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手不及!
谁也没料到。
原本最大的破绽!虞姬的身份问题,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公子高如此轻易的化解。
日前,公子高才刚刚上奏,欲娶虞姬为妻。
结果在众人发难的档口,他就能马上做出强而有力的反击!
细极思恐。
以冯去疾为首,一众老成持重的朝臣,冷汗大冒,纷纷闭口不言。
这位公子办事,实在是稳重到令人胆寒!
最先启奏的太祝薛让不服:“士农工商!”
“寡妇清,本就为商。”
“她的养女,身份又如何能与堂堂大秦公子所匹之!”
“放屁!”不等公子高反驳,上首嬴政就已大怒。
随手拽起龙案上的一块砚台,对着薛让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啊!”毫无准备,额头中招的薛让血流如注。
嬴政还不解恨,起身,大步从台阶上走下,来到薛让身边,拎起他的衣领:“商又如何!”
“清夫人!乃是朕的家姐!”
“自朕兴兵讨六国起!家姐就倾囊相助!”
“后!修筑郑渠,长城,阿房宫,骊山等地,更是全赖家姐资助!”
“我大秦能有今天,家姐居功至伟!”
“瞧不起家姐?”恶狠狠的瞪了薛让一眼,嬴政用力将他甩出:“你算个什么东西!”
顾不得额头上的伤口,被甩飞的薛让大惊,连忙爬起,磕头如捣蒜:“陛下赎罪!陛下赎罪!”
在朝堂上常年潜水的奉常恒郇出列:“陛下息怒。”
“清夫人于我大秦之功,世人皆知。”
“薛让此言,并非贬低请夫人。”
“哼!”发泄一番的嬴政怒气渐消。
瞥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薛让,恒郇摇头。
旋即,躬身:“陛下!”
“薛让之言,虽有不妥,但却有实处!”
“如若高公子,仅为我大秦普通皇子,虞姬小姐确无不妥。”
“但……”浑浊的老眼骤然间射出一道精光:“高公子实为我大秦未来的希望!”
“如此尊贵的身份,需一贵女,方可配之!”
尉缭上前,怒斥:“放屁!”
“恒郇,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真以为掌管礼仪宗庙,你就能随便上来乱说一气!”
“先不说高公子婚事,乃他私人事情。”
“就说这身份!”
“帝太后赵姬……”双手摇拱,以示尊敬,尉缭继续说道:“其身份如何?”
“不一样是为帝母!”
恒郇冷笑:“国尉,你可知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
问了一句,直接自语:“料想,你也不知!”
尉缭:“……”
你特么给我说话机会了吗!
“陛下!”
“今,我大秦一扫六国,春秋鼎盛!”
“诸王皆灭,唯帝独尊。”
“高公子不仅代表他个人,更代表了我大秦荣耀。”
“百年前后,记载我大秦高公子,所迎娶正妻,不过一身份低贱之人,岂不惹人耻笑!”
“此,与当初的秦庄襄王时期,截然不同。”
“为我大秦千秋之计,还望陛下谨慎以待!”
堂堂掌管宗庙礼仪的奉常赤臂上阵,引经据典。
顿时就将原本因公子高一言,弄至士气低落的奉常府众臣,重新激励。
以薛让为首,一众隶属于奉常府的官吏,纷纷上前。
“臣附议!”
“还望陛下为我大秦声誉考虑!”
一时间,群情鼎沸。
此次虽无右相冯去疾等大员出班。
但仅靠奉常府之势,就已让人心生畏。
嬴政面色阴沉,不言不语。
尉缭气势一泄。
想要反击,可又因对方咬死,公子高不是一般的皇子,而想不出任何辩驳之词。
胡亥大喜,躲在一旁偷乐:“这次,看你嬴高还能怎么办!”
百里奕老神在在:“公子,咱们不必出面!”
“有奉常府这一干官员,就足以压下公子高。”
“此事,连陛下,也帮不了他!”
奉常府本就主管宗庙礼仪。
更是提出了现今大秦,与当初秦庄襄王时期的不同。
咬死了公子高不是一般的皇子。<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只要嬴政还有心立他为储,就无法反驳此言!
胡亥点头:“百里大人说的不错!”
“嬴高这次,完……咦?他要做什么?该不会是……”
在胡亥惊愕的目光下。
公子高淡然上前。
低头,对着背包翻找。
看到这一幕的朝臣,均眼皮狂跳。
他……又要做什么!
翻找半晌,又一卷竹简被掏出:“抱歉,有点多。”
众人汗颜。
您这天天上朝,都背个布包,里面到底是放了多少竹简!
“刚刚,奉常大人有提到我祖父,秦庄襄王?”
“不错!”
“那请问奉常,襄王时期,您任何职?”
“当初老臣资历尚欠,仅为太史治下一普通官员。”
“太史所管何事?”
“自是负责管理巫医!”
点头:“既如此……”公子高原本还十分淡然的语气,骤然凌厉:“想必赵高府中,所搜出的那些丹石,奉常也都认识了?”
恒郇眼角不自然的抽动:“丹石乃方士之物,老臣如何认得?”
“不见得吧!”
将手中竹简展开,公子高念道:“始皇三年,于恒郇处得乌头。”
“始皇四年六月,于恒郇处,习得配方。”
“始皇八年三月,与恒郇共游,将配方改良,使剂量变小,却更不易被人察觉。”
“始皇……”
断断续续,念了半天。
大殿内众人鸦雀无声,均一脸懵逼。
大家根本不知道,公子高念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唯独!
被点名的恒郇,却是面色苍白,汗流如注。
胡亥不解:“三哥。”
“你这好好的,说些什么鬼话?”
“父皇三年?那根本就没你呢吧!”
嬴政称帝,年号以始皇计。
但此年号,却是按照他八岁继位开始算起。
“小弟你说的没错。”
“当时父皇才十一岁,自是没有你三哥我。”
“不过……你又怎知,我念的东西,是谁所书?”
“是谁啊?”
“这个笔迹,你应该非常熟悉!”
说罢,公子高走到胡亥身边,将竹简交给这好奇宝宝。
“我熟悉?我怎么可……可……师……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