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秀哭丧着脸。
林语姐这边的情况差不多弄清楚了，终于轮到她了吗？
“别、别都用这种审犯人的眼神看着我啊，我招！我招还不行吗？”楚宁秀举手投降。
“我是土系异能，说真的，这个异能我真的很不喜欢。我一个女孩子，土系？使出来不好看，说出去不好听，我倒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好好好，我不说废话，云栀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吓人。”
“我算是民间异能者，不过后来被人发现了这个潜力股，拜了个师父，是师父正式带进的门。所以认真说来，我也不是个纯粹的民间异能者。”
“这些先不说，四年前，我异能五级。”
白染算了一下，说：“四年前你十四岁，十四岁的五级异能者，算是天才了，云家的二少二十五都才五级呢。”
楚宁秀笑笑：“和你们比起来，我算什么天才？”接着说，“虽然只有五级，但这个魑域最初其实不是这种级别，解决起来并不难。我试着解决过……”
楚宁秀看向林语母女，神色突然变得凝重：“可我每一次刚要解决这个魑域，林语姐就抱着晓晓往河边去，这么来回个两三次，我哪里还敢再动。”
她这么一提，林语也有了印象。
“我好像确实不止一次带晓晓去过河边。”
“那时候我年纪小嘛，不太懂事，居然觉得如果这样能让林语姐和晓晓好好的，这个魑域留着也不错，左右林语姐又没有伤害别人的心。哪里想到我去宁城上学半年回来，这个魑域就完全变了个级别。”
“好像是村里又有个年轻人染上了赌，家里担心他步张生哥的后尘，就拦着不让他再出门。”
张生就是林语的丈夫。
“其他家有年轻孩子外出打工的，受林语姐魑域的影响，担心自家孩子在外变坏的内心逐渐被放大，陆续有人给自家孩子打电话，想方设法将人骗回家里来。”
“一开始被骗回来的年轻人肯定会反抗，可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魑域中，哪里是那么好反抗的。魑域早已不再是林语姐一个人的，只是林语姐执念最深，其他人影响不了她，魑域还是她占主导。”
“这个村子里有将近两百口人，老人有五六十个，年轻人也有好几十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最后就……这种级别的魑域，哪里是我能解决的啊！”
“据你所说，你发现无法收场也应该是三年前的事，为什么不去求助其他人？你不是说你有师父？你不知道特殊部门的存在，也可以去找你那位师父。”这个问题不小，晏宸出了声。
“我、我不是没想过求助，可我不敢啊，万一魑域一解决，林语姐又抱着晓晓去河边呢？而、而且我等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才将情况上报，我、我怕被罚。”最后这句楚宁秀是缩着脖子小声说的。
“可你也不能这么放任着不管啊！秀秀，这是你家诶！你还有家人在这里！”白染有点不能理解。
“我、我没想一直放任，你没看到我这两年都在和你们打好关系吗？我原本就是打算等和你们把关系处好了再请你们来帮忙的嘛。”
“你没说实话。”云栀和晏宸同时说。
被两人这样盯着，楚宁秀有点顶不住压力。
她、她的说法这么完美，连怕被罚这种丢人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她没说实话的？
“我、我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不信可以去打听的嘛！”
晏宸说：“准确地说，你刻意隐瞒了一些事。”
“你很厉害。”云栀看着楚宁秀，“一个人身上有没有魑气，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却在你身上看走了眼。你很厉害，或者说，你那位师父很厉害，教了你一些其他异能者没有的本事，助你做了隐藏。”
楚宁秀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
云栀说：“不过你既然将我们邀请来了你的老家，想来你已经想好了要将事情彻底解决，我想知道你几年都没有动过破除这个魑域的念头，现在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因为你。”楚宁秀看着云栀，认真说。
“什么？”就算是有疑惑，云栀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
楚宁秀深吸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我说，因为你。云栀，因为见到了你，只有你能彻底将问题解决，我才动了破除魑域的念头。”
“等等等等，先让我捋一下。”白染听得有点蒙，“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这个魑域之所以级别这么高，不止因魑域是由很多人的魑气形成，其中还有秀秀这个疑似异能者的人一份？”
见其他人都没有说话，白染还有什么不懂的。
“不是，这很奇怪吧？异能者靠灵气修炼，怎么会产生魑气？灵气和魑气共存于一身？就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确实没有这样的先例。”楚宁秀说，“可我就是做到了，我也不清楚原因。大概是，灵气和魑气不能共存只是因为执念还不够深吧。”
白染想了想，觉得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然楚宁秀的情况没办法解释。
云栀和晏宸对视一眼。
他们却不这么认为。
就算是云栀这个可以同时靠灵气和魑气修炼的异能者，将魑气吸收进体内之后，都是将魑气转化为灵气。
云栀身上都共存不了魑气和灵气，更何况寻常异能者。
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你察觉自身共存了魑气和灵气，是什么时候？”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你身上有这种情况的？”
云栀和晏宸再次同时出声，前者是晏宸，后者云栀。
“两年前，呃，我上高中一个月左右。”
“也就是说，我们刚同班没多久的时候？哦，那时候我还没有转学过来，是你和晏宸霍青梧同班没多久。”白染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云栀和晏宸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懂的眼神，然后云栀对楚宁秀说：“你既说是因为我，想来是有什么别人做不到、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我就先不细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也是异能者，但我希望等事情完结后，你能如实告诉我。”
“我不太喜欢我的事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我……”
楚宁秀正要说话，被云栀打断：“现在先来说说你的问题。”淡眸看她，“楚宁秀同学，没有人能在我这里白白占便宜，等事情完结，我希望我不是用暴力的方式得到我想要的。”
楚宁秀能感觉得到，等云栀出力帮她解决问题后，她如果还瞒着什么都不说，云栀是真的会对她出手的！
“……好，等事情完结，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