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做了什么?”南宫峤醒后的第一句话还是质问。
沈云清白了他一眼:“我救了你,要不然你早没命了!”
“我当然知道是你救了我,我问你怎么救的?你给我吃了什么?”他毒发醒后会全身疼痛,可是现在身上却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吃药啊,毒发了就吃解毒的药啊!”
南宫峤沉默半晌,这个女人身上竟然有解药?
沈云清停顿了一会解释道:“解毒的药,不等同于解药,也就是说你体内的毒还在,我的药只能减缓毒发作,没办法完全清除。”
原来如此……
她说完这些话,站起了身,往四周环视一圈,没见着出口。
“我们得走了吧?这里不安全!”
难不成还要从刚刚那个洞道爬回去?说不定宁王还守在那间屋子里。
身后传来南宫峤的声音:“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证据,全都被你拿走了,你不交代一下就这样走?”
沈云清回转身,见对方也站了起来。
从进入地窖开始,南宫峤就一直盘腿坐着,现在突然站起身,沈云清才发现对方高出自己十几厘米。
而沈云清原主这具身体,还不到对方的肩膀!
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沈云清心里很不舒服。
“我都说了我没拿,我进来的时候里面是空的,就你一个人在里面,我也是被人追杀才不小心掉了下来,我就是一个逃荒的农女,不想掺和进你们这些大人物的是非里去。”
通过沈云清的话,他猜出这个农女多半是容城逃难而来。
容城百姓的遭遇,和自己有关,南宫峤语气放缓了一些,“逃荒?你们要逃去哪里?”
沈云清:“我要去京城找我爹!我娘和我妹妹还在外面等我。”
“去京城?”
南宫峤来回踱了几步,低头思忖片刻,点点头开口道:“去京城也行,得带着我,你拿走了我找出来的证据,那你就替我做见证人。”
沈云清懒得解释了,不管说几遍,对方都一致认定是自己拿了那些粮食,虽然的确是她拿了那些粮食。
她上下打量着南宫峤,手脚完好,不缺胳膊少腿,行动自如,“你明明可以自己去,为什么要我带?”
“我中了毒,走不远!”
所以兵败的原因是因为他中了毒?
“瞧出来了,刚刚就毒发了一回。”沈云清了然,“你的意思是……毒发的时候会昏迷?我得扛着你上路?”
空间里又不能储存活物,她这是被南宫峤赖上了?
这就是典型的碰瓷!!!
正当她想开口拒绝的时候,南宫峤回话了:“不会昏迷,只会手脚无力,拿不动兵器,更没办法对敌。”
这种毒听着怎么像电视剧里的软筋散?
沈云清:“你刚刚不就昏迷了吗?”
南宫峤:“那是个意外!”
看在自己误打误撞下抢了他铃铛的份上,沈云清勉强点头答应:“好吧,你现在可以走动,能告诉我出口在哪里吗?”
“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宁王派了好多人找你,你竟然在他的地窖里?”
南宫峤斜眼瞥她,冷声道:“不该知道的别问,你既然知道这是他的地窖,还敢闯进来?”
沈云清撇撇嘴,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她四下看了看,想找找另外的出口,南宫峤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你转了三圈,没发现这扇门么?”
沈云清:“当然发现了,不过地窖的进入方式不应该是有什么秘密机关吗?这扇门怎么看都不像是出口。”
她话刚说完,就看见对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那扇门走去,伸手轻轻推开门,朝门外走去。
沈云清愣在原地,门外响起一个声音:“跟上!”
她收起思绪,快步跟上,这个将军有点高冷!
出口宽敞平坦,两侧都用砖墙砌得平整,估计是为了方便搬运粮食。
没走多久,二人上了台阶,几个转弯之后,终于看见一丝亮光了。
沈云清不清楚这个出口是什么方位,有些紧张,但是看前面的南宫峤优哉悠哉的样子,不经也跟着放松下来。
她猜想对方肯定对这里很熟悉,才会不慌不忙地走出去。
可是她猜错了,南宫峤只不过是一个性子冷的将军,不管遇见什么事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曾经他因为面对白狄军队过于平静,让白狄将领以为他瞧不起白狄,而激怒了白纪,对他恨之入骨!
终于到了台阶的尽头,南宫峤轻轻推开那扇门,然后抬脚走了两步就定住了。
沈云清因为走神,没留意,差点撞在南宫峤的后背上。
“怎么不走了?”
她没有得到南宫峤的回答,却听见门外有人开口了。
“你们要走哪里去?”
沈云清朝那个方向看去,宁王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背靠椅子,双腿微开,右手肘撑在椅子扶手边沿,斜着头看着南宫峤。
“南宫将军,你可真会藏,怪不得本王找了几个月,翻遍了整个容城和阳城都找不到你,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
宁王说完,偏头看了一眼南宫峤身后的沈云清,啧啧两声叹息道:“好好的一个丫头,偏偏要为他卖命,真是不值得!”
沈云清懒得解释,自己偷听了宁王和白狄人的谈话,他应该也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她现在和南宫峤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呸!宁王才是蚂蚱,她才没那么容易死!
为了早做准备,沈云清靠意念从空间里掏出了她常用的宝贝,时刻准备一场恶战。
前面的南宫峤开口了:“王爷找我有什么事?”
“哈哈哈,南宫将军,你可真会说笑。”宁王换了一个姿势,依旧斜躺着,姿态傲慢:“容城在你手上丢了,你弃了容城二十万百姓不顾,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父皇叫我押你回京,严加审问!”
南宫峤依旧一动不动:“容城为什么会丢,我为什么会兵败,宁王殿下应该比我更清楚!”
宁王摇摇头,挑眉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有什么理由,等着在天牢里说罢!”
南宫峤冷哼一声:“京城我自己会去,不劳宁王殿下费心。”
这还是沈云清第一次听见南宫峤说话带着一丝情绪,有点不耐烦,有点不屑。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逃得出这里了!”
宁王说完这句话,陡然起身往后退,无数身穿黑甲的暗卫涌入这间屋子,将沈云清和南宫峤层层包围了。
沈云清伸手摸向自己腰间,准备来个双手血拼,不料被身旁的人拽着往暗卫头顶抛,直接将她扔到了大门出口。
“去了京城,将铃铛交给我爹宣阳侯,那是我娘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南宫峤声音依旧清冷,眼尾的血痣都有些暗淡。
沈云清愣住:他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铃铛是他娘的遗物?怪不得他死活想要回铃铛。
只疑惑了一瞬间,外面又涌进无数的暗卫,将沈云清逼得与南宫峤退在了一起。
宁王有些刺耳的声音在沈云清耳边响起:“哼!一个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