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时回过神，立马摁灭屏幕。
宋词见她有些慌乱，拱了拱她的胳膊，“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姜雨时抿抿嘴没说话。
宋词又问：“跟我说说呗，是跟顾沉舟有关吗？”
闻言，姜雨时漂亮的眼睛看过去。
纤长卷翘的睫毛眨了两下，终于问出口：“就是......小词，假如一个天天都给你发信息的人。
突然十天半个月都不联系你。
你说，应该是什么原因啊？”
“你说顾沉舟呢？”
“......”姜雨时尴尬摸了摸鼻子。
这么明显吗？
宋词很意外，“顾沉舟十天半个月都没联系过你？”
姜雨时声音低低应了声嗯。
“所以你这段时间天天梦游，也是因为这个事？”
“......”姜雨时有些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宋词得出结论，“你完了，你喜欢上他了。”
“胡说什么呢？”姜雨时想都没想直接否认，“怎么可能？”
“人家只是没联系你，你就魂不守舍的。
这不是挂念人家，是什么？”
“我那只是觉得奇怪，有点不习惯而已。”
“不习惯就是心动的开始啊。”宋词笑得贼兮兮的，“那我问你，从回来到现在，你跟郁千帆联系过吗？”
姜雨时仔细想想，摇头，“从海龟岛回来还没有联系过。
他应该是画室比较忙吧。”
宋词啧了一声，“你看看，顾沉舟不联系你，你就坐立不安外加梦游。
郁千帆不联系你，你连理由都给人家想好了。
我说你啊，就是喜欢上顾沉舟了。”
姜雨时心头泛起一股微妙的感觉。
说不上来，就觉得心口痒痒的。
她低垂着眼眸，没说话。
宋词坐直身体，一脸认真，“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你对郁千帆从来不是男女之情。
比起爱情，更多是一起长大的依赖，亲情，还有救命之恩的感动。
至于你对顾沉舟，是什么感情，需要你自己好好捋一捋。”
姜雨时抿着嘴，还是没有接腔。
她想起了那日坠海的情景。
宋词曾问过她，假如世界末日，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谁。
在坠海那一刻，她是有答案的。
那时的脑海中，除了等等。
闪过的，还有一双似笑非笑深邃的桃花眼。
以及眼尾那颗棕色的小痣。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往下聊。
姜雨时被三言两语说得耳尖飘红。
索性转移话题。
-
到达首映礼举办地。
保姆车停在了红毯入口。
姜雨时脱掉身上的外套，露出里头惊艳的装束。
她今日穿的是条挂脖无袖红色短裙。
极致的红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晃眼。
纤瘦细腻的脊背，漂亮的蝴蝶骨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惹得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下车前，宋词给她大气，“加油，昂首挺胸，美爆他们！”
“好。”姜雨时笑着，下了车。
走上红毯，她从容不迫，步伐优雅。
闪光灯没有分毫间歇，噼里啪啦闪个不停。
姜雨时始终面带微笑，眼睛也没眨一下。
表现十分专业。
走完红毯，她迈下一阶楼梯。
刚要往里走，高跟鞋不慎踩到石子，整个人往旁边崴。
下一秒，有人牢牢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扶稳。
“谢谢。”姜雨时低声道谢，抬头后有些惊讶，“哥哥？”
郁千帆穿着休闲衬衣，还握着她的手腕，问：“有没有崴到脚？”
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毕竟他是《青衣》的编剧。
“没有，幸好你扶住我。”姜雨时回。
“今天的阮青衣很漂亮。”
姜雨时松开他扶着自己的手，弯起嘴角，“谢谢。”
说完这话，像是有了某种预感，姜雨时下意识扭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身形挺拔修长的男人撞进了她的视线。
他就站在不远处。
深色的衬衣西裤，没系领带。
衣袖松松卷了一圈。
戴着名贵腕表的手抄在裤袋里。
他站在漆黑的夜幕下，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们。
湛黑的眼眸没有什么波澜。
就只是沉默。
姜雨时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
刚想着要开口跟顾沉舟打招呼。
旁边有人走过去叫他。
他转身，冲那人点头，接着被几个老总众星捧月簇拥了进去。
姜雨时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
郁千帆没察觉，只是问：“怎么了？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快开始了。”
“好。”
-
进入会场。
姜雨时落座第三排，视线的右前方，正好坐着顾沉舟。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勉强看见他侧脸的轮廓。
灯光下，显得深邃而坚毅。
身旁人在跟他说话。
他似乎没多大兴趣。
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偶尔点点头，以作回应。
姜雨时就这么看着他，有些走神。
甚至在想，他会不会突然回头？
直到首映礼结束，这个猜测得以验证，并没有。
放映结束。
姜雨时作为女主角，被记者围得团团转。
眼看着他被其他人簇拥着离开。
也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
......
晚上回到家。
保姆在甜品厨房里弄吃的。
见她回来，保姆问：“小雨，等等想吃栗子蛋糕。
不过我没找到好的食谱配方，你那里有吗？”
“我找找。”
姜雨时掏出手机，打算在软件上搜一搜。
脑海中闪过顾沉舟曾经为她做的蛋糕。
鬼使神差关掉软件，打开微信。
发送了一条信息出去。
【忙吗？能不能把之前做栗子蛋糕的食谱发一份给我？】
......
另一头。
顾沉舟离开首映礼推掉所有应酬，回了鹤山别墅。
他坐在书房里，将自己埋入繁忙的工作。
桌上手机响了。
是她发来的信息。
顾沉舟很快调出手机里保存的配方，发送给她。
那头回复得很快。
【谢谢。】
顾沉舟拿着手机，输入了一段。
【你今天穿得太少，晚上喝点姜汤再睡，不然容易着凉。】
打完这段话，没有发送。
脑子里再次闪过今天看见的那一幕。
她和郁千帆在对视，在笑着交谈。
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顾沉舟删掉了那段话，只回了三个字。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