜,最终还是确定了下来。
不过,虽然确定下来了,并不是就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相反,隐藏的问题一点都不少。
之所以在商讨兵部变革的时候没有人提出来异议,主要还是因为李孝恭的事儿,让很多人都不好意思提。
人家李孝恭都快死了还惦记着大唐,他们如果在那个时候提问题,那就显得太自私了。
一旦给人留下这种印象,可就很难改变了。
所以很多人虽然心中有异议,但是并没有当场提出来。
但是不提不代表就没有。
所以当兵部下发了变革的公文,并且下发到大军以及各地折冲府的时候,还是引起了诸多的不满。
对于那些普通的兵卒来说,倒是无所谓。
甚至严格来说,还是好事一件。
那些被裁撤的兵卒,不用上阵打仗,还能分到一些土地,这不就是他们所希望的吗?
毕竟打仗就会死人。
谁知道到时候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现在被裁撤了,虽然说军饷没有了,但是没有了性命之忧,又能得到一些田地,他们已经知足了。
但是对于军中的那些大量的都尉还有队长什长这些最底层的军官,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裁撤了大量的兵卒,所以底层军官的位置,大量减少。
他们这些人,要么降职使用,要么当普通的兵卒,要么就只能回家。
无论如何,他们都接受不了。
不仅如此,就是一些职位相对较高的将领,也因为某些折冲府的裁撤,手底下一下子就没人了。
直接就没了兵权。
同时,最新的变革还要求,在军中的兵卒,超过三年而未被授予一定军衔的,就要回家。
即使是被授予了一定的军衔,如果时间到了而没有得到升迁,同样也要离开大军。
不过比兵卒好一些的是,这些人不会回家,而是可以转入官府。
这些底层的兵卒,倒是没有太大的怨言。
但是他们同样有些不理解。
甚至一脸的茫然。
他们对于以后自己能做什么,或者说要做什么,都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这种情绪,传播的非常快。
长安城外的大营之中,几乎所有兵卒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程知节他们这些人,看到营中这种反应,心里不由的咯噔就是一下。
这种场面,太让人不安了。
同时,长安城内,也迅速的掀起了一股流言。
关于这次的兵部变革,让长安城的百姓也有些疑惑。
甚至是有些反感。
以前的变革,那真是为了天下百姓。
所以百姓自然能够直观的感觉出来。
但是这兵部变革,似乎和以前的变革完全不一样。
这些大军,可都是保卫大唐的啊。
而且这些大军,跟随着陛下东征西讨,推翻了暴隋。
结果现在要把这么多人给裁撤。
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厚道。
有些薄情寡义了。
圣明如当今天子,为何会如此变革?
所以百姓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同情这些被裁撤的兵卒。
长安城的一处社学之内,一个人眼睛猛的亮了起来。
此人眼光卓卓。
从长安城百姓的反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人就是长安县衙,新入吏籍的许敬宗。
许敬宗对于让读书人入吏籍之事,一直十分反感。
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他可是读书人啊。
结果却要和那些目不识丁的粗人一起做事。
即使他做的事,是在社学教书,也同样让许敬宗大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