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安排完了隔天去县里玩的事情,姜娴就准备和顾珩一道回家去了。
顾禾这会子已经趴在姜娴怀里迷瞪眼了,而顾砚已经在顾珩怀里睡熟了。
大砚小小年纪,每天生活却很规律。
早上大约在八点左右起床,晚上过了九点必是要睡觉的。
大禾不是,她是人越多越兴奋的类型。
但小孩子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今天白天在姜家各种疯玩,有姜小七他们几个带着,都玩疯了。
到了晚间,这个点了,她还硬撑着,不肯让她那两只已经沉重的不行的眼皮乖乖闭上,就不停的迷瞪。
姜娴看着都替她累,不过她熟知闺女的性子,也由着她,反正没一会儿,她肯定就要坚持不住了。
果然,知女莫若母呢,顾珩提溜着儿子,刚要把顾禾一起接过去呢,顾禾的眼皮终于耷拉下来,秒睡。
这两人一睡着,那是雷打不动。
姜娴得了轻松,瞅着三哥把外婆和舅舅舅母们送走了,大家陆陆续续跟着走了,她便准备和几位长辈们说了一声,就回家去了。
明天是五哥结婚的正日,她肯定一早就要回来呢。
姜家三巨头都喝高了,好在伯母和她妈还是清醒的,三人忙忙叨叨的,看到闺女还没走,李秀英心疼闺女:
“都这个点了,咋还不回去休息,你们拖着两个娃,你还怀着孕呢,让老六送你们?”
同样的话,出自岳母和舅子口中,效果是不一样的,顾珩立刻忙不迭的温和道:
“不用了妈,我们这么近,很快就到家了,胖丫儿正好也溜达溜达,海子今天刚回来,让他早点休息。”
李秀英看到女婿,笑的眉眼弯弯,特别的和善,百依百顺:
“好呢,阿珩说的对呢,今天我瞅着胖丫儿一直坐在那儿,这不好,晚上溜达溜达也挺好的。”
“那就不要老六送你们了,你俩路上慢点儿。”
姜娴:“……”就知道会这样。
顾珩说话,她妈从没觉得哪里不对的,但同样的话要是其他人说,她妈就不一定认同了,双标的可怕。
不仅姜娴呢,跟着进来的姜建海也跟着挠头,一脸懵然。
姜娴瞥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迷糊呢,大约心里困惑又不解:怎么他几年不回来,他妈变了?他珩哥已经是姜家横着走的存在了?
和长辈打了招呼了,于是,顾珩和姜娴便准备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哪里料到,恰好,跟往外走的姜小三以及他对象梦梦对了个正着。
姜娴面色一丝都没变,心中却是已经给姜小三点了根蜡。
好小子,本来她今天不想跟他多话来着,明天是他五叔的大好日子,她想着大喜日子,给孩子点面子,等事后她再找他谈谈。
没想到,这就犯她手里了。
这混账今天还真把外人带回家来了?
但凡他懂点事儿,家中这么多亲朋好友在,他都做不来这种糊涂事。
无媒无聘的,就敢带着外面的女人回家来?
看来确实是执迷不悟的很!
真当没人能治他了?
姜小三心一颤,看到他家小叔小姑小姑父联袂而来,他心里就毛毛的。
尤其是小姑姑。
哪怕小姑姑今天美得出奇,脸色看起来也很和善。
可,他就是心跳如雷。
天知道,他最害怕的人其实就是带他们吃喝玩乐不少,一言不合就给他们做好吃的小姑姑呢。
姜小三记得,以前小姑姑挺弱的,美是美得很,但姜小三觉得她像个瓷瓶子,随便一碰就要碎那种。
后来,小姑姑突然变了,起先,他们兄弟几个都挺高兴的,小姑姑私下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好吃的投喂他们,还给他们扯布做衣裳。
他们若是有点小烦恼或者什么难以启齿的小秘密,小姑姑从来不说教他们,反而还理解他们。
好像这世上就没有小姑姑解决不了或者看不出来的。
那时候,他觉得小姑姑无所不能。
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小三就开始逐渐畏惧小姑姑了,大概是因为她那绝美的双眸不再懵懂无依,而总是泛动着了然睿智?
似乎在她眼中,什么样的作妖都无所遁形、什么样的阴暗都能被一眼看穿。
“小叔,小姑父,小小小……姑。”
姜小三一边叫人一边隐晦又快速的捅着身边的对象:
“梦梦,快叫人啊!”
不用姜小三说话,陈梦梦眼睛就离不开姜娴了。
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姜娴,她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姜小三的小姑姑姜娴是个美名远播的女人。
但她不信。
能美成什么样子?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吗?
再说了,陈梦梦自觉自己说话是有理有据的。
姜小三长得还行,但对于十三岁就在外面各种混迹,男人见过很多的陈梦梦来说,姜小三这种还真不够看。
就是毛头小子,五官平平无奇,他的姑姑能有多好看?
都是些农村人,肯定没什么见识。
没见过世面,有点姿色就是美人了?
陈梦梦从不承认自己也是她口中没见识的农村人,她自觉,她如今和城里人没什么区别。
说实话,她觉得跟着姜小三,她很是受了委屈。
若不是看中姜小三的家庭,她至于来姜家看那些人的脸色?
还有姜小三,这男人什么都不懂,还认死理,榆木一样是脑袋,没有一点子她看得上的男人气概,调教他,她累的慌。
她很没礼貌的一直盯着姜娴,还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有女人长成这样?
姜娴今天穿着一件合身的夹棉的长旗袍,因为如今尚且是初春,春寒料峭,这旗袍做的长,是遮腿的,只露出同色系的尖尖的绣花鞋来。
姜娴到底也算个“古人”,大约就是那段经历作祟,她很是偏爱古色古香的东西,这旗袍,很少有人穿,但却很适合她。
她是个在穿衣打扮上不肯将就的人,这衣服是姜娴拜托冯裁缝做的,当时提了不少的要求,碍着这是自家的妻舅弟媳,冯裁缝无有不应。
“什么腰间要掐一把,还要绣个花”、“旗袍布料里面要夹上棉花”之类的奇葩要求……,完全颠覆了冯裁缝做衣服的认知。
冒着要砸了自己个儿招牌的风险,冯裁缝咬牙做了,却在姜娴试穿那一天,惊为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