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长得贼眉鼠眼,不怀好意的冲着云绾月勾唇一笑:“抱歉,刚才没注意脚下,唐突了。”
说话间他伸出手往云绾月的腰间摸来,云绾月神色一冷身一侧避开了。
那人摸了个空,有些惊讶云绾月的反应速度。
“这么平坦的道路你还能绊倒,莫非是个眼瞎的不成”
云绾月的话十分不客气,四周传来低低的笑声。
那人脸上挂不住,对着云绾月道:“你这小娘子,我已经道过歉了,你怎么还得理不饶人呢。”
“道歉有用的话要官府干嘛。”云绾月白了那人一眼,不想再与他纠缠,因为夜子衿已经从学堂里出来了。
她不想让孩子看到如此肮脏的一幕。
云绾月转身去迎夜子衿,看到谢沛林和几个小萝卜头跟在她身后,小宝则自己孤身一人走着没人理睬。
“臻臻。”云绾月唤了她一声。
夜子衿看到云绾月,对着谢沛林道:“我先回去了,明天来了再教你们一些新鲜玩意儿。”
“老大慢走。”以谢沛林为首的几个小萝卜头,全都毕恭毕敬的道。
云绾月:“……”
她只是想让臻臻不受欺负,没想把她培养成大姐大哎喂。
正欲离开时,却听见谢沛林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来了”
在他面前,站着的就是刚才想要轻薄云绾月的那个男子。
谢沛林一脸厌恶,似乎不想与男子有过多交集,绕开他低着头就往前走。
那男子眼睛一瞪,喝道:“站住,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
云绾月见状眉心不由的一跳,没想到这猥\琐男竟是谢沛林的父亲。
丞相府的五公子谢宽,也就是跟她议亲的那个人。
她只知道这个人品行很差,却没想到如此差劲,比传闻中还要不堪。
谢宽一把揪住谢沛林的衣领子,把他拎到自己跟前,对他道:“老子好不容易来接你一回,你就这么跟我摆脸色吗”
谢沛林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很明显,他不想承认这个父亲。
但碍于身份,不得不妥协。
谢沛林眼角余光看到夜子衿正看着他,脸上一红一把扯开谢宽的手:“你松开我,别人都看着呢。”
不想此举惹恼了对方。
“反了你了。”谢宽扬起手就要打人,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放开他。”夜子衿挣脱云绾月手,大步的朝着谢宽走去。
她小小的身体挡在谢沛林面前,像个大姐大一样护着他,对着谢宽道:“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云绾月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也跟了过去。
谢宽恼火的抬头看来人是一个小女孩儿,正想教训夜子衿一顿,却见云绾月跟了过来。
他脸上神情一滞似是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小丫头,我教训我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那人是你娘啊”
夜子衿一脸惊讶:“你是谢沛林的父亲”
“有什么问题吗”谢宽一脸得意的道。
夜子衿:“……”
她万万没想到谢沛林的父亲竟是这样的货色,她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谢沛林,后者一脸失落扭过头去,不想让夜子衿看到他的狼狈。
云绾月把夜子衿拉住,对着谢宽道:“五公子,何必跟一孩子过不去”
“你认得我”谢宽惊讶的道。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云绾月不冷不热的道。
谢宽哦了一声,又笑道:“没想到我儿子跟你女儿都在一个学堂读书,真是缘分啊。”
他一边说一边往云绾月的身前凑,看得夜子衿十分火大。
她横在云绾月身前,对着谢宽道:“你这人说话就说话,怎么老往跟前凑,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谢宽被一个小丫头训了,他也不恼,嘿嘿一笑:“这孩子牙尖嘴利的,性格我很喜欢。”
“你再喜欢跟你也没关系。”谢沛林气呼呼的道。
谢宽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去马车上等着去,真没规矩。”
谢沛林咬了咬牙,只得离开了。
“若是云小姐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送你们一程。”谢宽讨好的道。
“不必了,我们嫌弃。”云绾月可不想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急忙拽着夜子衿走了。
待她走后,谢宽看云绾月远去的身影无耻的一笑:“真没想到,国公府的大小姐竟有如此美貌,不过这性子倒是刚烈,难道我娘也在她手上吃了亏。”
谢宽站在原地傻笑,身边的小厮小声的道:“五爷,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夫人说又给你看中一户人家的小姐,等着你回去相看呢。”
“什么小姐都不如国公府的这位有韵味儿,五爷我要定她了。”
小厮一脸惊讶:“啊”
“啊什么啊,回府。”
谢宽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回去,他要让齐氏再去国公府提亲。
齐氏听到谢宽的话,顿时瞪圆了眼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怎么就看上她了。”
对于云绾月,她可是没一点好印象。
不端庄贤淑,又野蛮又粗鲁。
让她做谢宽的洗\脚丫头都嫌弃的一个人,谢宽竟要娶她做正室夫人。
“娘,我不管我就要她,别的女人我都看不上。”谢宽犯起了浑:“如果你不去说媒,我就一辈子不娶。”
“你……”齐氏被他气的心窝疼,但最终还是疼儿子,只得咬牙同意了。
“不过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若是她过了门儿还如此不懂规矩,那可就别怪为娘收拾她了。”
谢宽满口答应:“娘你放心,儿子保证把她收拾的听话,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听到这话,齐氏才笑了。
第二日,就备了聘礼让媒人上门提亲了。
几车的聘礼从丞相府里拉了出来,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见头。
路人都一脸惊奇,暗暗猜测这是谁家女子能有这么好的福气。
有消息灵通的人多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是丞相府的五公子看上国公府的大小姐了,今天去下聘的。”
“什么,就是那个皇家弃妇云绾月是吧,听说还封了郡主的那们”
“就是她,真是没想到,一个和离过的女人还这么抢手。”
路人的声音很大,哪怕是在茶肆的二楼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福伯额上冒出一层冷汗,对着夜九玄道:“九爷,兴许这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