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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48 船厂里有什么?

    等走廊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白玲才从走到郑朝阳身边坐下,握着对方的手,静静靠在一起。

    “没事!”

    郑朝阳低着头,声音嘶哑,“我没事。不用担心。”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不担心。”

    白玲的一句话,郑朝阳再也忍不住的哭嚎起来。

    一边是工作的压力,那是成百上千人的性命,背后更是关系重大。

    一边是亲大哥的遭遇,那凄惨模样让他心痛如刀绞。

    无力,悲痛,让他这个坚强的汉子再也忍不住,露出内心的柔软。

    “玲!我该,怎么办啊!”

    郑朝阳趴在白玲怀里,如同一个没有遭受委屈的孩子,使劲的哭着。

    “他,他昨天让我,让我给他解脱。”

    “玲,你说我该,该怎么办啊”

    郑朝阳哭的沉痛,白玲捋着他纷乱的头发,沉默不语。

    良久。

    兴许是哭的多了,亦或者是心里的痛缓了些,郑朝阳从怀中起来。

    凌乱的头发已经收拾好。

    脸色跟往常一样!

    看着白玲关心的目光,郑朝阳深深吸气,然后露出一抹让人心安的笑容。

    “老郝说的对,咱们不能一直被动!”

    “对方隐藏这么久,就代表着隐藏的很深!”

    “你想怎么做?”

    白玲明白,自家男人是个坚强的人,不会被轻易击倒!

    郑朝阳目光看向窗外,随后目光微缩,用力说道,“对方这么有耐心,要么是没准备好!”

    “要么是,等待机会!”

    “不论哪一种,都不能继续下去!”

    目光收回,看向白玲,“他们不急,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或者说,还没触及到他们该容忍的底线!”

    “那咱们就做点超出他们底线的事!”

    “不,应该是,超出我们的掌握,这样才能逼他们动手!”

    郑朝阳握紧拳头,狠辣的说着。

    一旁的白玲先是心头一惊,随即又坦然接受!

    因为这样子的郑朝阳,跟年轻的时候,很像!

    那时候,他们三个在一起,可没少捅篓子啊!

    想起那段岁月,白玲突然笑起来。

    最起码,自家男人又恢复斗志了。

    至于后果嘛,难道还有比这更差的?

    起身,白玲走到一旁。

    “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的目的就是沪上造船厂!”

    “而且船厂里的东西,是他们最不想要见到的东西。”

    白玲进入状态,郑朝阳也快去恢复冷静。

    “所以,想要找出他们的底线,很容易!”

    白玲自信的说道,“那就是,造船厂取得进展!”

    “比如说呢?”

    “比如说有新的船只下水!”

    白玲说完,郑朝阳从座位上站起来,沉思片刻最后摇头,“对方应该了解一些情况,所以才不会动手。”

    “船只下水,一查就能查出来!”

    白玲点头,“说的有理!”

    “你说!”

    突然郑朝阳开口道,“你说,突然咱们有了技术上的突破,而且还是关键性的技术突破,他们还能不能坐的住?”

    一瞬间,郑朝阳想到一个办法!

    ……

    沪上市立医院。

    夜深沉,一辆救护车从外面冲进来,直接停在急诊室的大门口。

    随着车子下来,一名穿着普通的中年人神情凄惨,“快来人啊,来人啊。”

    “救人呢!”

    声音落下,急诊室里冲出来一群人,直接来到救护车前。

    “同志,这位同志在过马路时昏倒了,我正好路过将他扶起来,你们快点救救他啊。”

    来到车前的医生上车翻看下病人的眼皮,立马对身边的护士道,“准备担架,送进去。”

    护士立马转身往屋子里跑去。

    没一会儿,两个人推着小车跑过来,司机连同一起来的中年人帮忙,将人搬到小推车上,随即一起往急诊室跑去。

    等众人将病人送进去,帮忙的中年人才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随后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只是这人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在医院里转了起来。

    当来到一个挂着值班主任牌子的办公室前,中年人看看左右,对着房门敲了下。

    声音不疾不徐。

    里面很快传来请进的声音。

    中年人推门而进,里面坐着一个中年妇女。

    女人身材不高,坐在椅子上却是脊背笔直,凹凸的形状在白大褂的衬托下,有种不可亵渎却又诱惑着人犯罪的感觉。

    中年人进来后,就将门带上,然后径直走到身前坐下。

    女人皱眉,“这位同志,你哪不舒服?”

    说话间,身体已经开始远离。

    “我心疼。”

    “心疼?怎么个疼?”

    “就像被人抢过去,没了心一样。”

    女人眼睛郑重,使劲盯着男人,“那我这有个方子可以治。”

    “是换颗心吗?”

    “对,不过换的不是红心。”

    男人听了露出笑容,“我就要这颗黑心。”

    女人陡然间,身体一软靠在椅子上。

    “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轻轻一笑,随后认真看着女人,“我是夜枭,今天开始,你们小组所有人,归我统领。”

    “你?”

    “这是局座的命令,你可以向上级求证。”

    男人继续说着,女人眉头更紧。

    “不过,我劝你不要去触局长的霉头,我离开前,他可是很不高兴的。”

    沉默片刻,女人站起来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同志。欢迎你。”

    夜枭笑起来,声音很难听,却是有样学样的伸出右手,“你好,同志。”

    “今后叫我刘汉。”

    “好!我叫于真。”

    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刘汉坐在桌前,于震拿着听诊器放在对方胸前,似模似样的说着,“上面有什么命令吗?”

    “局座对你们很失望。”

    于真手一抖,随后咬牙说道,“我们有苦衷,而且对方的研究,并没有太大进展!”

    刘汉听了不置可否的笑笑,“我知道,要不然局座也不会容忍这么久。”

    “至于宗鱼暴露被抓,这件事有些意外,知道具体原因吗?”

    于真摇头,“不清楚。”

    “我们只是负责信息的收集传递。”

    “那天我们将消息传出去,宗鱼便带人前去车站完成任务,结果宗鱼上了一辆火车,事后才知道那辆火车就是目标所在。”

    “因为一辆车就一个人,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最后还是我们联系不上他,才发现他被抓了。”

    于真说完,刘汉眼帘低垂,随即小声说道,“我们接到消息,给你们传达情报的联盟人员,被挖出来了。”

    “你是说?”

    “而且在金陵布置的冷棋,也被找到。”

    刘汉没有回答,却是将情况说了下。

    于真一哆嗦,手上的听诊器一抖,却被刘汉伸手捂住。

    手掌被按在对方胸膛上,感受着砰砰的心跳声,于真浑身一震。

    “你在害怕?”

    “没,没有。”

    “那你手为什么这么烫?”

    “我,我”

    于真突然有些紧张。

    “这些年的安逸生活,让你们的警惕性下降了啊。”

    刘汉轻轻笑着,于真听了手指颤抖。

    虽然他们与宗鱼只是短暂的接触,但也有暴露的危险。

    尤其是那些跟随宗鱼一起来的人,那就是个定时炸弹。

    “不用紧张,宗鱼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刘汉看出于真的急迫,轻松的开口说道,以他对宗鱼的了解,他跟对方可是不共戴天之仇,肯定不会叛变的。

    最起码,不会是现在。

    听到刘汉的话,于真稍稍放松,然后就听刘汉继续开口问道。

    “那船坞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于真收收神,这才认真回答,“不清楚。”

    “那里面就是个独立的生活区域,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负责运送物资的车子只能停在围墙外,然后里面出来人拉进去。”

    “就是出来探亲的人,身边也会跟着两个警卫。”

    “所以说,你们对里面是干嘛的,都不知道?”

    刘汉皱眉,这么久了他们一直都在窥探里面的情况,却不想根本就没一点消息。

    “不过,这沪上所有的造船大师傅都被请到了里面,而且每天从路上运的,海面上运送来的钢铁,也是络绎不绝。”

    “里面用的钢铁量,绝对超过了数万吨。”

    于真说完,刘汉的神情更加凝重。

    万吨级的,那可是大家伙啊。

    可随即,刘汉又笑了起来,然后摇着头。

    “万吨?不可能的。”

    刘汉自信的说道,“就是我们得到了合众国的支持,也没办法做这种万吨级别的大船,何况这贫瘠的地方,估计连大船的建造图纸都做不出来吧。”

    于真听了沉默片刻后,手心里的听诊器换了位置。

    “你不在这里,可能无法感受。”

    “我在这住了十几年,对这里的变化很是了解。”

    刘汉来了兴趣。

    于真放下听诊器,脸色变得凝重,“要说是一天一个样,也不为过。”

    “当年的一穷二白,连一颗糖都得进口。”

    “可如今呢,大炼钢,大发展。”

    “生产出来的枪支弹药,生产出来的炮弹坦克,还有人民的幸福,这跟我们先前想的,都不一样。”

    刘汉皱起眉头,于真的态度让他很不喜欢。

    于真却是毫不在意,“现在,他们的蘑菇蛋都出来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

    刘汉不想再跟他讨论下去,直接了当的问道。

    于真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想说,他们有能力,也有决心,完成任何事情。”

    “那里面的,绝对是艘,大船,很大很大的船。”

    刘汉张张嘴,突然间,不知所措。

    因为他对内陆的了解只是一些报纸跟广播,具体的事情,明显不如这些‘住’了十几年的人了解。

    听于真这样说,刘汉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一群泥腿子,真的能造出来大船?’

    对方有了大船,有了在海上制衡的力量,那海峡还算是天堑吗?

    那今后.

    想到这里,刘汉浑身冒出一层冷汗。