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繁星就是格格不入的异类。
他对感情的事情,看得很淡。找伴也好不找伴也罢,都挺无所谓的。就是做不来只走肾不走心的事情来。
风流才子喜欢狎|妓,陆繁星不喜欢,就觉得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都是禽兽,根本谈不上人为了促进繁衍所进行大和谐的内容。
陆繁星和万崈去了国子监溜达一圈,戏真的看了不少,特别是那个说自己长得超级帅,妹子一见就欢喜的丑八怪,那简直是估计从来没有照过镜子。
“铜镜也不贵啊。怎么就有人舍不得买。”陆繁星感叹道:“改天定要送他一面铜镜,让他好好看看自己。人丑不能怪社会,可是你丑到社会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万崈:“你还有三年才能入国子监。”
陆繁星:“没关系,不是还有你吗”
万崈:“我才不干那种事情呢!”
“那你想干哪种事”
陆繁星好奇的问,万崈肯定不想回答,就率先大步的往前走。
陆繁星耸耸肩,喊了一句“我要回家了”,果真调头就往家的方向走,根本就懒得管万崈是气闷呢还是气软。
汴京城不光白天热闹,其实晚上也热闹的。不过相对于白天,夜晚的汴京城显然不是那么安全。特别是每年七夕以及孟兰节的时候,护城河放花灯,就会有拍花子流窜活动。
事实上,陆繁星小的时候,是指六岁之前,陆老爷、张夫人没有出意外离世的时候,曾遇到过拍花子。只不过陆繁星算走运,刚好遇到了巡逻的禁卫军,所以最终陆繁星并没有被拍花子拐走。
而现在,好吧,还不到七夕呢,夜间的汴京城热闹是热闹,但很少有未及笄的小娘子以及未及冠的小郎君逛夜市。
陆繁星这种,属于艺高人胆大。毕竟本身再怎么有本事,看外表也不过才—岁大小,可不是软弱可期吗
陆繁星快快乐乐的回家,刚进门,就看到张娥和锦儿一起端着簸箕,往后院走。
后院有一处很小的空地,收拾出来,种了点爬藤蔬菜。有黄瓜、苦瓜,以及扁豆。平日里吃的蔬菜,大多数是从后院采摘来的。
“阿姐、锦儿姐。”
陆繁星打了一声招呼,就回了房间读书。
和着锦儿有说有笑的张娥倒忘了问一句,陆繁星吃饭了没。
好在陆繁星本身是吃了的,也不在意张娥问还是不问。
再过十几天,便是科考开始的时候。既然答应了老师要下场考个童生回来。那么必然该拿出来的态度,还是得拿出来。
所以除了出去买书,领抄书的任务赚点小钱钱外,大部分时间,陆繁星都在看书。
现在看的是《史记》,手抄本,价格的话,大概是两银子左右。
是不是很贵
的确很贵。读书人的东西,都很贵,特别是在经济发达,军力方面却羸弱的宋朝,书籍都是以两起步的,根本不存在什么一钱,两钱银子的说法。
笔墨贵,纸张贵,甚至那砚台,价值千金的都有。材料费贵,再加上写得一手好字的读书人金贵,那抄书的酬劳,以银两起价。
陆繁星看了一会儿《史记》,就点上油灯,拿出宣纸,开始用瘦金体抄写《踏雪春》这本销量极好的。
好在不是白话文,而是半白半含蓄的文言小作文,陆繁星可以假装看不懂,下笔如神注的抄写飞快。一篇接着一篇,不知不觉,就抄写了大半的内容。
夜已经深了,窗外夜风呼啸,木窗吹得门窗嘎吱作响,陆繁星搁下笔,起身将门窗关严实。接下来陆繁星没有再抄书,他将东西收拢,写好的用镇纸压住,这才上床歇息。
又是一夜无梦,起来后吃过早饭,陆繁星就开启了贤者读书模式,没有再出门玩耍。就这样一晃十几二十天过去,就到了科举正式开始的那一天。
由于是汴京人士,陆繁星考科举就在汴京。不像万崈,还要千里昭昭的回老家待考,就只是考童生而已。麻烦,天大的麻烦。
考童生很简单,过程方面,就不一一阐述了。反正只需要知晓结果,陆繁星考中了,还是案首就成了。其他的,讲真,真的可以不用太在意。
“这次阿弟成绩极好,真的要等三年再参加科举”张娥有些惋惜的说:“不是说了吗,古有甘罗十二拜相”
“可是他就死了。死因离奇,据说是被秦王杀害的。”陆繁星打算张娥的话:“慧极必伤,老师曾说过,世上死得早的,都是聪明人。”
“我可不觉得世间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其他聪明人了。”陆繁星很认真的道:“我还想长命百岁呢阿姐,那就按照老师交代的来。”
“可是”张娥变得更加迟疑起来。“其他读书人的说法,和刘秀才说的不一样啊。”
“所以老师才是秀才,而其他人”陆繁星嗤笑,询问道:“阿姐仔细想想,家附近的那些个人家,可有读书真正有出息的。他们好多到了白发苍苍的年龄还是个童生,谁知道我会不会是其中一员,伤仲永的故事,可不是假的。”
“是阿姐糊涂了。”张娥果断道歉,又道:“那就三年后再说科举的话吧。对了阿弟,你可认识一位赵相公,你参加乡试考童生的时候,他曾打发过下人来寻你。”
陆繁星挑眉:“自然是认识的。”
张娥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又道:“那就好那就好,那赵相公约你梨晴院吃螃蟹喝菊花露。阿弟可是要去”
陆繁星点头:“是要去的。阿姐不必太过担忧,我和那赵相公属于莫逆之交。他很欣赏我,我也很喜欢他。”
“可不要说喜欢不喜欢的话。”张娥努努嘴,又道:“免得外边那些多嘴的家伙误会。”
陆繁星:“这有什么好误会的,我还是个孩子呢。”
张娥默了默,倒是明了自己的说法有问题,但是吧,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道:“反正阿弟有主意就是。”
怎么可能没有主意呢,陆繁星又不是那种人。
陆繁星笑笑,随即说起了这回考童生的惊心动魄。
这回在汴京参加乡试的有人,其中未成年人,啊,是指岁以下的小郎君有人,岁以上到岁的郎君,则有人,其余人,则是过岁的读书人,大多成了家,要靠妻子努力做活养家。
陆繁星作为年龄最小的考生,运气很好,坐的靠桌就靠近门口。然后吧,主持乡试的考官每回进出首先瞄的就是陆繁星。
亏得陆繁星心理素质好,不然的话,啧,准心态崩了。
“有考生夹带小抄,被当场抓住。直接剥夺了下回参加乡试的资格。”陆繁星啧啧的说道:“那考生哭得哟,就跟死了爹娘似的。”
张娥:“乡试都得准备小抄,咋想的要是这回没有被抓到,难不成会一直小抄到底”
“说不一定哦。”陆繁星笑咪了眼睛,显然很可乐。“别忘了哦,那位主持殿选,从来都是颜值优先。不过都走到了那个时候,才学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证实。挑选前三甲,自然得按照心意来。”
宋徽宗妥妥的颜狗,选择颜值的几率,从来大过才学。像高俅,他有才学吗,据说好像是街头混混出生。要不是会踢一手好蹴鞠,人又长得可以,宋徽宗不一定会选择高俅作为亲信。
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的是,高俅会拍马屁。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不能因书画的问题多交流。
陆繁星转念一想,觉得喜欢和人进行书画交流没问题啊。他就文武双全,琴棋书画精通,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陆繁星相信凭借着自己的手段,一定可以将宋徽宗拿捏得死死的。进而通过宋徽宗改变大宋,改变世界。
这么想着,陆繁星就对宋徽宗的相约,充满了期待。
真是不错呢。
陆繁星感叹,然后顶着张娥疑惑的神色,出了家门。
主要是去书铺,《踏雪春》抄了两本,扣除买的几刀上等宣纸,进账两银子。
陆繁星很满意这点,下意识就问老板,还有什么书本需要抄录的。书铺老板摇头,直说科举考试结束后,大家伙儿都忙着挣返乡的钱,导致连抄三字经的活儿,都没了。
“这样啊。”陆繁星有些惊讶,道:“那店家肯定赚了不少银子。”
“哪里。”书铺老板摇头:“要说赚得多的,还要数花街柳巷的妓子们,听说好多妓子靠着这段时间,都赚够了赎身的银两。”
陆繁星:“还有这种事”
书铺老板点头:“很正常的事情,陆小郎君反而显得有点大惊小怪。”
“倒不是显得大惊小怪,而是出乎我的预料。”
陆繁星摇头,说笑了一句,就转而离开。没曾想,没走几步,就听相熟的人打招呼说:“陆小郎君,与你舅舅说一声,晚上去你家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