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怀中那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和温暖的触感,空洞的双眸中出现了丝丝涟漪,五指死死的捏紧捏碎了手中的金光利刃,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充斥心头。
“莫漠…”
“莫漠…”
他颤抖的喃喃着嘴角溢出鲜血,体内灵气剑气四溢,甚至有些崩溃发狂的迹象。
“师叔、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莫漠双眸暗淡,但说的可是大实话,虽然被姜银鈺师叔捅了一刀,好像还流了很多血,但是却不知为何感受不到疼痛,可能是身体免疫适应了痛苦也可能是太冷了感觉不到伤口的存在。
“师叔,如果可以我们一起承担。”莫漠轻声的说着,颤抖的伸手抚上了姜银鈺的嘴角,想要拭擦他嘴角那碍眼的鲜血,可是手却不听大脑使唤始终擦不掉。
浑身冰冷如坠入刺骨的隆冬,眼皮沉重。
“师叔,我、有些困了…”
莫漠微微一笑,双眸轻轻瞌上,陷入了昏迷。是的她太累了,精神和身体一度的紧绷,到现在一放松下来,才发现不仅灵力亏空,还失血过多了,以至于一放松马上就昏了过去。
姜银鈺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双眸无神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双臂如铁箍一般的把她拥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在没有人发现的之时,莫漠体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姜银鈺身上的光芒交相辉映,互相吸引、对接、碰撞,形成一股奇异的能量把两人笼罩住。
那变异的黑白连心果也在此时发挥出了它的功效,一个又一个的偶然,无论是那种都将改变未来,其实世上本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而已。
……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漠的伤口也是闪过一丝丝晶莹的光芒,血肉在缓缓蠕动愈合,虽然愈合的速度非常的缓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好在血止住了。
身为妖身的莫漠抗伤愈合能力本来就强,只是这冰天雪地和寒意抑制了不少血气的活性和愈合的效果,但想要完全愈合只是时间问题。
漫天飘散着的冰雪,直入骨髓的寒冷,无一不在摧残着人们脆弱的心灵。
而那交相辉映的光芒终于起了一丝的变化,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
以那光芒为核心,莫漠的意识从混沌的沉睡中苏醒,一闪而逝就被吸入了金色的漩涡中了。
等她的意识再次清醒之时,却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四周一片安静,一面容极美仿佛如精灵一般的女子正侧卧着闭目养神,雪白的绒毛遮住小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非但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而增添了一丝丝的雍容华贵,莫漠有些莫名其妙静静的站着打量着周围。
此时的她处于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既不是灵魂出窍也不是意识体俯身,她处于游走于他人的记忆中的一个看客,亲身亲临的经历他人的故事。
古朴的房间内,沉木雕琢的木门,精致的红木桌梳妆台和家具,一看就知道是这绝美女子的房间,就在莫漠想随意走动的时候,女子忽然张开了紧闭的双眸,吓了莫漠一跳。
虽然知道她看不到自己,但是莫漠还是连忙正襟危站不敢乱动了。
女子那清澈的双眸满是柔和,如春风一般洗涤人心,莫漠很是喜欢,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之下却发现她身上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袭金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了房内,俊逸非凡的脸庞,双眸深邃却充满着温和的爱意,栗色的长发梳理至耳后,沉稳冷静,器宇轩昂。
莫漠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姜银鈺师叔与那男子好像,莫不是父子关系?
男子温柔的扶起女子让她舒服的靠在他怀中,自己则是大手附在女子的小腹上,温柔的和女子聊着天,女子身上也散发着母爱的关辉,那画面要多温馨有多温馨,让莫漠不由得心生向往知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春去冬来,女子的小腹也渐渐的变大,在这几个月的观察下莫漠也摸清楚了大概。
姜家,避世的远古超级大家族,曾经雄霸一方无人能敌,而在这百族落寞,万族具兴的时期,姜家虽已落败了不少,但是万年的底蕴还在,属于无数新兴家族既忌惮又垂涎的对象。
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大家族,虽不复当年但其底蕴功法之强大,无一不让其他家族,宗门眼馋。
而男子则是这姜家的一家之主,女子是他的妻子,两人非常的相爱,已有一小女儿,而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更是族中的重点关注对象。
修为越高,怀胎更加的不易,为了让孩子有个更好的先天基础,各大种族或者宗门都会使用孕育灵胎的办法,用灵气孕养胎儿直至出生,而胎儿也可在腹中就可用神识观察外界。
加之经过种种测试和种种迹象表明,这腹中的胎儿不简单,女子分神期的修为曾因灵气孕养怀腹中的胎儿几度陷入沉睡,可见腹中胎儿的先天程度十分的高,天赋也可见一斑。
族中还曾断言,这腹中的胎儿将会是族中几万年来最无限接近祖脉的血脉了,很有可能会血脉觉醒让我族重回上古时期的辉煌。
那胎儿便是在这期翼中孕育,但这一切终将化为泡影,即近临盆的那天,女子遇刺了。
‘危险!’莫漠在幻境之中忍不住的大喊了一声。
眼见那利刃刺向女子,她是多么的想伸出手帮忙,可她却无能为力,甚至连提醒都做不到。
莫漠做为一个旁观者看完了全程,内心一片震撼与凄凉,此时她才深深的感受到了母亲的伟大。
母爱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也是最无私的,为了孩子可以倾尽所有…,甚至是生命!
鲜血染红了女子的雪白的裙摆,身中剧毒的她倒在血泊中,女子咬紧牙关,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力,但还死死的用灵气护住小腹。
拼死生下了孩子,却几乎耗尽了阳寿和全部的修为,全靠一口气吊着。
“孩子…”
“我、我的孩子、”
女子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口中只是一直断断续续的重复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