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筠那天和她说起那本以自己为原型而撰写的时,那种沉浸其中的幸福和甜蜜以及向往是发自内心,骗不了人的。
她觉得自己和商衍继续这样争辩下去,毫无意义,只会是浪费口舌而已。
这句‘离婚’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反正就是从她脑海中刚飘过,就下意识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商衍只觉得自己幻听了似的,&nbp;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咬牙切齿道,“再、说、一、遍!”
许梨彻底没了耐心,朝他怒吼出来,“我说离婚!离婚!我们离婚!现在听清楚了吗?”
“我没有喜欢她!”
“就因为这事你要离婚?你还要我怎么说,我和她真的只是朋友关系,那还是往客套里说……”商衍额前的青筋暴起,心底掠过一丝紧张和害怕。
像是整个人失去重力往深渊中坠似的,&nbp;慌乱之下,&nbp;语气也不自觉地着急了些。
一着急,语气就有些重。
小时候商江两家的关系很不错,当时江家还未搬迁去雅都,还在京都,加上他妈妈韩千玥和江轻筠的妈妈是闺蜜,两家关系就特别好,江轻筠也时常来商家玩。
但初二过后,他母亲离婚去了国外,江家搬迁到了雅都,他和江轻筠就鲜少见面了,&nbp;再后来,两家关系就淡化了,生意上也牵扯不到一块去。
他连江轻筠当初什么时候出的国他都不清楚。
这几年的联系也并不多,&nbp;一年两三次,&nbp;都是江轻筠主动问候,&nbp;但聊也聊不上几句就断了。
他对江轻筠从未有过任何心思,&nbp;长大后的他们可以说连是朋友都算客套的了,决定投资她的新剧,&nbp;之前是看在两家以往的交情上,后面是因为许梨出演,他才决定加大投资筹码。
至于她胃痉挛那次,他也是同样的心思,只是出于交情才去的,也确实,那次是对不住许梨,所以他道歉认错也是诚心诚意的。
也正因为她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所以他才会觉得,像自己结婚,隐婚这种事情没必要特意去和她说,不然那像什么?
“我和她是小时候认识的,根本不存在……”
“对,小时候认识的,我知道了,不需要你再强调了,你们俩的感情深厚不一般,&nbp;我比不上。”许梨也是被他这语气给激到了,怒急打断他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商衍叹口气,“就是因为小时候认识,我和她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喜欢和不喜欢。”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他对她没有那个意思是肯定的。
但是她对他……
他忽然皱起了眉,忽然就不敢肯定了。
他对感情之事虽然迟钝了些,但也不是个傻子,之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因为他和江轻筠是绝无可能的。
光他对她没心思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怎么不说了?心虚了?”许梨看他愣住的表情就来齐,冷嘲热讽道。
商衍抿唇,浅呼吸了口气,知道再这样吵下去,只会愈演愈烈,情绪也放稳了下来,“我不知道她喜欢我,这事我会和她说清楚的,我们都冷静点,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谈好吗?”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了,也不想和你谈,只想离婚,明天上午我正好有空,可以陪你去民政局走一趟。”
她骨子里有一股倔强和不服输的高傲性,过去的种种像是密织的网,紧紧将她网住,让她无法逃脱,甚至无法呼吸。
好像只有离婚才能让她从这种窒息的困境中脱离出来。
“许梨,你非得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商衍皱眉,深感无力。
在怒意的催化下,许梨叛逆的种子瞬间受到了灌溉,变成了参天大树,那股子高傲劲也来了,强势回,“对,就非得这样,我眼里就是揉不下半颗沙子,这婚非离不可。”
商衍紧抿着唇,变成锋利的一条直线,目光也变得犀利阴鸷了起来,“行,那我如你所愿。”
说罢,便转身离开。
“谁反悔谁是狗!”许梨咬牙切齿的朝他背影吼道。
商衍的脚步微顿,脊梁一僵,攥紧拳头,转身望向她,“你这个时候和我离婚,你想过后果吗?要不是因为商家的利益牵扯,你连你手里现在的股份都保不住,更别说从许峥松手里夺回你父母的股份,夺回公司了。”
许梨的瞳孔一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冷静点,想清楚在做决定……”
“啪——”
话音还未落下,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衣帽间里回荡着响起,紧接着的是一道刺耳的怒吼,“离,就算不要这个公司了,我变得一无所有,流露街头了,我也要离!”
商衍微偏着脑袋,只觉得半边脸颊是麻的,失去了一会的知觉后,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渐渐明朗了起来。
他黑沉沉的眼睛望着她眼含泪水却倔强不肯落下的模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闭了闭眼,转身出了衣帽间。
现在这个状态,两人都不再适合吵下去了,那样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
就比如他刚刚的口不择言,明明是想挽留的话,说出来却全变了。
他紧了紧拳头,眸子下一片阴霾,心里早就懊恼不已。
衣帽间里忽然静了下来,许梨强撑着挺直的脊梁瞬间垮了下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的撑着一旁的衣柜,缓缓坐在了地上,冷笑了一声,抬手将眼泪拭去。
有什么好哭的,不就离个婚吗?
离了婚她又是一条好汉,天下男人又不止他商衍一个。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借势嫁给他,如今却成了软肋,连吵架都显得那么没底气。
就因他的那一句话,她感觉自己所有的骨气和骄傲都被他高高在上的踩在了脚底,将她多年来夯筑起来的盔甲城楼全都击个粉碎。
好似也将她摁在沼泽中,永远都翻不了身。
一想到死去的父母,还有那些年的酸楚,以及被自己亲人背叛的疼痛,所有委屈都涌上心头,充斥着她的浑身细胞,肆虐着她的精神支柱。
眼泪像是剪不断的雨线似的,落个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