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戴柯这次的道歉，好像并没有让申屠昊炎满意，他紧握住锏，猛地从窗户挥出去。
那把锏是实心的，那一刻申屠昊炎就像丢出去一颗膨胀几倍的铅球。
戴柯抱头跪趴在地上，良久才逐渐回神。
“陛下，您的锏捡回来了。”
“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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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穿着金甲的侍卫，合力将申屠昊炎的重锏给抬了进来。
戴柯看着他们因发力而扭曲的脸，想着这东西要不要这么夸张。
这随便丢出去，都是随机砸死几个人的程度吧？
戴柯僵硬扭头，额头上的冷汗滑落到下颌，喉咙滚动，“陛下只是手滑对吧？”
应该不是想砸死她吧？
申屠昊炎意味不明的挑眉，并不回答戴柯。
侍卫将重锏归位，戴柯看着那铁架子，感觉随时都可能倒塌。
她默默从挪远了位置，生怕架子倒了砸扁她。
“陛下，您砸中的鸟，需要怎么处理？”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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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些鸟叫了一路，他听着烦心，早就想杀了。
只是怕动手吵醒了戴柯，就一直忍到现在。
不过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恐吓一下戴柯，让她学乖一点。
“是！”
侍卫们退下，戴柯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申屠昊炎朝戴柯看去，戴柯立马抱紧自己。
“朕不喜欢不听话的下属，明白吗？”
戴柯疯狂点头，“明白明白！！”
申屠昊炎眼神往下撇，戴柯像是小猫般轻盈爬行两步，试探的躺在他大腿上。
而她躺下的第一感觉，就是硬，像是砖块似的硌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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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
戴柯立马闭眼，紧接着头侧传来重量，是申屠昊炎将手掌盖在了她头上。
他轻轻抚摸戴柯的头，在戴柯看不见的角度，眼神逐渐温柔，眼底似乎还带着思念的憧憬。
其实在小皇子未出生前，在他还年幼时，他曾经得到过，来自母后的片刻温柔。
那时他五岁，在繁重的学习中，他累得病倒，是母后抱起他，如现在这般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给予他片刻温柔。
也是这片刻的温暖，支撑住他后面地狱般的训练。
因为他总会幻想，若是他努力让母后满意，母后或许还会露出那样温暖的眼神吧？
就是这份期待，让他咽下了所有苦楚。
申屠昊炎似乎陷入了回忆，戴柯那边却是度秒如年。
他以为的“轻抚”，对戴柯来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像是一块坚硬的厚板子，一下下敲打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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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疑到断阳山之前，她可能会脑震荡。
“陛、陛下，您再拍下去，奴婢的脑浆估计都要拍匀了。”
戴柯很想听话，但她的脑袋真的快碎了，她已经听到里面的液体震动的声音了。
回忆被戴柯突兀的声音打断，申屠昊炎沉吸了口气，“起来。”
戴柯起身退后一点距离，申屠昊炎训道，“能枕朕腿的，你是唯一一个，你竟然还不领情？”
“不是奴婢不领情，是你听听！”戴柯凑过去晃了晃脑袋，眼前有些发黑，“是真的脑浆匀了。”
她身体骤然往前下坠，申屠昊炎抓住她的肩，将人扶了回来，“传太——”
“不用了陛下，就是太累了想休息。”
“你太弱了，这样怎么为朕所用，怎么为朕效命？”
戴柯三根手指竖起，“奴婢发誓，从断阳山回来后就努力锻炼，争取为陛下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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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里面的床，“朕不需要，滚去休息。”
“好嘞！”
随着走走停停的路途，第六天傍晚，他们终于抵达了断阳山山脚的营地。
从马车上下来的戴柯，扶着一棵粗壮的树。
长途跋涉的旅途，加上申屠昊炎阴晴不定的折腾，导致她精神有点恍惚。
“这就不行了？”申屠昊炎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戴柯倒是想行，可是论谁每天清醒的时间，被来回使唤，加上语言攻击，精神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些问题。
“陛下勇猛无敌，奴婢甘拜下风。”
这两句话，被走来的赤虎听进去，却理解成了别样的意思。
“末将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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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打扰，申屠昊炎不耐转身，“都布置好了？”
“回陛下，上山的路有防护，安全的射猎场地也圈了起来，陛下可放心。”
申屠昊炎应了一声，想起还有些事情要聊，他回身对戴柯说，“你先去朕的营帐休息，等朕回去一起用膳。”
“是！”
看着戴柯离开，赤虎问道，“陛下似乎很喜欢这个戴柯？”
知道戴柯会参加射猎时，赤虎就打算趁机解决了戴柯，此时见申屠昊炎对戴柯关心有加，就更加激化他的杀心。
毕竟两人之间有仇，若是戴柯得势，他的地位必然岌岌可危，若是戴柯再妖言惑众，那他怕是死路一条。
申屠昊炎不解释的反问，“你有意见？”
“自然没有，只是戴柯出身贫寒，来皇宫前的底细不明，还是要警惕些的。”
“她的底细朕清楚，但射猎场地的布防，你确定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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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什么毛病，一到晚上就赶人？”
路途中也是，晚饭一结束，申屠昊炎就把人赶出去，除了总管之外，夜里还不许其他人靠近车厢。
他有被害妄想症吧？
总觉得晚上会有人刺杀他？
想不通的戴柯，背着手走在营帐间消食。
一只手突然朝着她肩膀靠近，她条件反射的攥住对方手腕，来了个过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