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李大爷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是那般的悠长，虽然没有说话，却已经道尽了一切。
那双眸子深邃而混浊，他缓缓看向远方，嘴里才吐出一句话：“不过是他们的造化罢了，希望下辈子，能出生在一个没有歧视的地方吧。”
活了大半辈子，李大爷早就已经看透了，情绪没有过多的波澜。
叶天初也不好再矫情，微微颔首，单手提住拢费就往里走。
偏厅很大，看起来异常的空阔，很多家具都没有来得及置办。
叶天初将拢费随意地扔在地上，就好像是在处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垃圾。
拢费紧咬牙齿，眼神之中写满了不忿，但却无济于事，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根本不是叶天初的对手，天元界五级的时候不是，现在沦为凡人更没有这个能力。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失语了，但是你应该会写字吧？”
叶天初缓缓出声，语气平静。
拢费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接下来我问你答，回答好了，说不定我能放你一马。”
叶天初不急不缓地开口，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支毛笔。
拢费在地上写下两个大字“休想”。
紧接着又继续挥写起来，“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可能告诉你的，如今我只是一个废物，对谁都没有价值。”
“废物也能利用起来的嘛，而且我知道，你肯定认为，最差不过一死，但很遗憾，你猜错了。”
叶天初缓缓开口，对方不解地眼神让他很是满意。
“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人能仇恨值有多大，这足以让他们干出难以想象的事情，你说要是外面的流民知道你是毒害他们的凶手，你会怎么样呢？”
叶天初将拢费的下巴托起，不急不缓的开口。
“相信我，你保证他们会把你撕碎的，那才叫真的生不如死，所以，如果想要有一个体面的死法，你能做的就是配合我。”
随即也不等拢费“回应”，叶天初已是自顾自地说起来。
“你们万毒门的人为何会对流民动手？是奔着我来的吧？”
叶天初抛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并没有太过隐秘。
他很清楚，想要撬开一个人的嘴巴，循序渐进是最好的，能够一步步地打开对方的心理防线。
拢费犹豫了数秒，最终还是微微颔首，这似乎没有隐藏的必要，也藏不住。
“我与万毒门无冤无仇，你们是受了他人的指使？”
拢费再度点头。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开始做出妥协以后，再接受好像就没有那么难了，拢费大概就是这样的状态。
“万毒门和傅家是什么关系？”
叶天初单刀直入，他想要弄清楚，一个门派怎么会和城主扯上关系了，甚至还为傅雷做事。
这一次，拢费沉默良久才提笔写下四个字。
“合作关系。”
“合作？傅家有什么是万毒门需要的？”
叶天初感觉更加奇怪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
“傅雷的手里有一株很特殊的植株，它能培育出很多同样的植物，其中蕴含浓郁的毒性，对我们宗门有大用，同时傅雷也答应我们，只要万毒门替他做事，将来可以为我们提供试验品。”
拢费提笔，缓缓地写下一堆文字，叶天初深深地体会到不能说话的痛苦，嗯，看着真的累啊。
“试验品？”
眸子微微收缩，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就是流民，傅雷同意把永州城的全部流民交给我们试毒，生死不论。”
拢费“语出惊人”。
叶天初面色猛地阴沉，他想过傅雷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有想到对方如此丧心病狂，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们万毒门的据点在哪里。”
叶天初也不再客套，直接进入正题。
而听到他的话，拢费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挣扎，随即写下几行字。
“如果我告诉你，你真的会放过我吗？”
“我已经是废人了，对你没有威胁了对吧？”
虽然变成了这个模样，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拢费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地死去的。
“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叶天初的回应就要更加直接了。
“如果我能告诉你一个秘密呢，我保证，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拢费看着叶天初，那双眼睛难得没有退缩，嘴角微微往下抿。
叶天初眯着双眸，淡淡道：“取决你所说的价值，先说万毒门的据点吧。”
“在永州城的忘仙楼，万毒门的弟子都住在那里，要找到他们并不困难。”
叶天初微微颔首，现在不知道对方说得是真是假，不过先记下来终究是好的。
忘仙楼吗？也好，他就送这些人上去见神仙。
“你要说的秘密是什么？”
叶天初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拢费，对方显然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所以他丝毫不担忧。
拢费低着头，嘴角上扬，似乎什么计划得逞了一般。
“什么？不可能？你说的都是假的。”叶天初看着地上的文字，情绪都变得不对劲了，冷声呵斥着拢费。
然而此时的拢费却不惧怕他，轻轻地写下一段话：“我有什么必要骗你？而且无缘无故，我怎么会失语了呢？那是因为她点了我的哑穴！”
“她和我一样，都罪孽深重。”
最后的一个字显得格外的刺眼。
叶天初深吸一口气，极力地平复心境，淡淡道：“你说的都是假的。”
“真的！”
拢费刻下两个字，但却被叶天初抬手抹去了。
“我说你说的是假的便是假的。”
叶天初冷着脸，直接将拢费踢飞，幸好拢费还有天元界五级的体魄，不然单单是这一下估计就要头破血流，静脉寸断了。
叶天初的目光变得深邃，他遥遥地望向远处，虽然他口口声声地说着不相信，但是拢费的话，他却是信了八成。
因为确实有太多疑点了。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掌将拢费击毙，而后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叶天初？你有问出些什么吗？”沐沐迎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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