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没有想象得那么冷, 羽绒背心白带了。”
王一民拖着巨大的箱子叹气,“我还以为俄罗斯白雪皑皑,大家都在冰天雪地里和自家养的棕熊肉搏。”
陈明乐震撼转头看向王一民, “现在可是五月底六月初, 不是冬天。”
“可是电视上的俄罗斯总在下雪啊。”王一民挠了下后脑勺,抬手指向许鹤, “你看傅队还给小许队带了一打暖手宝呢。”
“那是因为许队不怎么耐温差, 并不是因为这里会下雪。”陈明昊难得和自己的弟弟统一战线。
一行人笑闹着走进宾馆, 在入住时和同样搬来红场奥体中心体育馆的俄罗斯队打了个照面。
乍一眼看过去,光是身高超过2米的人就有8个, 没到两米的也在197以上,只有自由人是183, 比华国队的自由人稍微矮一点点。
许鹤的表情逐渐悲伤。
自从上了大学,他就再也没长过个子。
虽然超过190实属意外之喜,但是他连女排的平均身高都没长到, 更不用说男排了。
俄罗斯教练看到徐天阳之后眼睛一亮, 张开双臂扑过来, “我的华国朋友!我们已经快十年没见了吧?你现在有爱人了吗?”
徐天阳按着俄罗斯教练的肩膀, 强硬地扒下他的手用力握住甩了甩, “我忙着工作,哪有时间?”
眼看俄罗斯教练看着徐教练的目光逐渐深情,许鹤缓慢从这位中年壮汉的身边退开。
才退一步, 就被一位高大如柱的俄罗斯人拦住去路,“你们亚洲人看起来好年轻, 冒昧问一下你多少岁了?”
许鹤干笑两声, “我成年了。”
“哇哦, 我请你去我家看熊怎么样?我家有个小院子, 那里养着我的小熊,我的妹妹很漂亮。”
他顿了顿,略显深邃的面孔上飞出一抹红晕,语速极快地说:“我叫阿纳托利·伊万·帕威尔默夫斯基。”
许鹤:啊?
阿纳什么夫斯基?
算了。
不管是什么斯基,一个才见面一次的俄罗斯人怎么可能这么热情?
这里又不是意大利。
这位热情的俄罗斯人该不会是想把他骗到家里去套华国队的情报吧?
“哈哈,你好。”
许鹤假装已经记住了阿夫斯基的名字,“你打什么位置?”
“接应。”他道,“我还可以请你吃俄罗斯肉肠,我们自己家里做的。”
很好,接下来可以喊他接应夫斯基。
许鹤把脑子里叽里呱啦的名字放到一边,委婉拒绝,“我们现在还有比赛,或许可以等分站赛彻底结束之后再逛一逛俄罗斯。”
“你答应啦~”接应夫斯基开心地看向自家教练,“教练,他答应了!”
徐天阳狐疑地看着正和自己勾肩搭背套近乎的俄罗斯教练,忽然明白了什么。猛然一甩手,叉在腰上,气成茶壶。
“你来跟我套近乎就是为了让自己的队员缠住我们的二传?你是不是想套人!”
俄罗斯教练嘿嘿一笑,“怎么会,我不是那样的人。”
徐天阳把许鹤往傅应飞后边一塞,“把人看好,带着人上去开房间,这种二传全世界只有一个,他要是被骗到西伯利亚,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打像现在一样舒服的二传了!”
傅应飞拉着许鹤就走,路过阿纳托利的时候横了他一眼。
陈明乐和刘青风两位黑白双煞护在许鹤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心怀不轨的俄罗斯人。
傅应飞打头,卢哲断后,华国队一众队员再也没给任何俄罗斯人接近小许队的机会。
开玩笑,虽然他
们平常有时也会因为“二传分配不均”的问题“争风吃醋”,但是自己家里关起门来争能和外人进来抢一样吗?
接应夫斯基的英语不怎么样,因此,英语同样不好的王一民听懂了他的所有话。
“他为什么要提一嘴自己的妹妹很漂亮?该不会是想骗小许队在俄罗斯结婚变成俄罗斯人,这样就可以进俄国队了吧?”
傅应飞脚步一顿。
王一民顿时毛骨悚然,语无伦次地给自己找补,“咱们国家法定结婚年龄多少来着?”
“双22。”刘青风打趣,“怎么?你想和小许队在一起啊?”
王一民两眼一黑,脖子咔吧咔吧往边上转,小心瞟了傅应飞一眼。某人的脸黑如锅底,看上去想将人生啖其肉。
说得越多错得越离谱,王一民决定封心锁爱,等风头过去之后再开口。
一众人根据房卡上的门牌号分散开。
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分房间的时候基本和在基地里差不多,陈家两兄弟总是一间屋子,卢哲和王一民总是一间,大家都有固定的住房好友。
不需要再重新分配。
许鹤脱掉外套,摔在供暖充足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刚轻松些,身边就落下阴影来。
傅应飞蹲在边上,亲吻了一下他的面颊,在许鹤转头去看的时候又啄吻了一下嘴唇。
“吃醋啦?”许鹤眯着眼睛笑起来,伸手勾着傅应飞的脖子,拉下来轻吻了一下他的眉心,“我都没记住他的名字。”
“叫阿纳托利·伊万·帕威尔默夫斯基。”傅应飞咬字清晰,字字如钉地唤出了接应夫斯基的全名,“我记住他了。”
许鹤:……
你学物理的时候连电磁走向都记不住,这么长的人名一遍就刻在脑子里连?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记仇?
傅应飞握着许鹤的手,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指,他们缺了戒指,真可惜还在恋爱,如果能直接订婚就好了。
“搓什么?”许鹤曲起食指,弹了一下傅应飞的掌根,“别搓了,都被你搓热乎了。”
傅应飞看着许鹤的眼睛,缓缓勾起唇,轻声道:“对上俄罗斯的时候,多给我传球。”
许鹤:……
知道了,你想气死接应夫斯基是不是?
“好的。”
华国的队员们在宾馆里收拾好行李,徐天阳也已经租到了练习用的场馆。
为了多给许鹤和傅应飞一点时间练习之前在立本分站赛上展现出来的那个新技术,徐天阳特意选择了稍微有些偏远且没有在馆内安装监控的场馆。
这种场馆有些老旧,但设施还算齐全,胶质地面虽然有点蜕皮但至少比纯木地板更加接近正赛赛场。
“两人一组进行分组练习,大家先过一遍基本功。”徐天阳捧着平板坐在场边。
所谓基本功,就是一些训练之前必须要做的项目,包括热身、垫传球练习,坐传练习和发球以及扣球接球练习。
基本功较好的球员效率更高,一般不会在前置练习上耗费过多的时间,因此,许鹤和傅应飞很快便进入了技术练习的部分。
许鹤将球抛给傅应飞后立刻助跑起跳,正当他自信满满地想要打傅应飞传过来的二传时,排球从他指尖擦过,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和他一起掉在了场地上。
“抱歉,高了。”傅应飞道,“我再试试。”
“喔。”许鹤从球框里抱起下一颗受害者,站在后场区给傅应飞抛球。
这一次的抛球又缓又高,给了傅应飞充足的准备时间。
许鹤在起跳之前仔细观察着傅应飞的站位和出手时机,当他看到对方脸上浮现出笑容的时候,他就知道傅应飞
一定准备好了!
于是他双臂后摆,助跑起跳,接着快速挥下手臂。
手掌挥下时的破空声响起,这一次,排球仅仅只是飞到了他的面前。
矮了!
这个球正对着许鹤的眉心,实在是矮的离谱,他只能低下头,用额头轻轻一撞,将球送过球网。
做完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许鹤忽然发现这个场面好像有点眼熟。
这不是傅应飞和他刚刚练习快攻,配合失误的时候做出的动作吗?
那个头快攻!
傅应飞看着许鹤。
许鹤看着傅应飞。
王一民抱着球,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两,忽然噗嗤笑出了声,他指着傅应飞笑得十分猖狂,“还挑剔我的传球?你自己来传快球的时候不是也传不好吗?小许队滞空能力这么好,不也得给你调整,哈哈哈哈!”
许鹤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情不自禁勾了一下嘴角。
王一民持续输出,“傅应飞,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小许队这种到位率90以上的二传是什么级别吗?这是国宝级别的啊!不可能人人都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在我们二传的世界里百分之六十就已经是怪物了!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快球水平还不如我呢。”
傅应飞对着王一民的脸抛球硬扣。
王一民向前一扑,抱球落地,做出了橄榄球运动员的专业接球手势,大喊:“catch,满分接球!”
徐天阳:……
你到底几岁?
他叹了口气,对许鹤道:“你示范一下,王一民也看着,好好学。”
许鹤和傅应飞互换位置。
传快球和传好快球着两件事许鹤足足练了五年多,排球早在千百次的练习中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球被傅应飞抛起,许鹤余光瞥了一眼傅应飞的助跑路线,接着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传出一个快球。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球和傅应飞一起到达了最高点,他挥手扣下,落地后怔然看向自己的掌心。
许鹤做这件事的时候太简单了,导致他以为这个技术并不是很难,所以王一民做出来之后有偏差时他才会觉得奇怪。
赛场上他和许鹤配合出的那一球具有一定的偶然性,并非每次都能成功,运气成分较大。
还好徐天阳及时叫停,没有让他们把不成熟的技术继续在球场上用下去,否则别说用新技术震惊立本了,比赛会不会赢还未可知。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别气馁,我可以跟你一起继续练。”许鹤背对着徐天阳,凑到傅应飞耳边道,“就像小时候你陪着我练习快攻一样。”
傅应飞缓缓呼出一口气,闭上眼回忆,“我们之间的传球有明显的区别,你有很强的空间感。之前我之所以可以再赛场上成功,是因为我对你极其了解。”
许鹤点头,“嗯,有道理,继续说。”
“我知道你会在哪个位置起跳,甚至知道你在那种情况下会往哪个位置扣球,所以才能在那种情况下配合成功。”
傅应飞轻巧地单手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排球,排球在他掌心走了一圈,接着被五指立起扣住,“我们现在会失误,是因为我们在练习时没有拦网,你跳跃时的随机性比较强,我基本无法预测你会在什么位置起跳,又做不到像你一样临时调整传球的位置,偏差才会大。”
徐天阳忍不住用指尖点了点平板上傅应飞的数据。
这一届的华国队成长速度十分迅速。
原本他还以为傅应飞会因为性格自负而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对排球生涯造成影响。
却不曾想在面对排球时,傅应飞才是那个最较真,对自己最严格的人。
傅应飞甚至都不需要别人点拨就自己找到了问题,而且还找对了打法思路。
“这种白领国家队总教练工资的感觉——”
徐教练深吸一口气,啧了一声,“有时候还是挺不爽的。”
柏函:……
这话要是说给国内其他省队教练听,排坛改革都不用了,他们能被你气到直接辞职。
训练场上,傅应飞沉思半晌,忽然对许鹤道:“不是所有打二传的人都是二传手,我需要你打手势给我,告诉我你会在哪里起跳,打什么节奏的进攻。”
“行。”许鹤对着傅应飞勾了一下手指,接着接过傅应飞抛过来的排球,“那么我们再试一下。”
二传手的指挥和组织作用不可替代,哪怕传球的人不是二传了也一样。
许鹤干脆利落地打出手势,接着抛球,傅应飞心中有数之后传球果然不会再有多余的调整动作,非常干脆利落,球与手掌同时到达制高点。
一次成功!
两人同时欢呼一声,相视一笑。
徐天阳:?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他伸出手肘顶了一下柏函,“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之间的关系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柏函挑了一下眉,半点不知情似的问:“哪里不一样。”
“之前他们训练成功之后都是击掌。”徐天阳左手向上,右手向下,两只手一拍,“就这样。”
“嗯。”
“但是现在他们相视一笑。”徐天阳对着柏函笑了一下,嘴角还没落下来,自己就先打了一个寒颤,“这个眼神和表情会在队友之间出现吗?”
柏函模棱两可地笑起来,没有接话。
徐天阳指着他:“你阿是(是不是)知道什么?”
柏函摇着头,对着球场努起嘴,“王一民也想和许鹤试,你不拦着?”
“这有什么好拦的?”徐天阳不以为意,“他和许鹤成功的几率没有傅应飞和许鹤成功的几率大。”
徐天阳话音刚落,许鹤便成功用左手将王一民传给他的球伸手够了过去。
虽然打得不是很轻松,但还是成功了。
徐天阳沉默了。
感情他现在只要往球场边上一坐,跟个吉祥物似的聊一聊天,队里的队员们就开始互相喂饭,各个都吃得白白胖胖,长势喜人,和他这个教练一点关系都没有。
徐天阳站起身,王一民这个球传得时机过快,导致手指力度不够,长度较短,破绽明显,要好好指导一下。
刚走一步,许鹤就沉吟道:“王一民,不要刻意给那么快的球,你之前再场上的时候给得那种交给攻手的传球方式就非常好,你给我传球的时候没必要特意学习我的节奏,做你自己就好,扬长避短。”
他顿了顿,见王一民若有所思,便再次开口,“你自己的传球技术非常适合你,因为要给我传球,所以来学习我的节奏本末倒置,我们按照你的传球节奏跟着指定手势再来一次试试看?”
王一民:“好。”
下一次尝试,两人果然成功。
徐天阳沉默着后退一步,坐回了那张还没凉透的椅子,对着随行的副教练刘敏熙喃喃,“你说我们这个教练做得有什么意思?你现在明白我的痛苦了吧?”
刘敏熙看着许鹤叹气,“明白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g省省队新负责人的电话,边等人接电话边对徐天阳道:“我得把我在国家队过得这么‘苦’的事告诉同行们,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国家队副教练做得有多舒服呢?”
徐天阳:?
你是懂炫耀的。
一天时间,许鹤和王一民以及傅应飞将成功率仅有10左右
的互传互扣练到了到位率80左右。
进步速度令徐天阳和刘敏熙叹为观止。
华国队第一天没有被安排比赛。
在周二和周四的比赛中,分别遇上了越南和美国。
在与越南比赛时,许鹤和傅应飞并未拿出新技术,其他诸位选手也打得中规中矩,场上最活跃的当属徐教练。
徐天阳给越南教练展现了一波什么叫做换人战术。
越南刚刚感觉到后排自由人体力不充足,开始暗自窃喜,感觉机会来了的时候,徐天阳就站起来用陈明乐换掉了陈明昊。
越南教练暗叫不妙,直觉徐天阳这时候换上陈明乐定然不是让他打副攻那么简单。
哨声响起,球往华国球场一落,越南教练就知道这种不安心是从何处来的了。
这副攻,他接球是真像自由人啊!
除了不能随便下场之外和自由人有什么区别?
哦,他还能扣球……
他还能扣球得分!
越南教练抬手请求暂停,刚刚制定好战术,结果球员上场之后发现华国队又把人给换了。
副攻的位置上站了一个接应。
离谱。
双接应是什么新玩意?
谁见过?反正越南人没有。
眼看着前排那个姓傅的跳得有点累了,越南教练再次喜上眉梢,这次总得轮到他们了有机会了吧?
然而徐教练再次把人一换,卢哲被换到了傅应飞的位置上。
大比分3:0,局内比分惨不忍睹,钓得越南教练差点当场辞职,甚至希望美国能够帮自己出一口恶气。
然而事与愿违。
美国在这种“跳棋战术”之下也没能撑到第五局。
李华直言,“好的队伍和好的教练相辅相成。咱们的徐教练时玩弄战术的一一把好手。看到徐教练现在的样子,我不禁会想咱们小许队当教练了之后会给其他国家的教练员带来怎样的噩梦呢?”
【笑死,国际上统计,国家队教练大部分都是二传,小许队当教练的时候,其他国家的教练都是咱们小许队的迷弟。】
【哈哈哈哈哈,试问哪个二传不崇拜许啾啾?】
【根本不需要等到以后好吧?他现在就已经是别国教练员的噩梦了,仔细想想,徐教练好像只有在换人战术上做文章了,毕竟进攻战术基本都是小许队现场制定的。】
【前面前面三场都打得不错,但是俄罗斯……】
【我现在想得很开,咱们已经有这么多积分了,世界排名在第三位,就算真的输给俄罗斯了也没什么,反正肯定能进决赛。】
周一上午,华国队和俄罗斯队在红场奥体中心排球场碰面。
场馆里,俄罗斯教练正不死心地拉着徐天阳做最后的寒暄。
“你运气真好。”俄罗斯教练满脸羡慕,“这么好的二传怎么就不是我家的呢?”
徐天阳笑容满面,十分得意,偏偏语调“谦虚”,“害,也就那样,不就是有凝聚力,球商球感好,有天赋还十分努力吗?你不知道,他可喜欢骗人了,我根本管不住。”
俄罗斯教练:……
“好二传还是要给攻手强的队伍才能发挥作用嘛,你不让他来我们这边试试,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呢?”
徐教练呵呵一声,“他可喜欢了。”
虽然还只是猜测,但许鹤和傅应飞这两个“发小”绝对不对劲。
成天眉来眼去的,当他瞎呢?
vnl赛前活动的时候喜欢把场地的灯熄灭,只剩下照着球网的一排。
自从他发现到许鹤和傅应飞在球场上的交流黏糊起来之后,已经连续注意了三场比赛了。
傅应飞借着黑灯瞎火盯着压腿伸展腰部的许鹤看,就这还是正常朋友?
必不可能!
徐天阳想到这里,余光不由自主瞥向场边。
许鹤正躺在球场上,盘腿往下压伸展髋部,身体前倾下趴,手指抓着傅应飞的脚踝借力。
傅应飞也迁就他,做体前屈的时候还顺便伸手拉住了许鹤的。
徐天阳翻了个白眼,指着他们对柏函道:“他们绝对在一起了。”
柏函怜悯地看了徐天阳一眼,深深叹气。
赛场上的灯光由球网处一盏盏亮起,整个球场都被逐渐点亮。
徐天阳带着排坛小锦鲤许鹤前去抽球权,理所当然拿到了第一局的发球权。
许鹤站在底线,结果球童抛过来的排球,边转边看向对面二传绷紧的下颚,对着他勾起唇角。
那么紧张干什么,打球多开心啊?笑一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