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是没明说,没求爷爷告奶奶地求着大家站在这一边,可哈佛当初那意思跟明说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你都把人拉进房里开始脱衣服了,结果人家拖完裤子,你告诉人家只是想玩儿捉迷藏?
没这么戏耍人的!
纽约事件中为何几乎从未出现过司法体系的人的身影?
那么多大学,甚至包括纽约本地校方,为何都集体保持沉默?
军方跟布鲁克林为什么只需要对付来自政府的压力,而没遭受到其他方面的压力?
联邦三权分立,只有行政部门看的上纽约,立法跟司法部门都看不上纽约?
别开玩笑了。
还不是新闻法桉提案的作用!
哈佛虽然没说,大家虽然没签订协议,可按照联邦的政治规则,司法跟立法部门退出纽约事件,帮忙分担、抵抗同领域内其他不肯退出的人跟组织,作为交换,哈佛是要让出提案的。
甚至按照游戏规则,这份提案哈佛只有个苦劳,已经根本不属于哈佛了。
结果现在其他人履行完合约,干完活儿了,哈佛准备翻脸不付钱?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布鲁克林当然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自顾自地说道当然,哈佛是一所开放、包容的学院,我们感受到了联邦司法人的热情,看到了大家准备争相为联邦司法添砖加瓦的无私精神。
我们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无私奉献的人。
黑人老兄坐了回去。
会场里仿佛都响起了一片松气声。
原来只是嘴上说说!
不少人感叹着。
还好,哈佛只是嘴上说说,并不是真的要将大家拒之门外。
嘴上便宜并不算什么,大家乐的给哈佛一个面子。
布鲁克林笑着说道
新闻法桉是个大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有你们加入,哈佛自然是秉持着欢迎的态度。
不过我需要先把不好的话说在前面。
既然大家都希望参与推动联邦司法进步,为联邦司法建设添砖加瓦,那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布鲁克林盯着罗伯特·戈登,笑着说道放心,我们的要求不多,只有三条。
第一条,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推动联邦司法进步,那就应该保持步调一致。东方有个故事叫一个人挑水喝,两个人抬水喝,三个人没水喝。
人多了,声音就会多,意见也会多,会杂,会乱。人人都想发表意见,这样下来,恐怕等一百年后,我们的提案也走不出会议室。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主持者。
在大家意见不统一时,站出来做出决定。
不至于因一个问题陷入无休止的争论。
提案是哈佛提出来的,哈佛做这个主持者当之无愧。
布鲁克林敲了敲桌子这份提案也是哈佛人编撰出来的,哈佛最了解提案中的难点跟争议点。
布鲁克林虽然打算让提案变成垃圾站,却不会让出主导权。
如果让出主导权,提案究竟还是不是垃圾站都不好说了。
他必须确保提案以及后续提案过程的每一步都在掌控之中。
第二条,加入提案没问题,但提案是有风险的,各位需要风险自担,哈佛没有义务为大家承担风险。
第三条,提案的目的是推动联邦司法进步,规范媒体与舆论宣传,让联邦司法跟上社会发展与科技进步的脚步,加入者应当经过筛选,一些想要搞破坏,甚至
跟某些KB组织有联系的不法分子就没必要加入进来了。尤其是某些跟杀人犯联系密切的组织。
布鲁克林盯着罗伯特·戈登,一字一顿地说道让这样的组织加入进来,就是对这份提案的亵渎。
一份影响深远的提案,竟然是由杀人犯跟KB分子提出来的,我想国会是不可能予以通过的。
我要说的就是这三条。我想这些要求并不过分。如果同意,我们就可以开始讨论提案上都需要署上哪些名字了。
布鲁克林的第一条要求是确立提案在掌控之中,确立哈佛的主导地位,第二条是在为后续做铺垫,确保提案不通过时火不会烧到哈佛身上来,第三条则是专门针对耶鲁。
他的目的当然不只是将耶鲁挡在外面这么简单。
事实上他很希望耶鲁能参与进来,最好能跟哈佛一样,占主导地位。
布鲁克林说完,短暂的沉默后,会场之中立刻爆发出巨大的声音。
之前哈佛好像宝贝一样,紧紧捂着,不给别人参与,甚至看一眼的机会,现在哈佛给了,不仅给看,还给摸,不仅给摸,还给上手细细把玩儿,但哈佛也提出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手的。
需要的时候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不需要的时候就叫人家牛夫人是吧?
好在哈佛并未把话说死,布鲁克林的意思应该还是有讨论空间的。
布鲁克林当然会留下讨论空间。
他不可能让哈佛里子面子都占,那不现实。哈佛又不是国会山,说一句话别人就得无条件服从。就连白宫都没有这种能力。
在座的除了政治掮客就是党派人士,参与多了讨价还价的谈判,布鲁克林提出的要求在他们听起来虽然很过分,但也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毕竟这只是布鲁克林第一次报价,他们还没还价呢。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会议进程陷入了漫长的讨论之中。
在场三百多人将布鲁克林所提出的三条要求先规范化,再书面化,落实在纸面上后又开始逐句逐词讨论。
布鲁克林多数时候都是在听,很少发言。
虽然讨论的很细致,甚至有不少人企图对书面表达方式中的词汇选择进行干预,从而让其表意不明确或含有歧义,但总体上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布鲁克林唯一觉得可惜的一点就是罗伯特·戈登竟然没有上当。
他就仿佛不知道一样,如常地跟着其他人一起讨论!
好像第三条说的跟他无关!
很快,讨论有了结果,成型的要求也与布鲁克林刚提出来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条原本布鲁克林提出的是由哈佛主导整个提案的全部过程,经过商议后变成了所有参与方组成临时的理事会,每一个参与方都拥有一张席位,临时理事会主席由各参与方投票选举产生。
提案的全过程选择如果有分歧,都要经过临时理事会投票解决,少数服从多数,理事会主席不计入票数。
当理事会投票结果与理事会主席的选择不一致时,理事会主席有一票否决权。
当超过三分之二的理事会人员认为理事会主席已无法完整履行主席的责任,理事会主席将被罢免,由理事会成员重新推举。
新的理事会主席需要获得至少三分之二的支持票才能履任。
哈佛在现场投票中获得了第一任理事会主席职位。
布鲁克林对这个所谓的临时理事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耶鲁,斯坦福,小党派,州大法官,巡回上诉庭法官……这个临时组成的听起来除了扯皮拖后腿什么作用都起不到的,只是听起来皿煮实际上根本屁用不
顶的组织目前还只是一盘散沙,是有野心之人提出的对哈佛加以限制的临时过渡手段。
但这个组织听起来实力并不弱。
甚至如果真能让组织产生凝聚力的话,这将是一股非常恐怖的势力。
这是一股比哈佛,耶鲁,斯坦福,甚至是学院派都要大,辐射面都要广的综合性组织。
里面不仅有司法体系的人,也有立法系统的人,行政系统的人。
如果能让这个临时性的组织正规化……
布鲁克林将这个想法压在心底。
第二条也有所改动。
原本布鲁克林要求成员风险自担,目的是为了甩锅,跟专研小组做切割,防止火烧到哈佛身上。
现在成立了临时理事会,自然也就不可能风险自担了。
本来有人提议共同承担,并收获大部分赞同的,后来是哈佛、耶鲁等较大的组织联合在一起,才将这一提议否决。但也没能让这第二条回归原本的样子,完全由各组织风险自担。
虽然表达上还是风险自担,但后面增加了诸多限制。
小组织并不是傻子,任由比自己强大的组织搓扁揉圆。相反,小组织能生存到现在还没被消灭或吞并,足以证明他们的精明了。
无数的历史经验告诉他们,当有协议提到风险自担时,几乎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人们,协议有猫腻。
风险自担几乎已经变成了甩锅的代名词。
布鲁克林与罗伯特·戈登等人在听过提议后同意了修改。
这是另一种默契。
当韭菜已经识破你的诡计,不肯老老实实躺着让你割时,你得换个姿势割韭菜了。
第一条就足以确保临时理事会的主席永远是大组织,即理事会主席选任将是哈佛,耶鲁,斯坦福等寥寥几家的游戏,跟小组织注定无缘。
这就是新的割韭菜的姿势——其实也没那么新,联邦政府已经用这种姿势割了快上百年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
第三条是唯一一条没有经过大改的。
代表们只是将其规范化,书面化,其内在核心本质并未有所变化。
甚至罗伯特·戈登都对此表示赞同。
这让布鲁克林有些气愤。
在所有人都确认过协议内容无误,准备打印并签字生效时,布鲁克林突然开口拦住了。
等等。
我们应该详细讨论一下第三条。
布鲁克林在全场三百多人的注视下说道
别忘了,我们提出这三条要求的目的是对参与提案的人员及组织进行区分。
并不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在这上面署名的。
布鲁克林指了指罗伯特·戈登耶鲁法学院的罗伯特·戈登教授。
罗伯特·戈登正襟危坐,被布鲁克林点名,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布鲁克林。
不光他在看,其他人都在看着布鲁克林,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罗伯特·戈登教授,真的是听说你的姓名很久了,你的名字令人尊敬。
布鲁克林笑道有人认为你就是耶鲁的伯克·福斯特。是耶鲁的大管家,一旦失去你,耶鲁将陷入混乱,希瑟·格肯恐怕连袜子都找不到。
有人说,耶鲁发生的一点一滴都没有办法瞒过你的眼睛。你知道耶鲁发生的每一件事。是这样吗?
罗伯特·戈登摇摇头,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
摇头笑道布鲁克林阁下,您过誉了,我热爱耶鲁。
这么说是真的?
布鲁克林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提醒而放过。
开什么玩笑!
叫一声布鲁克林阁下,提醒他这是涉及到哈佛与耶鲁两所学校,两个庞大的派别的问题,提醒他这可能挑起两个派别的战争?
说得好像他不提这个问题,哈佛跟耶鲁就能和平相处愉快玩耍一样!
罗伯特·戈登感受到了布鲁克林的咄咄逼人,他迎着布鲁克林的目光与其对视着,脸上的笑容满满被抚平,变得面无表情。
他放下整理衣服的手,微微皱眉。
几个月前,在纽约,我遭遇过一场刺杀。
布鲁克林对罗伯特·戈登的示威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当时我正跟安妮,也就是我的未婚妻约会完,从她家出发回家。在路上我遇到了一名蒙面抢手,抢手对着我打了20发子弹,清空了整个弹夹。
幸好有一位熟人路过,帮我叫了救护车。
经过抢救,我被摘除了一片肺叶。
我的医生告诉我,在手术台上,我数次失去了心跳,有几次他们都要宣布死亡时间了。
尽管这件事对在场的人并不是秘密,但当布鲁克林说出来后,依旧引起了一阵阵的吸气声。
布鲁克林接着说道事后经过调查,有明确的证据表明,是有人在一个叫【爱国者】的非法组织搭建的同名平台上下单,买通枪手枪杀我。也就是说,这是一次目标明确的有组织有预谋的刺杀。
而这位下单的大客户正是我们令人尊敬的罗伯特·戈登教授。
布鲁克林指着罗伯特·戈登问道罗伯特·戈登教授,您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