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初语气平静,像是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琐事。
李龙被这平静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朝着后方退去,撞到了旁边的木柱,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虽然叶天初说得很是随意,但不知道为什么,李龙心底里居然升起一种荒谬的错觉,似乎只要这个少年愿意,就可以轻易地捏死自己。
这样的眼神,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而这个少年的气势,似乎更甚。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阁下是哪个宗门的历练弟子?”
李龙深吸一口气,极力地平复心境,显然,他已经把叶天初当做某个宗门的传承人了。
虽然他在这永州城内为非作歹,可真要是遇上那些大宗门的弟子,也只有谄媚的份。
而叶天初的表现,实在难以让他不怀疑。
得罪一个少年倒是无所谓,最怕的是其背后的势力,李龙虽然嚣张跋扈,这点脑子却还是有的。
“无门无派!”
叶天初语气低沉,此番出行,他不想打着阎宗的旗号,免得给阎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阁下是散修?”
李龙的双眸微微收缩,脸上闪过一丝狠辣。
彭!
下一秒,李龙倒退数米,半臂环绕的木柱被直接撞断,他胸前的铠甲也往里凹陷半截手指,鲜血顺着嘴巴滑落,脸上写满了惊恐。
刚才只是假想,直到此刻他才感受到叶天初的强大之处,仅仅是随意地一掌就将天元界一级的自己给逼退了?
“再不滚,我杀了你!”
叶天初有些不耐烦,淡淡出声。
李龙咬着牙,捂着胸口,直到此时还不忘放狠话:“算你狠,但这件事情,还没完!”
下一秒,叶天初身形消失,右手抓着李龙的脖子直接将对方提起,不急不缓道:“有没有人曾跟你说过,就算是要寻仇,也不要当面说出来?”
“李统领,您怎么样了……”
“李统领……”
窸窸窣窣。
叶天初回过头,十个穿着白色铠甲的士兵疾步冲来,手里还举着长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而看到他们出现,叶天初身旁的流民也是满脸惊恐,下意识地往后撤去,这一发现,也让叶天初直挑眉头,看来这永州城内,不太平静啊。
“不用管我,杀了他,杀了他……”
李龙发出声嘶力竭地吼叫声,眼神里写满了癫狂,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落魄过呢。
如今看到手下出现,好似找到了自信心,神色也随之变得冷漠。
叶天初右手抓住对方的手臂,猛地一用力,硬生生地将其扯断,剧烈的疼痛让李龙不断地哆嗦着身体。
彭!
好似扔垃圾一般,叶天初将其扔在地上,淡淡道:“老实说,真的想杀了你啊。”
于他而言,强者就应该向更强者发起挑战,像这种可着软柿子捏,欺软怕硬的主,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不过这些日子的锻炼,也让叶天初变得越发圆滑,因此并没有急于下狠手。
“小子,你完了!”
躺在地上的李龙顾不得疼痛,招呼着手下向叶天初发起冲锋。
“不好,仙人,这些是城内最精锐的部队,您还是快跑吧。”
“是啊,仙人,您赶紧走吧,别管我们了。”
狗娃推搡着叶天初离开。
旁边的流民也是出声劝阻,虽然叶天初的表现堪称惊艳,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没事,我在!”
叶天初轻声,摸了摸狗娃的脑袋,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狗娃抬起头,阳光落下,正好洒在叶天初的脸上,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这一刻,那个少年的身上好像披上了一层金衣。
紧接着,叶天初踏出半步,紧接着跺个脚,地面瞬间崩塌,冲锋的士兵止不住冲势,直直地冲向裂缝中。
“蚍蜉撼树!”
叶天初冷漠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十个精锐的士兵,不过他一脚尔。
“这就是你们住的地方吗?”
叶天初环顾四周,与其说这是房子,倒不如说这是用那些不要的木架编造出来的茅草屋呢,偏偏里面还住了很多人,有股挥之不去的臭味。
这地方甚至还不如他刚开始在阎宗那会。
原先他是打算就此离开的,但耐不住狗娃的软磨硬泡,加之他对这永州城的局势确实不甚了解,贸然行事也不妥,找个不引人注目的落脚点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叶天初还有一层考虑,那群人不好招惹,自己毕竟是替狗娃他们出头,难保对方不会找上门。
“仙人,环境不好,您,您别嫌弃。”狗娃怯生生地出声,生怕叶天初会拂袖离开。
叶天初眉头一挑,轻声道:“我说过了,我并不是什么仙人,你们叫我天初就行。”
“能把李统领打败的人,不是仙人是什么?”狗娃睁大眼睛,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对于这个回答,叶天初有些哭笑不得。
但更多还是心酸。
是啊,对狗娃他们而言,天元界一级,已经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了,穷其一生无法跨越。
虽然幻元大陆人人可以觉醒,可以拥有元力,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等级制度,天赋更佳者登上顶峰,没有天赋的只能泯然众人。
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其次便是有些有天赋却没有资源的,也只能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
“行吧,你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叶天初摆摆手,想到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他不由发问:“对了,这李龙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你们如此惧怕他?”
“李统领是负责永州城安危的将领,除了城主等少数几个人外,地位最高的就是他了,在永州城内可谓是权势滔天,他有句话说得没错,您得罪了他,想要在这里立足怕是有些难度了。”
狗娃小心翼翼地出声,一想到方才发生的那一幕,他就胆战心惊。
叶天初扑嗤一下笑出声来,道:“护一方平安?就他这么护?”
闻言,狗娃也是有些尴尬,不自觉地挠挠头。
“那你们呢,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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