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时没说话。
顾沉舟站了一会儿，终于松口，“既然不舒服，那就睡吧。”
说完，他便转身踏入了衣帽间。
姜雨时待他离开后，掀开被子上床。
打开手机，又点开了那条晚上收到的信息。
来自她委托的一名律师。
【韩律师：姜小姐，按照您和您先生的情况，你们没有登记，就不存在法律认定的夫妻关系。
严格来说，您和您的先生属于同居关系。
若要分开，你们二人只需协商好财产分割。
如协商不成功，再提起诉讼即可。】
啪嗒——
亮起的屏幕熄灭。
姜雨时将手机屏幕关掉，捏在手心。
她忽然有些庆幸。
庆幸当初顾沉舟承诺领证的那一天失约。
也庆幸这一段时间，他们原定领证的计划被其他事耽误。
要不然，这婚离起来，还比较麻烦。
没过多久，顾沉舟就从衣帽间出来。
他刚掀开被子上床，就听见姜雨时的声音：“沉舟，我有事想跟你说。”
“明天再说。”
许是这一晚被拒绝了几次，他没什么心情，翻了个身，侧卧着回。
姜雨时捏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就几句话，说完就好——”
“不是不舒服？不舒服就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
姜雨时没再坚持。
也是，已经跟他纠缠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这一个晚上。
-
翌日清晨。
姜雨时是被手机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机，递到耳边时嗓音还有些沙哑，“喂？”
“还在睡呢？”打电话来的是宋词。
姜雨时眯着眼睛翻了个身，嗯了一声。
“徐导大清早给我打电话，说今天要去顾氏集团谈电影后期制作资金需求的事。
主创得参加，演员代表本来定的是贺影帝，但他好像行程冲突，所以让我问问你能不能去。”
宋词话音一落，姜雨时顿时精神了不少。
她从床上坐起来，“几点？”
“上午十点得到顾氏集团的会客室。”
“我现在起床。”
“那我等下来接你。”
“好。”
挂完电话，姜雨时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走到盥洗池前，给牙刷挤上牙膏。
刚塞进嘴里，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瞬间从胃里直接冲上了喉咙。
姜雨时立马冲到马桶前，抱着马桶就要吐。
许是还没吃东西，胃里没有食物的关系，她只是干呕了好一阵。
待精神回笼，姜雨时从地上爬起来，拧开水龙头捧水洗了一把脸。
最近她的身体确实比较反常。
老是打瞌睡，偶尔还会头晕，如今还出现了反胃的情况。
过往一到换季她就会生病，如今又这样......
看来得找个时间去医院看一看了。
......
在一起一年多。
这是姜雨时第一次到顾氏集团来。
他们是隐婚的关系，顾沉舟从不带她在公众面前露面，何况是到公司来？
顾氏集团坐落在江城市中心最豪华的地段，是江城最为瞩目的地标。
占地面积庞大，宛如在喧闹城市里单独修葺的一座宫殿。
大门口是一座造型奢华气势磅礴的喷泉。
喷泉后面是直上云霄挂着旗帜的三根旗杆，气派非常。
宋词开着车，往地下停车场行驶这一路，一声接着一声的‘哇’就没停过。
“虽然早就知道顾氏集团有钱，但是真亲眼看见，还是觉得，太震撼了！”
宋词拉上手刹，冲副驾驶的姜雨时眨了眨眼，“我突然意识到，我手里这唯一的艺人，是江城首富的太太啊！”
“......”姜雨时掀起眼眸，看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宋词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先前姜雨时不是还说了要离婚么。
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自己的嘴，讪笑道：“嘿嘿，下车，下车。”
两人从停车场的专用电梯，直接上到了顶楼。
电梯停在了第三十八层。
刚从电梯出来，一个秘书打扮的人就将她们往会议室的方向带。
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穿得西装革履，胸前佩戴中英文名牌。
手里抱着文件或是接着电话。
在这层楼里行色匆匆。
秘书很快将她们带到了会议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词推开磨砂玻璃门，先一步走进去，姜雨时跟在身后，正要进去——
秘书忽然开口，“姜小姐等一下。”M.
姜雨时和宋词都不约而同顿住脚，看着她。
秘书礼貌微笑，“顾总吩咐过，等姜小姐过来了，先去总裁办公室。”
宋词啧了一声，“哟，还有悄悄话呢。”
姜雨时睨了她一眼。
宋词秒怂，“那你去吧，我在会议室等你。”
“好。”
......
顾沉舟的办公室和家里书房的陈设很相似。
黑白灰简约的装修风格，简单又不失大气。
樱桃木的大班桌，旁边一侧是整一面的落地窗，站在窗前，足以俯瞰这个城市的重心。
姜雨时环视了一圈，刚走回沙发，顾沉舟就从外面进来了。
“来了？”他松了松西服的袖扣，走近她。
姜雨时抿了抿嘴，应了声嗯，“叫我过来干什么？”
顾沉舟眼底似笑非笑，睨了她好半天，伸手拉住她微凉的小手，“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雨时总觉得，今天的顾沉舟不太一样。
好像比起往日，多了份耐心和温柔。
连说话的调调，都和煦了不少。
或许是谈成了什么生意，心情不错？
“嗯？”见她没说话，顾沉舟捏了捏她骨节纤巧的手指。
姜雨时回神，看着他，“回去再说吧。”
等下还要谈《烈火》后期制作资金的问题。
她可不想因为跟顾沉舟谈分开的事，而影响等下的资金研讨会。
见她这般说，顾沉舟倒是没有坚持。
权当做她想说的是夫妻之间私密的话题，不好意思在这说罢了。
顾沉舟粗粝的手指轻轻柔柔地捏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亮晶晶水盈盈的眼睛。
接着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女孩儿身上淡淡的腊梅香钻入他的鼻尖。
他握着姜雨时的手，清冷低沉的声音带着些缱绻，“我也有话跟你说。”
【作者题外话】：*小剧场
顾狗：好爱我的小雨，想给她抱抱亲亲举高高！
姜雨时冷漠扫一眼：莫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